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淞凛前往高铁站。
在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淞凛成功到达小院。
和周布妗聊了一会儿之后，他从岸边下了水。
全速前进着。
不多时，黑色鲛人便到达了宫殿，他游到外宫处，找到祭祀的宫殿，径直游了进去。
祭祀正坐在一个贝壳椅上，见到淞凛来，便游到了他面前，行了礼。
淞凛开门见山地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答案的问题，结果换来了祭祀探寻的目光。
“首领，您是爱上了一个半人鱼？”
淞凛应道：“是。”
祭祀缓缓闭上眼睛，鲛尾微微摇动着，面色有些沉重。
他在查看记忆中的传承。
紧张感在蔓延，淞凛摸了摸颈后，耐心的等待着结果。
过去半晌，祭祀睁开眼睛，淡声道：“办法是有，但是很难。”
淞凛抿紧唇，“你说。”
“换血。”
“将人类体内三分之二的血换成鲛人的血，这样才会唤醒人类体内的另一个血脉。”
“但是这种办法，对鲛人和人类的身体损伤都很严重，如果一个不慎，人类有很大几率会因此丢掉性命，毕竟他们太脆弱了。”
“而且，鲛人失去这么多血液后，会陷入沉睡，什么时候能醒，我也不知道。”
办法是有了，但是要面临的后果让淞凛陷入了深思。
他不怕沉睡，但是他怕那点致死的概率，他怕软软会因为搭上自己的命。
他垂下眸子，掩下眸底的难过和害怕，跟祭祀告了别，径直回到自己的宫殿。
淞凛坐在贝壳床上，视线扫过他能看到的每一寸地方。
宫殿很大，宝藏很多，但很清冷，没有嬉闹的鱼儿，也没有别的鲛人，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
他大概是要这样度过几百年了。
＊
许秋星推掉了原定去福利院看崽子们的计划，按照江行匀发给她的地址，来到了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在a市是出了名的豪，寸金寸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
景色也是出奇的美。
她开着车在一个欧式风格的别墅前停下，早早在院子里等待的江行匀赶紧打开了车库让她把车放好。
停好车后，许秋星看着满车库的豪车，无声的感慨富人家是真的富。
江行匀把她带到大厅，江如烟见到她立即笑眯了眼睛，“你好呀。”
她能看的出来对方的笑容充满了善意，许秋星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她不由得笑道：“江小姐好呀。”
江如烟朝自家老公看了一眼，“？”
江行匀偷偷地对她眨了眨眼睛。
江如烟秒懂，这是什么都没说呢。
她亲热地拉着小外甥女在沙发上坐下，扒拉过桌子上新鲜的葡萄，“尝尝，很甜的。”
“谢谢。”许秋星揪下一颗葡萄塞到嘴里，对她的亲热态度感觉很暖心。
葡萄好甜啊，
人也是。
江如烟对她眨了眨眼睛，“我可以叫你星星嘛？”
许秋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当然可以。”
她没想到这位江小姐会对她这么亲昵。
江行匀坐在她们旁边，轻声问：“星星，你要不要参观一下我们家？”
江如烟嗯嗯两声，“对啊，要不去看看吧？”
许秋星二丈摸不着头脑，嗯了一声，她无措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江小姐牵起，然后自己被带着走起来。
江行匀的家很大，楼层有三层，后院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前院种满了花草树木，还有几个葡萄架。
听江小姐说，她们刚刚吃的葡萄就是现摘的。
江行匀就驻在一楼大厅的一个石柱上，看着妻子带着小外甥女走来走去，最终停留在二楼某个房间。
看她准备打开时。
他脸色一变，大声喊了一句：“烟烟！”
刚准备开门的江如烟回头，走到栏杆旁低头看他，“怎么了？”
见她没给小外甥女说那个房间，江行匀缓了一口气，暗示道：“你不是给星星准备了礼物吗？不带她去看看？”
江如烟转头看了那扇门一眼，忽然意识到自己差点坏了事，于是笑吟吟地带着她拐了个弯，然后在自己化妆室前停下。
她拉着许秋星进去，
化妆台上已经放着大包小包。
江如烟拆开其中一个盒子，递给她，弯眸道：“看看喜不喜欢？”
入目的是一套护肤品，看logo就可以知道这是个国际品牌，市场上价格不低，这一套好像还是黄金版。
不低于二十万。
“嗯？”许秋星挑了挑眉。
为什么要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
明明她只是过来代替阿凛的。
她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江如烟对她眨眨眼睛，狡黠道：“因为我只会给女孩子准备礼物啊，男孩子礼物什么的就交给我老公。”
许秋星轻笑，看着手里拿着的护肤品，摇了摇头，“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然后她的手就被按住，“你要收，我专门给你准备的，不可以推辞，这些都是你的。”
她指着化妆台上大大小小的礼盒。
这些礼物从她知道许秋星身份的那一刻就在准备了，就等着送到她手里。
许秋星：“……？”
漂亮的脸蛋此时正透着迷茫的神色，面对着对自己有善意又对自己特别好的人。
她的脑门一下子就糊住了。
这是她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许秋星干巴巴地道：“不行……”
她就是来代替出席的，收下这些算怎么回事，而且这些礼品太贵重了。
更不能收了。
江如烟这一刻却表示得很强势，“不，你必须收下，这是我和阿匀对你的心意。”
她偷摸摸地给她透漏一点，“你就放心的收下吧，阿匀的东西你随便拿他都不会生气的。”
等等。
这话说的。
好像她跟江大明星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但是如果真这样，江小姐也不会对自己那么大的善意。
总不能是她脑子有包吧？
许秋星推辞不下，只能收下了，暗暗想着以后要在其他方面把礼品送回去。
天色还早，江如烟带着她，拎上自家老公，又拉上便宜弟弟在麻将室搓了一下午麻将。
在三人有意无意的放水下，许秋星赚的盆满钵满。
吃完饭回家时，许秋星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副驾驶上满满当当的礼品。
再看一眼微信里的收账信息。
“……”
所以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
十五号凌晨时间一到，淞凛就火急火燎地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灯还是亮的，书房的门掩上，只留了一条很小的缝。
淞凛看着静悄悄的客厅，弯下腰，用手撑在膝盖上缓了一阵时间，才过去敲了敲书房门。
门被拉开，露出了许秋星漂亮白皙的脸蛋，也许是书房过于温暖，她的脸上隐隐透着红晕。
“回来了？”
淞凛低头看她，“你怎么还没睡？现在已经凌晨两点了。”
许秋星唔了一声，“睡不着，有点事还想不明白。”
淞凛攥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来，又顺手将书房门关上，低声道：“你该回去睡觉了。”
许秋星扒着门把不想走，使劲瞪他：“我还没想通呢！”
“有什么事明天再想，真的很晚了。”
淞凛企图将她的手从门把上抠下来，掌心刚触及柔软的小手，许秋星就哎了一声。
“手松开！”
淞凛抬眸看她，见她凶巴巴地盯着自己，默默地将手放下来。
许秋星：“你这一回来就管我，是不是有点不对。”
“哪不对？”
许秋星：“我大半夜忙活我的事，你来管我干什么？”
淞凛垂下眸子，装作一副很弱势的模样。
“可我不想看到你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啊这。
许秋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眼睛乱飘了几下，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小声嘀咕：“我回去睡就是了。”
淞凛照旧给她热了一杯牛奶，等她喝完后，他柔声道：“晚安。”
“晚安。”
＊
生活还是像往常那样。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了，那一定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少了。
最近下班的时候，许秋星都会跟那个徐天来一起去吃晚饭，到了晚上□□点才回来。
淞凛知道，如果不是软软在纵容那个男人，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有接近她的机会。
徐天来追她，是她默认的。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窝火。
许秋星有多少天晚回，他就连续几天低气压，尤其是在见到徐天来上办公室找她后，他的脸色更是黑沉。
比如说，现在。
淞凛看着那个男人坐在软软办公桌的对面，跟软软笑嘻嘻的谈话。
他脸色黑了一瞬，周围的气温都感觉降了好几度。
在看了一会儿实在是忍无可忍，他嘎吱一声推开椅子，径直起身离开办公室。
许秋星歪头看着门被关上，笑得乐不可支。
徐天来笑道：“看来我很快就能完成许小姐的任务了。”
许秋星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是啊，快了。”
不过她得再加一把火。
淞凛在接待室里装了杯水，自顾自地找了张椅子坐下，把水喝完之后又独自生着闷气。
王妮站在门边看了他好一会儿。
淞凛在察觉到她的视线后，抬眸冷声问：“你站那干什么？”
王妮咬了咬唇，鼓起勇气在他对面坐下，“周凛，我……”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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