金梧市的重点高中迁建在开发区。
蹭了学神的光，许杰靠着朗灰炟的笔记临时抱佛脚，竟然考进了朗灰炟被保送的重高。
只不过，朗灰炟是在代表尖子生的1班，而许杰则在吊车尾的20班。
高一入学没多久，朗灰炟就被一个校外的小太妹看上了。
“喂，做我男人吧，以后我罩着你。”叼着烟的小太妹蹲在巷子里。
一见朗灰炟路过，便急匆匆地跟上去。
吞云吐雾间，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劣质香烟的味道浓烈而难闻，许杰被呛的直咳嗽。
朗灰炟却面色不改，径直朝站台走去。
暖橙色的夕阳斜斜照下。
许杰望着朗灰炟头也不回的背影——
明明市一中的校服丑陋而肥大，但因对方肩宽腿长，硬生生穿出了走秀的感觉。
许杰一边忙不迭地追上去，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可恶，又给他装到了！”
小太妹被冷落了一次也没放弃。
连着几周，她每天都蹲在朗灰炟放学的路上翘首以盼。
可她屡次搭讪，屡次被无视的彻彻底底。
再又一次被对方当空气后，她终于忍不住了。
许杰记得非常清楚，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周五傍晚。
他们刚结束了第一次大考，迎来快乐的秋假。
巷子里，梧桐树叶金黄，和小太妹的头发颜色很像。
她带了一群社会人来堵朗灰炟。
“我看上你，是你的荣幸，别人跟你说话，你都不回吗？”
“亏你还是重点高中的学生，这点礼貌都没有！”小太妹将烟头丢在地上，用鞋底狠狠跺了几下。
许杰看了看社会人手里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棒球棍。
又看了看朗灰炟依旧无动于衷的面瘫脸，心里慌得像热锅蚂蚁。
靠，他早说了不要来开发区上学。
这块的治安和市中心没得比。
许杰扯了扯朗灰炟的袖子，小声道：“哎，那个……”
“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要不……你就……先从了这个妹妹吧……她长得也……不丑。”
朗灰炟蹙着眉看了一眼许杰，“袖子。”
许杰立刻松手。
完了，他仿佛已经能听到钢棍落在骨头上的“邦邦”响声了。
“哥，就是他！你看他！”小太妹的指甲又尖又长。
烟灰紫的甲面上贴满了大颗珍珠水钻，她指着朗灰炟跳脚道：“给他脸不要脸！不把我当回事儿！”
小太妹的亲哥是附近有名的街霸。
他今天就是来给自己妹妹撑场子的，哪想到这个人如此不识抬举。
“你们上，好好给他个教训，敢得罪我李虎的妹妹，我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李虎大手一挥，身后的小弟便蜂拥而上……
许杰也曾以为，朗灰炟作为好学生，是不会打架的。
但那一天，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到半刻钟，朗灰炟已经拎着原本在小混混手里的钢棍，将他们的头儿踩在脚下了。
周围的“唉哟”声络绎不绝，齐刷刷倒了一片。
小太妹吓到跌坐在地上，双腿发软地结巴道：“你！你你你你！别过来，你要是过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是么？”朗灰炟捡起她的手机，给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人拍了一张照片。
随后发给地星治安署，并附短信一条——
【聚众斗殴】
“走了。”朗灰炟一把拽着愣住的许杰离开。
小太妹眼睁睁盯着自己的手机被他拿走，偏偏连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这个人看似斯斯文文，实际下手比她哥哥还黑！
表里不一的疯子！
……
坐上出租车后，许杰终于回过神来，他揉了揉自己僵硬的小腿，问道：“朗哥，咱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你想留下来从了她？”
许杰挠了挠头，“不是……”
“……可你就不怕她以后找你麻烦吗？你还给治安署发了照片！”
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选择在巷子里动手吗？”
“人少呗。”许杰笃定道。
月黑风高好办事，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诶，你干嘛拿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我！小爷要生气了！”
“那块还没来得及覆盖监控。”朗灰炟说道。
许杰顿时明白过来。
这个事，小混混们肯定不会自己声张的。
等治安署赶过去，他们也只会说是误会。
“一群社会人被高中生打到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哪怕是亲眼所见，许杰也觉得说出去没有半点可信度。
“为什么被高中生打？”
“因为找事不成反被揍了。”
他们不要面子的吗？
“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哥，请务必罩着我。”
“……”
朗灰炟没理会许杰的挤眉弄眼，他抽掉小太妹的手机卡，丢出窗外。
豌豆大小的芯片掉落在十字路口，很快被来往的车辆碾碎成渣。
怕被摄像头拍到的混混。
朗灰炟并不担心被他们报复。
“手机，就当作精神损失费吧。”朗灰炟轻点两下，往里面植入了一个程序。
小太妹偷拍了他不少照片，现在都已经被清空了，干净到连初始系统也没剩下。
许杰嘀嘀咕咕道：“……这手机不值钱。”
“本来也是要带回去烧掉的。”朗灰炟十分无所谓，“废品当然不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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