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参谋长将冥想盆交给一旁的高阶法师确认，上前一步紧紧握住王真的手，“你的贡献远过自己的想象。”
“不就是一次目击吗？”王真不好意思道，“你们之前没有观测到过？”
参谋长松开他的双手，苦笑道：“我们从没有正面观测到过，但更诡异的是——所有见到过巨兽的幸存者，没有一个能记起它的具体形状，连什么颜色都无法记住！”
“我看到了，我看到它的全貌了！”
王真正想说什么，却被观察冥想盆的法师一声高叫所打断。
“杰弗瑞，作为一名随军魔法顾问，要时刻保持冷静。”参谋长低喝道。
兔崽子，你面前的可是一名少将！
杰克却是不在意的问道：“它体内的空间裂隙有多大，看上去稳定吗？”
“它体内的空间裂隙……它……它……”被称作杰弗瑞的高阶魔法师结结巴巴，表情忽然变得无比精彩，大滴汗珠从额头上缓缓滚下。
几秒钟后，他神情沮丧道：“对不起，将军，但我真的无法再回忆起它的样貌！”
“什么？”
在场众人齐齐一惊。
参谋长一个箭步，从杰弗瑞手中夺过冥想盆，凝聚精神向其中望去。
“画面很清晰，它的确是黑色沙虫状，至于空间裂隙……”参谋长抬起头望向杰克，“空间裂隙很稳定，大概有——”
下一刻，他的眼神也忽然充满迷惘和惊讶，语气凝重道：“这图像同样具有巨兽的‘奇异能力’，一旦视线挪开，我就无法回忆起关于它的画面了。”
“也就是说，我们的推测是真的，‘无法目击的巨兽’，呵呵，还真是三流法师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怪物。”杰克深邃的目光猛然望向王真，“现在，问题来了——罗兰先生为什么可以记住巨兽的每一处细节？”
“甚至将它截取出来！”参谋长补充道。
哗啦。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王真的脸上。
“啥？”王真一脸懵逼。
喂喂，你们是某个法师冒险小说改编剧组的现场整蛊秀吗？
合起伙来逗我不是？
那巨兽明明奇形怪状到看一眼就永世难忘，你们真的是火鹰号士兵吗？
导演，我看到你录像水晶了，快一边鼓掌一边滚出来！
“我有个推测！”杰克身后的卡萝尔突然说道。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转了过去。
体会到王真待遇的双面少女卡萝尔，当即俏脸一红，结结巴巴道：“只……只是推测而已。”
“推测也是一种方向，卡琳你不要害怕，慢慢说。”杰克看向卡罗尔的眼神带着一种罕见的慈祥。
“唔，能不能……先让你和罗兰之外的其他人回避一下，这事关一些家族内部的机密——”
此话一出，杰克和王真同时心领神会，这肯定又牵扯到“强袭魔甲”的秘密了。
“你们先到门外等候。”
杰克向众人命令道。
“是！”
所有人都没有提出任何疑问，五秒钟不到，便全部撤出舱室。
“你们先坐下。”杰克指指面前的沙，示意两人坐下。
王真和卡萝尔都不是军人，又没有下属在场，自然无需什么礼节。
“现在，说说你的推测吧。”他看向仍然有些局促的卡萝尔。
后者双手绞着裙子，一副心中打鼓的娇憨模样。
“呵呵，小金的项目，我也知道一些，前几年还给她争取过一笔三十万金币的研经费，勉强算是投资者之一，所以卡琳你大可放心，你母亲不会介意。”杰克这种人精，当然知道少女在顾忌什么。
“什么？您……您就是一次性提供了三十万金币的那个冤大头？”卡萝尔双目圆睁，右手则快捂住嘴巴。
“嗤哈哈……”连危襟正坐的王真都忍不住出拖拉机一般的笑声。
杰克老脸一红，一阵无奈：“小金是这样跟你形容的吗……唉，还是这么没大没小。”
“杰克爷爷，对不起。”卡萝尔老实地起身-鞠躬-道歉。
“好了，没什么，快坐下吧，说说自己的推测吧。”杰克大度的挥挥手。
“唔，是这样的。”卡萝尔不在拘束，直接和盘托出，“参谋长对巨兽的形容让我想起母亲大人经常提起的一种生物——或者说推测。”
“杰克爷爷，罗兰，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无法观测的守护妖精’这一魔法学说吧。”
王真点点头，这是魔法史学上一个著名的假说，该假说以两人对话的形势展开——萨根：“我们身后三米的地方有着一只火焰守护妖精，所有人都有！”
强尼：“我怎么没看到？”
萨根：“它是隐身的，无法被看到。”
强尼：“可以撒一些粉末在地上，看看妖精的脚印是不是会出现。”
萨根：“火焰守护妖精是飘在空中的，并且永不落下”
强尼“既然它是火焰构成，那我们用探测魔法做一个温度探测视角，通过和周围环境的温度差异观测他。“
“也不行。”萨根说，“它们的火焰是隐形且没有温度的。”
“要么对这只妖精使用喷漆术让它现形？”--“火焰守护妖精是非物质的，滑不溜手，油漆无处可粘。”
反正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检测到这只妖精的存在。萨根最后问：“这样一只看不见摸不着，没有实体的，飘在空中冒着火星的妖精，一只任何魔法和魔械都无法探测的妖精，和'根本没有火焰守护妖精'之间又有什么差别呢？”
“当然有差别。”杰克说道，“所有学过魔法史的人都知道——火焰妖精的火可以杀死我们的敌人，甚至在我们犯罪时杀死我们自己。”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这和巨兽有什么关系嘛？”
卡萝尔如胜券在握，一字一顿道：“当然有关系，我是说——如果这头巨兽根本不存在，而是王真的幻觉呢？”
“或者说，是所有幸存者的幻觉，就为了让我们觉得，有那么一种生物，存在于那里！”
听到这里，王真瞬间如坠冰窟“你是说——这些全部都是魔兽的幻境。”
“而我，中招到现在，还未察觉？”
少年的目光望向杰克，现对方的眼中，也被震惊所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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