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秋想了想，随后点头。
寒风冷冷地吹过来，初亭一把一旁的围巾给姜蒙秋戴好，给初母发了条消息，跟姜蒙秋走了。
回到出租屋，他趁着姜蒙秋洗澡的那段时间跟初母打了个电话。
“妈，他答应了！不过不是吃年夜饭那天，是前后时间段。”初亭一时不时听一下外面的响动，防止姜蒙秋听到。
初母的声音含笑：“那有什么，你先让他住在家里一段时间，我们提前两天回去，还怕吃不上饭嘛。”
浴室水声停止，初亭一跟初母挂了电话，姜蒙秋刚好从浴室里出来。
“初哥，可以洗了，去吧。”姜蒙秋拿来吹风机吹头。
姜蒙秋身上带着清新的沐浴露香味，初亭一懒懒地钻进他怀里，声音闷闷的：“好懒啊，不想洗。”
上方传来两声笑，他的头被拍了拍：“那待会儿再洗。”
“待会儿也不想洗。”初亭一从姜蒙秋手里拿过吹风机，从他怀里出来跪在床上给他吹头发。
姜蒙秋无奈笑笑：“那行吧。”
等吹完了头发，初亭一就老老实实找衣服去洗澡。姜蒙秋原本看着手机，忽然抬头，两人对视一眼。
姜蒙秋笑说：“不是不去嘛？”
初亭一嘿笑：“那不行，待会儿你嫌弃我怎么办。”
浴室传来水声。
期末考试结束，初亭一和姜蒙秋回出租屋收拾东西。
“那说好了哈，秋同学，你跟我住，年夜饭再走。”初亭一再次确认道。
姜蒙秋笑着点头：“嗯，行。”
他们俩人带着个小卷云回到初亭一家时，夜幕已经降临，天空飘了细雪。
初亭一家里果然没人，只有一只叫大鹿的羊驼独自呆在围栏里打盹。
“行了小卷云，你别冲大鹿吐口水，让它睡觉！”初亭一拉住撞围栏的小卷云，让它自己去别的地方玩儿，自己带着初亭一来到他的房间。
初亭一房间宽敞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来收拾。
“秋同学，你跟我睡一间行嘛？或者你睡另一房间，我晚上带上枕头过去和你睡。”初亭一眨眨眼。
姜蒙秋觉得好笑，这俩个有什么不一样的。
“睡你这里吧。”
“好嘞！”初亭一连忙去找被子铺上。
姜蒙秋家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姜母一个人在家。姜蒙衣拿去外面赚钱做借口不回家，只有特别重要的节日才会回去跟姜母吃顿饭。
但每次回去吃饭姜母都不会有好脸色，两人闹得不怎么开心，一顿饭吃得非常煎熬。两次之后姜蒙衣没再回去过。
而初亭一家也像他说的那样真的一个人也没有，重要的节日爸妈也不在家，只有就连厨师和保姆都请了假。
于是乎，姜蒙秋就和初亭一一大早去买食材，对着百度上的菜谱做饭。
姜蒙秋会做饭，所以对着菜谱做出来的东西还是不错的，但初亭一不行，只能给他打下手。
就这样，眼睛一闭一争就到了除夕夜前两天。
那天傍晚厨师没请假，初亭一和姜蒙秋一起在厨房帮着厨师做饭。
门口传来响动，初亭一耳朵一动，立马奔出去。
初母见儿子跑来，立刻上前悄声问：“在里面吧？我这身怎么样，温柔吗？他会不会害怕我？”
初亭一不住点头：“没问题的妈，非常好看！”
“那就行！”初母把一大堆东西塞到初亭一手里：“都是买给你小男朋友的，你的在你爸手里，等他停好车就拿给你，啊，我去看看你小男朋友。”
见她准备踏步进厨房，初亭一连忙拉住她：“妈，待会儿你见到他别直接叫他小男朋友！”
“知道知道，我叫小秋！”初母说完就缓步走进了厨房。
“哎呀来小秋，我们聊聊天，师傅一个人可以的！”初母拉着姜蒙秋从厨房出来去了沙发。
姜蒙秋忍不住看向一旁的初亭一，初亭一收到目光后，自然而然地在姜蒙秋旁边坐下了。
“小秋啊，真好看，比照片上的还好看呢！”初母两只手捧着姜蒙秋的脸细细看着。
初母欣赏完，拉了拉姜蒙秋的手，凑过来问：“小秋啊，你看我儿子怎么样？”
从刚才初母进厨房开始，姜蒙秋脑袋一直都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初母。
初母来得太突然，他还什么都没准备好。
“挺好的。”姜蒙秋想了想后回答初母。
初母：“那他对你好嘛？”
“也挺好。”
初母拍拍他的肩：“那就成，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好好的哈，我可喜欢小秋了，又好看又温柔，来吃个水果。”
姜蒙秋耳尖红了一下。
这时候，初父回来了，姜蒙秋压力更大了。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忍不住缩了一下，随即被人握住。
姜蒙秋愣了一下，转过了头，就见初亭一冲他眨眨眼，用口型说：“别怕。”
心里忽然变暖。
姜蒙秋笑笑，迎上了初父的目光。
“小秋？是小秋吧，我是初亭一父亲。”初父把东西放好，转身坐在了初母旁边。
初父不怎么会讲话，跟着他们聊了两句就不出声了。
一顿饭下来后，姜蒙秋跟初父初母聊得不错，很快就熟了起来。
让姜蒙秋觉得舒服的是初父初母都没有提及他的家庭，也没有问他的经济状况，就只是问他和初亭一的相处情况怎么样以及他平时喜欢吃什么做什么。
以往他跟着姜父姜母拜访亲戚，不免会被问到很多隐私问题，而且还要以长辈的姿态教育一下他。
那些人可能觉得没什么，觉得亲戚之间关心一下很正常，但在姜蒙秋这里，就觉得格外的不舒服，尤其是他们教别人做事的时候。
自己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活明白，那些人生经验又有多大用处？自己垃圾得不行，还非要在小辈面前装作高深。
但是初亭一父母就很像朋友，相处起来很舒服。
他们吃完了饭，初亭一父母就连夜离开了，这是姜蒙秋没想到的，而初亭一已经见怪不怪了。
晚上关了灯后，初亭一在被窝里抱住姜蒙秋，声音闷闷的：“家里好空。”末了补一句：“还好有你。”
姜蒙秋笑笑，拍了拍他的脑袋。
初亭一家的房子很大，分成一共三层，初亭一就睡在二楼拐角第二间房。
也就是因为大，自己一个人住起来会比较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晚上的时候，外面有什么响动在里面都会吓一跳。
“我小时候晚上自己在这里睡觉，张姨她回家看孩子，这里就我一个人，非常安静。我就整晚整晚开灯睡觉，但是睡不着，想关灯又害怕。”
顿了顿，他又说：“有次晚上打雷，我实在害怕，就打电话给我爸妈，但是当时他们不知道在干嘛，两个人都没接电话，最后还是张姨冒雨来找我，哄我睡觉，她还带着她的孩子呢。”
姜蒙秋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拍拍他脑袋，想了很久就憋出一句话：“没关系，以后你不是一个人了。”
说完他就有点儿脸红。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索性初亭一不在意，只是抱紧了他，笑着把头放在他的肩窝，忍不住摸摸他的脸。
两天后。
初亭一给姜蒙秋戴上了围巾，帮他拢了拢衣服，拉上拉链：“秋同学早点回来哈。”
“好。”姜蒙秋对初亭一挥了挥手，走进了皑皑白雪之中。
他搭了辆车回家，在小区门外看到了姜蒙衣。
姜蒙衣在小卖部那里付账，随后提着一大袋东西出来。
“哥！”姜蒙衣一出来就看到他哥站在小区门外，兴冲冲地跑到他旁边拉开手中的袋子，露出了里面的一大堆零食：“吃吗哥？”
姜蒙秋：“先回去，回去再吃。”说完从他手中拿过包装袋的一边，跟他一起拿上了楼。
进门时就闻到了一阵饭香，姜母在厨房忙着，很意外的没来刺他们。
他们把一大袋零食放在桌上，姜母听见声响转身来看，看到那一大袋零食，脸色很不好。
就在他们以为姜母又要发脾气的时候，姜母转身炒菜去了，没理会他们。
“哥，吃点儿吧，你平时喜欢的。”姜蒙衣把一包零食往姜蒙秋手里塞。
姜蒙秋接过零食：“我待会儿吃，我们去帮帮忙吧？”
姜蒙衣看了眼姜母的身影，点了点头。
他们刚进厨房，姜母就斜眼看他们，冷冷道：“在外面吃东西就行，进来干嘛？买那么一大袋东西，你们真有钱！”
姜蒙衣脸色白了一下，姜蒙秋则是已经习惯了，直接问：“有什么我们能做的？”
“炒肉炒菜这些还用我说？洗菜，炒肉摆东西上香，这些这么快就忘了？”姜母面色不悦。
姜蒙秋不跟她顶嘴，把袖子挽到手肘就开始做饭，姜蒙衣就在一边帮他打下手。
姜母见此，洗了把手出去了。
菜肉一碗一碗端上来，做完最后一道菜后三人都坐了下来。
虽然不能放炮竹，但周围邻居家里都传出闹哄哄的声音，他们隔着一堵墙都能感受到热闹的氛围。
而他们家里就很冷，各种意义上的冷。
三人坐在饭桌上默默吃着东西，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气氛很紧张。
这种气氛被姜母的话打破了。
“你交女朋友了是吗？”姜母眼神冷冷的，就这么看着姜蒙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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