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就站在门外冷静下来，抛开所有的外衣，只看自己的心。
妈妈虽然离开已久，但让她明白了：珍惜眼前。
她不应该过于纠结还没发生的事，而错过一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人。
想清楚的那一刻，她便迫不及待回过头来，回应莫屿之的心意。
背上覆上一只大手，程令姜能感觉到对方正微微颤抖着。
她抬起脸来，对上他柔情似水的瞳孔，“我是第一次当女朋友，如果有什么做得不好，你一定要告诉我。”
莫屿之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轻声说：“我也是第一次当男朋友，我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不能不理我。”
程令姜哼了一声：“小气鬼，你还记着上次的事呢？”
她第一次吃醋，不太懂流程怎么了？
现在她已经有了经验，下次还有这种事，她一定好好“照顾”他。
莫屿之正要给自己辩解，这时程令姜身后的门被推开。
杜凉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还以为是走错了，扭头就走。
不到三秒又走回来，擦了擦自己的眼镜，目瞪口呆：“你俩在这儿干什么呢？”
听见杜凉的声音，程令姜一惊，迅速松手离开莫屿之的怀抱，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没、没，就……锻炼一下！”
程令姜望向身边一声不吭的男人，拿手肘怼了怼他。
莫屿之一本正经的地点头：“对，在锻炼。”
杜凉疑惑地皱了皱眉，向后退几步看一眼门上的字，“这不是更衣室吗？”
程令姜的脑子飞速转动，“哦，我们来换衣服的！”
杜凉缓缓张大嘴巴，“你们……一起换？”
“不是！”
程令姜着急解释，却越描越黑，只好捂着脸跑出去。
这下子杜凉想的更歪了。
“她第一次谈恋爱，有点害羞，你多担待些。”莫屿之挑挑眉笑了笑，迈着长腿悠悠闲闲跟出去。
剩下杜凉在原地愣了半晌，恍如雷劈，“谈、谈恋爱？！”
乖乖，他俩刚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是在做些什么？！
莫屿之走几步便追上了小碎步慢跑的程令姜，精准地牵起她的手。
“干什么，这里有人看着呢！”程令姜四处张望，扯了扯衣服后的帽子盖住脑袋。
“放心，没人看见。”莫屿之不让她挣脱，十指紧扣锁住她的手。
前方迎面走来一个工作人员，程令姜连忙低下头，用身体挡住两只缠在一块儿的手，心惊胆战地走过去。
感觉跟特工秘密执行任务似的。
看她战战兢兢的样子，莫屿之无奈地叹了口气，主动松开手。
回到冰场的观众席上，莫屿之自然而然挨着程令姜坐在一起。
他刚碰到椅子，身边的女孩火速站起来，在离他两个位置远的地方坐下来。
莫屿之挪过去，程令姜又挪远，他只好把她摁在座位上，“别紧张，我们像之前一样相处就可以了。”
程令姜撇撇嘴，“但是我得花时间习惯嘛。”
突然间多了个男朋友，要是不注意些，表现得过于亲密了怎么办？
虽说他们都不是艺人，但总归还在录综艺，低调些或许能避免很多麻烦。
“好，我等你习惯。”莫屿之摊开掌心，“手给我，该换药了。”
话音刚落，程令姜手机上的提醒闹钟响了。
这时杜凉正好过来，把药箱放下就走了，很有电灯泡该有的觉悟。
莫屿之帮程令姜换过不少次药，手法轻柔又娴熟，程令姜很放心把手伸过去，“对了，你之前说恋爱系统会帮你恢复记忆，现在我们在一起了，算是完成任务了吧？”
莫屿之点点头：“嗯，系统已经把我的记忆恢复了。”
“你看见什么了？”程令姜关切地问。
可别是什么不好的回忆……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般，莫屿之温柔一笑道：“我那一年的记忆里全是你，我十四岁，你十岁。那时候我对滑雪还有阴影，是你带着我去冰场玩，又陪我去滑雪场练习，我才能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来，重新参加滑雪比赛。”
程令姜很确定自己小时候没滑过雪，神情有些落寞，“你说的……应该是另一个我。”
莫屿之本来是专注着上药，听到这话，他抬起头来，正色道：“神灯说程令姜本就是一个人，我也说过，你就是我所认识的唯一一个程令姜。”
见程令姜皱着眉，还想开口辩驳，他抢先补了一句：“虽然你在另一个世界和在这里的记忆不是重叠的，但我认定的人，从始至终都是现在这个你。”
程令姜听着脸一红，“你别总是那么认真说情话，我不好意思听。”
莫屿之包扎好她的伤口，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那我不说。”
改为动手。
程令姜不喜欢被别人摸摸头，因为这样会显得她还是个小孩子。
原本她仅仅是缩了缩脑袋，但转念一想，忽然怒了：“你你你，你刚才给我换完药没洗手！”
莫屿之一愣：“这……对不起，我忘了。”
程令姜没说话，只是慢悠悠戴上了帽子，眼神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
小情侣在一起后，每天还是医院和冰场两点一线，但快乐却是平时的两倍。
不知不觉，一周很快就过去了。
原本莫屿之是想用程盈盈和凌易的事转移视线的，但胡导不希望再惹出什么风波来，所以程盈盈的事便推到了综艺结束之后。
至于网上的舆论，凌易的公司出面辟谣，澄清凌易和余栗没有恋爱关系，后来又有新的热搜取而代之，网友便渐渐忘了余栗。
那几个闹事的极端私生饭，也被抓进警局去了。
网暴消停之后，余栗整个人开朗了许多，还说等程令姜出院后一块儿去逛街。
这天，程令姜在医院做完全身检查，站在大门口欢呼：“我出院了！！！”
宋明理拽着检查报告看了半天，差点拿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琢磨，“这怎么可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养了一个多星期就好了？”
程令姜嘚瑟道：“医生说我可能是身体素质好，所以恢复的快。您要是不信，就亲自去问医生呀。”
就算真的去问了，医生也是懵的。毕竟动过骨折复位手术，最少也要休养一个月，她这恢复速度，说句“医学奇迹”也不为过。
宋明理看女儿生龙活虎，暂时是信了她已经康复，但她这副样子，说不准就得意忘形又受伤了，“我不管，你训练的时候悠着点儿，不许做危险动作。”
“知道了知道了，您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再唠叨就成老太爷了。”程令姜挽着宋明理的手臂，企图撒撒娇蒙混过关。
谁知她这一撒娇，宋明理反而吃醋了，“哼，谈了个年轻的男朋友，就嫌你爸老了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你二十年，你那男朋友却连出院都不来接你。”
程令姜正要为男朋友解释几句，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叔叔好。”
莫屿之一身白色西装，看上去是刚从集团过来的。
一见莫屿之，宋明理霎时从黑脸变成笑脸：“阿屿，你这么忙就不用来了，我接囡囡回家就行。”
闻言，程令姜吃惊地扭过头去。
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家老爸有传承国粹的本事，这变脸挺顺手拈来的嘛。
“我再忙也会陪姜姜的。”莫屿之望着程令姜，张开双臂，“过来。”
程令姜立马松开宋明理，扑到莫屿之怀里，笑吟吟问：“等一下去哪儿？”
莫屿之笑得更加温柔：“先吃饭，你想吃什么？”
程令姜仔细想了想：“嗯……清淡有营养为主吧，还有两周就公演了，我要控制好体脂率。”
莫屿之：“好，听你的。”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程令姜才离开温暖的怀抱，回头望向杜凉，“快给栗子发个信息，我们等会儿去接她。”
杜凉：“得令！”
而宋明理完全被遗忘在一边，这会儿听到他们几个出去不带上他，忽然醒悟。
等等，囡囡不是说好要跟他回家的吗？！
他想提醒一句，但看自家女儿沉迷男色的样子，还是放弃了。
程令姜带着男人和姐妹，在外面吃喝玩乐了一整天，晚上又提议去宋明理包下的那家冰场。
余栗不知道程令姜迅速康复的秘密，此时担忧道：“姜姜，你刚出院，还是不要马上上冰吧。”
“放心，我已经自己训练过了。”程令姜熟练地穿好冰鞋，到冰面上热身。
见莫屿之和杜凉都没说什么，余栗也没阻止她。
韧带活动开，肌肉陆陆续续唤醒，程令姜信心满满，示意杜凉放音乐。
舒缓的钢琴曲响起，程令姜没急着动起来，而是站在冰场中心，盯着场边的莫屿之。
她答应过他，要给他表演一段真正的单人滑节目。
曲子进入第一个重拍，程令姜脚下一蹬，在冰上飞舞起来。
半分钟流畅的步伐编排后，曲子推向高潮部分，她右脚的刀刃飞快擦过冰面，整个人飘到半空，双手高举到头顶，全身收紧。
只一瞬间，就在几米开外稳稳落冰。
场边的三人同时愣住。
刚刚的跳跃……是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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