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第一位顾客
背负着对爱情的渴望以及对事业的憧憬，身上穿着钟小灵精心挑选的“佐丹奴”橙色薄羽绒服，又保暖，理所当然的还很便宜。周行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由爱情滋生的干劲，强大得可以克服一切，似乎不论再遇到什么困难与艰险都不能阻止他“事业”的启航，然后带着满满的荷包飞奔向即使在最最窘迫的困境中也不曾放弃过他的钟小灵……
然而现实是这些刚刚踏上社会的单纯学生所想像不到的。
刚刚等了小半年好不容易才批下来的五万免息贷款，光是注册一个咨询公司就花了三万……
这还是临时把钟小灵的名字加上才勉强行得通的办法。按规定，单人注资的有限公司必须要十万以上资金；两人或者两人以上的公司才是三万……
除去续缴的房租，办理国税、地税营业证的几百块钱，傻了眼的周行数着不多的一万多块钱，继续跑合适的营业场所。
地方不用大。
关键是不能大，否则光是高昂的租金就能让周行的梦想还在孕育的时候直接夭折。
接着就是位置不可能太好。否则……同上。
然后周行终于在第六天找到唯一一处满足自己要求的位置，当然是价格上满足，只有四十个平方，在居民楼里面，一室一厅，带有独li的厨房厕所。
周行也是无可奈何才选了这地方。有时候不是自己亲自去面对，都不知道选个合适的办公地点是如此之难。
原因当然就是钱不够。让周行想说粗口的是，这处于老旧居民楼的营业场所，不仅位置偏，相当隐蔽，每层六户住户才有一部电梯，而且楼道里黑得可以去拍恐怖片，卫生情况算是勉强过得去，可是那部摇摇晃晃还不停吱呀吱呀直叫的电梯每次都怀着视死如归的心情才有足够的勇气去乘坐。
就算这样，租金三千，不打折不说，还要半年一交……
五万块钱，拿到手中不到一周，便花得干干净净，比周行的脸还要干净……
周行发现自己又一贫如洗了！
连门口那个“爱情咨询有限公司”几个最便宜的金色泡沫字都是钟小灵掏的钱！
周行简直无地自容，虽然钟小灵还笑着安慰自己说“我也是老板呀”，可是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拮据到这种地步……周行若不是心里怀着梦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了。
不管怎么样，公司总算是开张了。在静悄悄的自卑和不安中偷偷摸摸的开张了，象作贼似的。没有“开业大吉”之类的恭贺花篮，因为没钱；也没有鞭炮烟花舞龙舞狮，还是因为穷；更没有上门祝贺的亲朋好友……
周行穿着唯一的一件新衣服，橙色的羽绒服，呆呆的坐在开着大门的空荡荡的公司里，象一具人形的招财猫。
好像有什么不对的样子……
直到呆呆的过了一个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上午，除了邻居们疑惑的、好奇的眼神，以及自言自语的“哦，爱情咨询有限公司？”，便没了下文，周行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把自己关进动物园让人观赏的傻猴子。
他忘记——宣传了！
偷偷摸摸的开一间公司，又没有人知道，这不是坐等赔钱吗？
包括那些一脸懵逼的邻居，连他们都不知道“爱情咨询公司”到底是做什么的！
就象是什么都不懂的土豪买了一架飞机，才知道这玩意不是停在那里就可以到处飞，还必须申报航线，配备专业的空乘人员……
周行于是用自己的三手酷派，费劲叭啦的上网，找各种论坛，发贴、打广告。
幸好，业主的wifi是免费的，否则周行只能冲到大街上强行拉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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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现在知道那些创业的bbs上说起各种创业之初的艰辛，都是真的了。
一连三天，整个楼道里除了居民们上班、下班，以及环卫工的打扫，再无别的动静。
除了居民们路过公司门口那满脸怪异或者好奇的表情、眼神，周行觉得自己快要等得发霉了。
如果身上再配上一张蜘蛛网，是不是更形像一些？
每天的中饭，都是贴心又细致的钟小灵打电话叫外卖送来的。虽然周行哄她说自己还有钱吃饭，可是钟小灵哪是那么容易骗的？
即使如此，恐怕钟小灵还是没有想到，周行实际上还是在处在崩溃的边缘——他根本就没钱吃早餐和晚饭了！
彻底的弹尽粮绝！
周行现在整天就象是一只饥饿到极点的猫，眼里都能发出绿光来，虎视眈眈的盯着门口，心里在不停的乞求着上天、上帝、如来、观世音以及真主阿拉能给他送一个顾客来。
一个就好。
至少能让他每天不用饿着肚子步行一小时二十分钟在寒风里上班，当老板当到如此悲惨的境地，周行估计自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有人吗？”
这一声简简单单的询问，象是天籁一般回响在大脑都快出现幻觉的周行脑袋里，又象是久旱的田地终于落下了一场救命的及时雨！
终于有人上门了！
周行感动得眼泪都快迸了出来。
……
一个女孩，戴着一顶红色的针织帽，也是鬼鬼祟祟的从门口小心翼翼的伸进来一个脑袋，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四壁，又看了看墙上几个有气无力的泡沫大字，最后才带着怀疑是不是进了传销窝点的警惕眼神看了看一脸傻笑的周行。
“这里是爱情咨询公司？老板在吗？”
女孩没有要进来再说话的意思，这一间看上去实在有些寒酸并且处处有疑点的公司让她有些担心。
她甚至缩回头四处看了看黑黑的楼道里，害怕突然会跳出来几个彪形大汉口里叫着“花姑娘！把你的身份证和手机交出来！”之类的，最后看到周行点头：“我就是老板。”
“你就是老板？”
姑娘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相信这个突然在网上冒出来的爱情咨询公司居然是这么一个象是比自己还小两岁的学生模样的男生开的。
呃，是不是进门的姿势不对？这种鉴定爱情的公司不应该是一个长着象月老一样的白色长胡须的可敬老爷爷开的吗？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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