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离开
罗夜和砚灵略一迷惘，便是决定不再坐以待毙，他们一致同意，在山洞洞口处，隐匿起来，只等待到中午，若是天忌失约仍不回来寻他二人，他们便自行下山，寻找路径离开这片深山老林，再图他法前往天涯。
罗夜和砚灵想着，反正天忌应该是能够感应到他们彼此手臂衣服上的云纹，因此不担心完完全全地失去联系。
就这么想着，罗夜和砚灵在藏物的香囊中找到一些此前没有抛给巨熊的剩余不多的食材，开始寻回那口铁锅，埋锅煮制起来。
幸运的是清水尚在，这一次罗夜煮了一锅粥，因食材不足，而略显清淡，但总归还是填饱了肚子，再喝一点儿清水，二人基本上也是物资断绝了，再也没了存粮。
就这么等到中午时分，二人依旧未曾等到天忌，于是便捡了两根不粗不惜的树枝，相携着寻找路径想要离开这片山林。
其实他们二人再等下去也无意义，先不论天忌是否因为意外而耽搁，或者那些神秘的来袭者是否会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他们二人，目前他们二人所面临的最严峻的一条，便是他们携带的清水已经告竭了，若是再不离开，到得傍晚又得留宿一夜，这时候二人就可是饥渴的状态了，再待一天天明下山，可就没有这么多气力来支持他们二人寻路了。
轻装简从的罗夜和砚灵二人，比之前的行进要迅速很多，而砚灵也已经抛开了此前怕肮以及小心翼翼东怕西怕的大小姐性格，五大三粗地跟着罗夜快速在零件穿行，华丽的粉色衣服被路途中的枝节横生的树杈儿划破了，也丝毫不以为意。
这一次罗夜由于识得一些曾经走过的路径，于是带着眼泪很快便找到了一条似有人踪的小径，他们沿着小径持续向下，终于是找到了一条小溪。
小溪旁的巨大卵石上，有妇人在搓衣，妇人见罗夜和砚灵这两个小孩狼狈的模样，于是心生怜惜，将他们领回了家。
二人跟着妇人回到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换过了简朴但是干净的小孩衣服，这么一折腾下来，已经是到了傍晚时分。
于是好心的妇人又挽留二人留下吃过晚饭，并收拾出一间简陋的房间自己住了，将自己原本常住的、收拾得比较干净的房间让了出来，给他们二人住下。
银色月光从简陋的房间窗户上照射进来，罗夜和砚灵二人虽然疲倦，但今晚却是没有睡着。
砚灵叹息一声，回忆起这两天发生的种种不可置信的事，恍如做梦一般，看着眼前人小鬼大的罗夜，自己也仿佛在短短两天的时间内，长大了很多似的，心性再也不似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一般，倒是体会到了一些人间疾苦的意味。
而罗夜则并没有砚灵想得这么多，他只是觉得很奇怪，自己被安排在与砚灵同一个小房间睡觉，自己居然能够强忍住害羞，并没有拒绝——而事实上，也容不得他拒绝，因为这个好心妇人的房子，仅有两个房间，而她本人则是孤苦伶仃的独身一人，据说丈夫儿子都已经死了，所以她将自己原本居住的房子让给了罗夜二人，自己则去了那间并不常住、甚至已经码放满杂物的房间，收拾了睡下。
妇人则显然并不是什么多嘴多舌之人，因此一路上罗夜和砚灵没有主动提及自身的遭遇，她也就没有多问一句，她只是以为，他们不过是两兄妹而已，于是并没有想那么多。
月光柔柔地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砚灵如同雕凿出来的精致脸颊上，显得有些苍凉的美意。
砚灵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反射着银色的月光，她贝齿轻启，缓缓说道：“罗夜哥哥，待过得今夜，我们黎明便起身，在附近的小镇中雇得马车，先行返回我世家之中吧，我们世家应该会派人，将我们送至天涯。”
罗夜忽然瞧见了砚灵眼中那一抹哀愁之色，于是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啊？”
砚灵自嘲一笑，摇了摇头，月华的清辉被她两条可爱的小辫子打散，又重新汇聚到她脸上：“没有，或许是我太奢望了吧，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喜欢上了这两天，与你在山中的时候……”
罗夜爽朗一笑，笑容是那么明媚，就连清冷的月华，都无法掩藏他的阳光：“那简单啊，等我们此去天涯，各自修炼有成可以出师了，我抽空带你去我家中隐居一段时间，我们可以天天在山野间游玩、打猎，或者驯养一些兽类，也是一桩趣事。”这些对他来说，完完全全是举手皆可得的小事，他不明白，砚灵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样的哀愁。
砚灵又是摇了摇头，说道：“或许不可能了，罗夜哥哥，有些事，你不会懂的，我累了，早点儿休息吧。我睡这头，你睡那头。”
罗夜说道：“我不懂你可以告诉我啊，告诉我我不就懂了？”罗夜有些气急地挠了挠头，似乎有些在意砚灵的话，似乎这样便是看不起自己的出身似的。
砚灵说道：“累了，早点儿睡吧，黎明我们就走，不再惊动那位好心的阿姨了！”
罗夜吃了个闭门羹，只能是垂头丧气地说道：“好吧，晚安！”
于是俩小朋友，就这么一人睡一头，在同一张床榻下，安静地躺了下来。
他们彼此都没有点破，他们各自怀揣着一些无法梳理的心事，彼此都是彻夜无眠的事实，这对于嗜睡的他们那个年纪，是非常少见的，没有人知道他们彼此在同一张床榻上，各自想了一些什么。
……
第二天一大早，好心的妇人哼着小曲儿，准备好了早饭，走到房间中，推开门一看，却发现罗夜和砚灵二人已经将被子叠整齐，人已经从窗户离开了，唯有床头，留下了两锭沉重的银两——这是砚灵留给好心妇人，算是对她好心的回报。
砚灵不敢多给，担心淳朴的好心妇人不肯花掉，于是只留下了两锭银子，而砚灵不知道的是，仅这两锭银子，其实也已经足够妇人在这个小村落，三年丰衣足食了。
妇人将两锭银子紧紧握在怀中，找遍了真个村落和离开村落的几条小径，都没能找到罗夜和砚灵二人，他们已经在天未明之际，就已经开始赶路离开了。
他们都顶着两个没有睡够的黑眼圈。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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