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发夔州城
却说大西军这边，正紧锣密鼓的筹备攻取夔州。出兵前夜，张定国、张文秀、张能奇、王尚礼、王定国、冯双礼、马元利、张化龙、张广才、温玉洁、白文选，等人齐聚张可望在巫县的临时宅院，为刘文秀和王尚礼饯行。众人相约来至院中，被张可望请至屋内，分宾主落座，早有下人备好酒宴，菜品碗著一一摆放妥当。可望夫人怕打扰众人，便领着孩子征淇、征淳与跟着定国来的小溥兴一起到偏房用饭、玩耍去了。
众人落座之后，先与刘文秀、王尚礼敬祝了几句旗开得胜之类的话。宾主寒暄几句之后，张能奇叹了口气先发起了牢骚:“哎，要说此次出战要让二哥休息，那也该让我和三哥去，再不成就在尚礼、文选他们当中选一个。这怎么选也不轮到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叫汪琦。”刘文秀笑着提醒道。
“啊，对。这他从哪冒出来的玩意也配当先锋！”张能奇接着说“大哥你怎么也没好好劝劝父王，怎么能派这么个人。”
“四将军，此事不怪大将军”马元利替张可望辩解道，“那日情形我也听大王跟前的护卫说起，大哥曾力挺三将军和四将军担当先锋，怎奈大王轻信军师之言说是要锤炼小将，大将军也没办法啊。”
“这个汪兆麟又搞什么鬼名堂！”张化龙捶着桌子不忿道。
“哎！这叫什么事呀！他打过几回仗，小将有的是，哪里就轮到他了。定是哪个汪兆麟想安插亲信，打压我们弟兄！”张能奇怒道。
“四将军息怒，既然是大王的意思，我等还是领命行事为好。”王尚礼劝道。
“不错！如今我军入川大计尚无头绪，中原之地又纷争不断强敌林立。此时，我等须齐心杀敌不可自乱阵脚啊。”张可望接过话来说道。
“这个兄长不说我也清楚，只可惜夔州之功落入他人之手啊！”张能奇叹道。
“三弟切勿哀叹此事，如今尽快拿下夔州最是要紧。夔州之后，州县重镇多如牛毛，他汪琦一无名小辈怎堪大用，到时候我必劝谏父王另立先锋，三弟还怕无功可立嘛。”张可望宽慰道。
“是啊，如今我数十万大军屯于巫峡小县，穿衣饮食各项用度皆捉襟见肘。拿下夔州乃是第一要务，先锋之事可从长计议。”冯双礼一旁说道。
“这破地方早呆够了，还用你说。”张能奇喝了杯酒将酒杯置于桌上，接着说“可这夔州不比巫峡，那个汪琦无名鼠辈如何取之。只怕我等要在这多呆些时日了！”
“四将军不必多虑，”张广才吃了口菜，接着说道“那汪琦以前在我手下做过事，资历虽浅倒也有些本事。再说夔州城内不过两千余人，此次发兵数倍于敌攻城之事必成。”
“再说还有尚礼帮衬着，准保错不了。”张化龙也跟着说道。
“这汪琦和尚礼品级、威望都不合适，恐不易相处啊”温玉洁担忧道。
“嗨，老温我看你是瞎操心。夔州能打几天，怕是二人没闹起来，这夔州就已经拿下来了！”张化龙打趣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被张化龙的话逗得笑作一团。
席间众人七嘴八舌议论不休，唯独张定国与张文秀二人却默不作声。张文秀平日里本就寡言少语，众人也见怪不怪，只是平日里积极商讨战事的李定国也不做声，只在一旁或微笑、或摇头、或沉思却不言语。
张可望见定国如此，心中有些疑惑，低声问道：“二弟今日为何不语，可是为先锋之事？”
“哦，”张定国将手中筷子轻轻放下，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弟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那却是为何啊？”张可望问道。
“哎，”张定国轻叹一声，侧过身来对张可望说道：“此次入川，我军上到父王，下至军中大小将官，无一不有轻敌之气。就拿攻取夔州来说，父王选将如此随意，别看夔州只有一千余人，要想取胜，亦是难事啊。”
“二弟言重了吧，现今川内，钱粮拮据，人心浮动，我军兵强马壮、气势正盛，岂能不胜。”张可望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愿如兄长所言。”张定国见众人都有轻敌之意，今夜又是为二将送行，便没再深说，只在心中慨叹。
张可望只当张定国是因落选先锋而沮丧，因此也没在细问。众人又痛饮一阵，与张文秀、王尚礼嘱咐些事项，夜深之后，方才各自散去。
转过天来，汪琦、王尚礼二人领六千余人从巫峡启程，张献忠召集众将到城外为之送行。临行前汪兆麟特意将汪琦叫到身边，嘱咐道：“你初为先锋不可草率鲁莽，夔州若有难处可与三将军联系为之接应，切不可贸然行事啊。”
汪琦低声回道：“军师即管放心，末将必不负引荐提拔之情，此次出征定为军师长脸。”
随后汪琦转身来到张献忠身前，拱手说道：“大王命末将为此次先锋，末将无以为报。十日内必拿下夔州献与大王。”
张献忠笑道：“好，老夫在此等你的好消息，若拿下夔州还要重重赏你。”
“末将先谢过大王。”汪琦垂首行礼。
“好了，时候不早了也该出发了，等你凯旋之时再来谢恩也不迟啊。”汪兆麟在一旁说道。
“嗯，去吧。”张献忠挥了挥手。
“是，末将领命！”汪琦领命翻身上马，准备传令启程之时，却见张可望还与王尚礼低声嘱咐些什么。汪琦便在马上唤道：“王将军！大王有令即刻出发！”
王尚礼见主将招呼不好怠慢，苦笑着对张可望说道：“大将军，如今小的身为副将，主将有命不敢耽搁还请大将军见谅。”
“无妨，”张可望低声说道“此去多加小心，见机行事。”“嗯，小的明白，大将军多多保重”王尚礼拱手与张可望道别，随即搬鞍认镫上马归队。见尚礼催马入列，张可望又看了汪琦一眼，心中又添了些许愤恨。偏这时旁边张广才凑了过来骂道：“真是好奴才！才提拔上来几天，就在大将军面前抖起威风了，他娘的他算老几啊！”
张可望本就一肚子火，听了张广才的话，更是怒火中烧，狠狠瞪了一眼，说道：“大军出征，你小子胆敢重伤主将扰乱军心！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张广才愣了一下，急忙认错：“末将妄言，还请大将军息怒啊。”
“哼！”张可望哼了一声，绷着脸再不作声。
张广才深知张可望的脾气，也不敢再讨没趣，低身撤到后排去了。
这一段插曲淹没在前行的大军之中，没多少人注意。大军缓缓而行，张献忠见大军远去便转回府衙，众将也渐渐散去。
汪琦的大军走后不久，张文秀也点齐兵马准备出发。临行前，张文秀到府衙与张献忠辞行。
张献忠对汪琦也不放心，吩咐道：“汪琦毕竟初次领兵，你要时刻盯住他的动向。夔州若有什么闪失，速报我知。”
“孩儿遵命，父王尽管放心。”张文秀应道。
张献忠拍拍张文秀说道：“时候不早，你去吧。”
张文秀辞别父王走出府衙，就看到三位兄弟在门外等候。众兄弟一同上马陪同张文秀来到城外，张可望催动坐骑来到张文秀跟前叮嘱道：“三弟，此次小将领兵，虽有尚礼辅佐，为兄仍是放心不下，你在夔门可差人详细打探汪琦动向，时刻盯住夔州之事。”
张文秀点点头：“父王也是这个意思，兄长放心，就算汪琦无能，小弟也会拼尽全力将夔州拿下。”
张定国催马上前，忧心忡忡地说道：“这夔州之战倒在其次，怕这小儿初为主将意得志满，尚礼久为主将也有些脾气，怕二人不和，对尚礼不利；再者攻下夔州他若恣意胡来、为非作歹，岂不毁我军声誉。”
“他敢！兄长即可放心，这小儿若敢胡来，必做我刀下之鬼！”张文秀坚定的回道。
张可望微笑说：“好。有三弟这话，为兄自然放心。此去万事小心，有何难处可随时报来，愚兄为你坐镇后方排忧解难。”
“那就有劳兄长了，时候不早，且先告辞。”说罢张文秀与三人拱手道别，便领着五千人马前往夔门。兄弟三人在城外凝望张文秀远去，直到一队人马伴朝阳模糊在山川之中，三人才调转马头返回城中。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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