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哎，人家比不上你家筱天？呵呵，呵呵。”章守财她的井底之蛙给气得连笑三声，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演篱笆女人和井的女主角漂亮不？”
“那还用说，当然漂亮啊，人家可是明星呢。”
刘玉香是那个女主角的铁杆粉丝，每晚都会雷打不动地去邻居家看那部火透半边天的连续剧。
“那明星跟今天来的小姑娘一比，简直就是咱家小毛驴拉的一托屎。”章守财大字不识一个，也只能用这个比喻来形容了。
还别说，倒是挺贴切的。
听到主人如此称赞自己，小毛驴扬着脖子，“咯咯”地怪叫了两声。
“真的？”刘玉香哑然了。
“比珍珠都真。”章守财信誓旦旦。
刘玉香扬头望天，满脸愤慨：“老天爷啊，你这不是造孽吗？”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房间内，白帆如一名罪犯般，正在接受着章筱天苛刻的盘问。
章筱天大义凌然地端坐在床上，黑着小脸，威严如女版包青天。
“真的没有？”章筱天明明掌握了他实打实的犯罪证据，可白帆却还是像脱了毛的肥猪一样嘴硬到底，把她气得哭笑不得：“白帆，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了之后，还是好孩子……”
白帆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随即又打消了做“乖”孩子的念头，继续嘴硬道：“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白帆一向任为，男人长张嘴，除了吃饭之外，最大的妙用就是哄骗女孩子。能把她们哄得把黑当成白、白当作黑才算是本事。
赤诚相对？嘿嘿，那只有上床的时候。
“哼，既然你决定顽抗到底，那我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章筱天突然站起身，娇斥一声：“白帆。”
白帆打了个寒颤，抬头，委屈又伤心地望着气势汹汹的章筱天，大倒苦水道：“筱天姐，我犯啥错了？亏得我这几天，天天都在想你，都瘦了十斤呢。你一见面，就板着脸吓唬我，我怎么这么屈啊。”
“少在这里花言巧语，以后再也不信你的鬼话了。”章筱天双臂抱胸，冷眼漠视着他：“再问你最后一次，除了慧慧，你还睡了哪个女人？再不说，就别怪我以后不给你机会了。”
“我。”白帆刚要顽强到底，但善于察言观色的他，发现今天的章筱天很不对头，心里不禁活泛起来，嗫嚅道：“筱天姐，是不是我说了实话，你就会再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
“哼。”章筱天沉默不语。
“筱天姐，我错了，我该死。”白帆知道无法再抵赖下去，决定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都怪我年轻不懂事，被猪油蒙了心，又禁不住那姑娘的诱惑，就跟她那个了。筱天姐，你就原谅我一回吧。”
“是谁？”
章筱天无视他的足以以假乱真的小可怜，依然冰若寒冰地问道。
白帆的脑子发动机般狂转起来，他当然不可能把睡过的女人全说来，不然非气死章筱天不可。但该把谁给抖搂出来呢？
孙璐璐？不行，她是一把手的女人，要是流传出去，自己在镇部就呆不下去了。
白帆知道她已经掌握了自己犯罪的证据，但具体知道多少，心里却没谱！
“李……李薇薇。”白帆十分懊悔地说。
说完，斜着眼，去观查章筱天的反应。
章筱天确没有什么反应，还是那张千年不化的冰山脸，只是眼中多了一些忧虑，神思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们总共做过几次？”章筱天突然问道。
白帆愕然地望着她，没想她沉默半天，会问出这么雷人的问题。
“就一次。”白帆老实回道。
“别糊弄我，说实话，到底几次。”章筱天秀眉微蹙，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就是一次，不信你问薇薇姐去。”白帆毫不心虚地说：“那天晚上，她主动去我的果园里，而且还穿的特性感，我……我一时把持不住就。”
“就把她给睡了？”章筱天眼神哀怨地望着他，恨铁不成刚地说：“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人家穿的性感点你就把持不住。那是不是以后只要看到漂亮女孩子，你就想睡人家？你这么花心，让我怎么敢把终生幸福交给你？”
“其实睡了薇薇姐，也不能全怪我啊。”白帆转移话题道。
“哼，还怪人家薇薇不成？”章筱天冷哼一声道：“你可别说她是投怀送抱，主动去勾引你的。”
“也不能算是勾引。”白帆叹了口气，恬不知耻地说道：“你也是知道，薇薇姐的家人非要逼她嫁给那个县城的东大少，那家伙下面废掉了，根本就是个废人。薇薇姐心里很伤心，但又反抗不了，于是就破罐子破摔，想随便找个男的把处给破了……唉，谁让你们是好姐妹呢，估计她是抱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才把第一次给了你的四弟，我吧。”
听到这里，章筱天并没有喷他口水，反而陷入了哀恸的沉思当中。
白帆的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所以引起了很强烈的共鸣。
她了解李薇薇的个性，除非是逼得没有退路了，不然，她肯定不会哭、肯定不会打电话向自己诉苦，更不会说出那么无助绝望的话。或许，她是真的想让白帆救她脱离苦海吧。
“唉，薇薇也真是的，你把第一次给谁不好，却给了小帆。你这不是给我这个姐妹出难题吗？”章筱天自言自语地嘟囔完，突然心血来潮，红着脸又问：“那……那你睡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是我好，还是她好？”
“当然是你好。”白帆走过去，想要搂章筱天的身体，却被她一把推开，嗔道：“脏手，别碰我。”
说完，又翻了个白眼给他：“我要听真话，到底是谁好。”
“假话真话，都是你好啊。”白帆一本正经道：“薇薇姐是好看不好吃。”
章筱天心里微微一酸，但随即又压下这股子醋意，看着他说：“占了人家便宜还卖乖，要是被她听到你这么说她，不知道该有多少伤心呢。男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
白帆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怀中，紧紧搂着：“嘿嘿，筱天姐，别生我气了，我睡她也是头脑一热，我喜欢的还是你。”
“别动手动脚的，还没原谅你呢。”章筱天推开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薇薇给我打电话了。”
白帆不禁愣了一下，靠，怪不得筱天姐会知道这事呢，原来是李薇薇不打算招了呀。
这也难怪，她们这么好的姐妹关系，能守得住秘密才怪。
只是不知道筱天姐说了多少，要是也向李薇薇全交了底，自己真成猪八戒照镜子，里面不是人了。
“她都跟你说啥了？”白帆十分心虚地问道。
“说了很多，说的我都哭了。”章筱天的眼圈微红，将李薇薇在电话中说的话，一字不差地向白帆转诉了一遍。
听完之后，白帆心里很不是滋味，狠狠地咬紧牙关，眼眶微微有些湿润。
“小帆，薇薇一向坚强洒脱，不被逼到绝路，是不会说那样的话的。”章筱天从后面搂住他的腰身，哽咽地说道：“薇薇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落得这样的结果，我比谁看了都难过。小帆，不管你是真喜欢她，还是逢场作戏，我都不会怪你。你想办法救救她吧，我怕她嫁到东家之后，再想不开做了什么傻事，到时候咱们后悔都来不及了。”
“筱天姐，我能做什么呢？”白帆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她的父母不顶屁事，什么都听她大哥的。李照云这混蛋，纯粹就是头畜生，为了钱，可以毫不犹豫地把妹妹推进火坑里。”
“钱，又是钱，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章筱天的眼泪夺眶而出：“小帆，你就想想办法吧，咱们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薇薇去死啊。”
白帆握紧拳头，转过身，按住章筱天的柔肩，恨声说道：“这事全是李照云一人的主意，只要他松了口，薇薇姐就不用嫁给姓东的那废物了。”
“你有办法？”章筱天擦掉眼泪，期待地问道。
“有。”白帆眼露狰狞，望着窗外说：“那混蛋一直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这个害虫排行榜第一名，也该轮到老子坐坐了。”
一轮圆月悄悄地爬上了树梢，整个西山镇沐浴在雪似的月色中。
入冬之后，夜开始变得漫长而萧索。小镇里人习惯早睡，不到八点钟，村中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在万素惧寂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做贼般，缩着脖子来到了李薇薇的家门口。
月色之下，映出两张因紧张略显鬼祟的脸庞。
“队长说，等会把纸条交给李照云就立马走人，可不能跟跟他多说话。”郭小壮扬着脑袋，对高他两个头的二杆子嘱咐道。
二杆子穿的有点薄，抱着膀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道：“知……知道，你来敲门。”
“靠，你个头高，你来敲。”郭小壮一点也不傻嘛。
“他娘的，跟你一起出去办事，倒霉的总是我。”二杆子比较实诚，懒得跟他再“谦让”下去，举起绣花拳头，“咚咚”地杂起铁门来。
郭小壮见他敲的太斯文，心里不耐烦，抬起粗短的小腿，“哐当”一声，狠狠地踹了一脚。
踹完之后，这货转身就跑，“刺溜”一声，躲进了阴暗的角落里。
二杆子气坏了，本能地也想转身跑掉。
但这货一扭身，又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心想，小胖墩跑了，自己再一跑，老大交代的任务就完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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