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节 艹泥马
周行没有象钟小灵想像的那么高兴，而是看上去有些傻得呆住了。他象是自己都没料到，她居然答应了。
一天之前，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样的好运气。
他的生意居然开张了，而且一单就赚了三万四千五！
他心里一直喜欢的女孩也接受他了，而且现在允许他搬过来一起住。
难道自己的人生终于开启了主角模式吗？
“小灵儿。我从不怀疑一个一开始就对我好的女孩的感情。”周行仔细斟酌着用词，他一直以为眼前极为顺眼的女孩只是温柔和善良，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对她远远谈不上什么了解，更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样想的。“可是依你的条件，怎么会……喜欢上我呢？”
“我开始觉得你对我有好感的时候，是从在麦当劳开始。那个时候的我比现在还要……卑微，还要穷。可是我记得你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就在中午问我午饭要不要一起吃，在知道我根本就没带饭之后，把自己带的饭匀了一半给我。”
“我当时就以为，你一定是喜欢上我了，虽然我随后就觉得这是一个最美丽的误会。怎么会是我呢？王店长喜欢你，张成材喜欢你，林杰生也喜欢你——我们后来都知道他是一个富二代，可是你还是拒绝了他。我现在就是好奇，为什么是我？”
女生一般都有好奇心过重，或者喜欢传播别人八卦的习惯，可是钟小灵一直都没有问过周行到底是如何对感情进行鉴定的。
反过来，周行倒是对钟小灵孜孜不倦的刨根问底。他觉得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绝对超过世界十大未解之谜，不知道为什么，他可能连觉都睡不好。
“你果然都忘记了。”
周行一头雾水，自己是不是在记忆中错过了什么？不过想想自己这悲催的二十多年人生，懂事开始的就是看到父亲借钱、借钱、借钱，然后就是让长大一些的自己也帮着借钱、借钱、借钱，最后被所有人逼着追债而家破人亡。
可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哪一段和钟小灵有关。
“几年前吧，那是一个暑假，因为要打工，也因为可以节省路费。我没有回家，而是留了下来，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给初中生补课的活，白天还要在学校超市里*********生宿舍里人很少，大部分人都要么回家了，要么出去和男朋友合租了，只有寥寥几个人还住在空荡荡的宿舍里，虽然楼里亮着灯，可是感觉还是很害怕。尽管也没有人抢水洗澡洗头，也有打不完的开水。”
钟小灵的声音变得幽幽的，象是在寂静的夜半说着一个鬼故事一样，让人毛骨悚然。声音低沉而委屈，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奈。
周行把凳子拖到钟小灵身边，她笑了笑，把手重新伸到周行的腿上，让他捂着，然后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读的是华中科技大学新城分校，是新建成的，你知道的吧？我是第一批学生，因此，女生宿舍也只有第一层有人住，而且那个时候有时看上去象是鬼屋一样，偌大的一幢女生宿舍，只有第一层寥寥的一、两盏灯开着。”
周行不自然的打了个哆嗦。
“有一天，我连着打两份工，已经很累了，步行走在还堆积着建筑材料的校园路上，大概那个时候已经晚上十点钟了。”
“学校说是建好了，但其实还有一点点尾巴。因为时间仓促，面对着后面小园乡的一面连围墙都没有建，总能看到一些爱贪小便宜的乡民趁着夜色偷偷进入学校里面偷东西。”
“有时候，偷的是自行车、电动车。有时候偷的是一些砖和水泥、沙石之类的建筑材料。”
“但有时候……”
说到这里，小灵儿顿了顿，好像有些什么不好的回忆不太愿意想起。周行已经预感到了什么，缩了缩脖子。
“……他们偷的是女生的丝袜和内衣内裤。”
周行心里感叹了一声，果然如此。
无数小说里农民都是最质朴，最单纯的一群人。
他们勤劳，善良，只要有一口吃的，能活下去，他们能安安分分的在祖辈留下来的地里刨食，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
但有时候，他们中也有一些人是最贪婪，而最不可理喻的。而且最可怕的是，他们往往没有什么法律意识，却偏偏知道“法不责众”。
“那天，我已经很累了，回到学校宿舍都澡都没来得及洗就在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然后闻到一股很臭的味道。”
“我被惊醒了。我看见一个男人，很瘦，也很矮小，长着一口黑黄的烂牙，我到现在也忘记不了他当时那一脸可怕的表情……他一只臭哄哄的手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去扯我的衣服……”
周行失声叫道：“原来是你！”
“就是我！”
钟小灵把手环过周行比很多女生还要细的腰，象是需要力气才能支撑下去似的靠在他肩膀上：“我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虽然那个人那么瘦，还那么矮，可是力大无穷。宿舍里没有楼管员，也没有几个人在住，更别说还清醒着没睡的了。我喊了两声，没人答应，我当时都绝望了……然后听见有一个人用很大的声音喊：艹你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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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从麦当劳下班，若不是肚子饿偷偷给自己做了个汉堡吃，也许还要更早一些。
他所在的江城职业技术学院旁边又新建了一所新的大学，不过和他这种三流学院不同的是，人家是正经的本科普招。211工程的嫡系。
两所大学连在一起，后门那里共用一条小吃街——当然小吃街里更多的是ktv和小旅馆，当然ktv的作用依然还是当成小旅馆，在平时开学的时候，这里每天都有大把的女生变成女人。
或者从女人变成未婚妈妈。
而前门则是一条仅供两车同时通行的狭窄“大道”，大道的另一边是很多周行这样三流学院出来的三流文凭获得者想进都进不了的邮科院。
从麦当劳坐二十分钟的车回来，而且从新建成的，有一半没有围墙的华中科技大新城分校进去，可以省大概十分钟的步行路程。
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就连灯光都是暗淡而有气无力的，在江城的炎热夏夜里，没有空调的位置都让人懒洋洋的提不起力气来。
周行路过那一幢据说是女生宿舍，崭新的大楼时还好一阵羡慕。
反正在江城职业技术学院里，是有胳膊比大腿还粗的宿管大妈的，每一个雄性生物从她面前经过到达女生宿舍里面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
可这座刚刚才建成的，还弥漫着石灰和油漆味道的乳白色大楼，别说围墙，连宿管大妈都没有啊……
以后不知道要方便多少学长学弟窃玉偷香。
胡思乱想着，周行看见昏暗的灯光下，有一个人影飞快的由远而近，从小园乡那边大片大片的农田里象一只迅捷无比的土拨鼠一样，手脚并用，轻松的攀上了站在阴影里的周行面前这幢大楼里，第一层唯一一个亮着灯的，开着窗的窗口！
说实话，周行还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下一秒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愤怒从脚冒到头顶，全身那股懒洋洋的疲乏感瞬间被奔腾的热血带来的无穷力气给代替。
他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冲了过去，飞奔向那一扇唯一一个开着灯的窗口，和之前那个人一模一样的攀上没有防盗网的窗户，看见的一幕让他目眦欲裂！
一个又黑又瘦的人，光着脚板，地板上全是粘着白色石灰粉和泥土的脚印，身上有一股闻着就欲呕的臭嗖气味，就象是三个月没洗过澡。
他一只手捂着这间女生寝室里唯一一个女生的嘴，另一只手试图去抓紧那个女生激烈反抗的双手……
周行差点一头从窗户上栽下来，因为心里太急，一脚勾住了窗边的一台小夜灯。
他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会不会踩上地面的玻璃碎片。而那个矮小黑瘦的男人也回过头来，露出一张让人恶心到极点的丑陋面貌，一口又黑又黄的牙，烂得象个发霉的腌菜炒肉。两只一大一小眼睛里的那种疯狂、以及对yu望的极度渴求，整个人就象是一只让人见了，就想一脚踩烂它的癞蛤蟆！
周行想都不想，用尽最大的力气朝那张喷着臭气的丑脸就是一拳，他觉得自己挥出的拳头前所未有过的有劲！
一边死命打，一边嘴里象一头猛虎一般的咆哮。
“艹你马！”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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