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前者后者
“爹，娘，你们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喃喃呢道。
他的额头布满细汗，呼吸急促，可见他正做着什么可怕的梦。
“吓！”他一脚突然抽搐一下，被惊醒过来。
他无力的叹口气，疲倦的用手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起身迈步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伸着懒腰贪婪的呼吸着早晨清新的味道。
一转眼已经过去十年了，十年！足够能让人忘记一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就忘不了。
一切还是历历在目。
伤痛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逝渐渐减弱，反而与日俱增的痛。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打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个二进的院子，一进的院子是正厅，厨房，柴房之类，他住在二进的院子里的厢房内，出了房门他照常的拿起放置在在院中一旁的长枪挥武起来，气势一气呵成，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像是已经熟练了无数遍。
练了一会，太阳升了起来，此刻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像是给他镀上了一层光，清秀刚毅的脸庞透露出几番英气，虽然他只是随意的穿了件白色的衣袍，但却还是格外的耀眼，灿若星辰。
嘎吱！
另一十五六岁的少年从院中的另一间房中走出，伸着懒腰呻吟抱怨道：“啊~逸中哥，你就你能丢一天不早起练枪啊！”
“你还说逸中，你就不能丢一天早点起啊！”长着一张清丽脱俗容颜的妙龄少女端着盘子从院外缓缓走过来，不满的反驳道。
“得！都成我的不是啦！”少年看着少女苦恼的吃瘪道。
逸中收住了招式笑看着二人，显然这不是第一次了。
“逸中，别练了，吃早饭吧！”少女端着盘子进屋，温声喊道。随即又指着少年横眉竖眼：“你还站那干嘛？还不去叫爷爷过来用早膳。”
少年走到逸中身边，翻白眼道：“逸中哥，到底我是我姐的亲弟还是你是她亲哥啊！”
逸中忍不住噗嗤一笑。
“说什么呢？臭小子！”少女喊道。
“没什么，我这就去叫我爷爷。”少年吓得一溜烟跑了。
这少年名叫君扬，与刚才的少女君悦是兄妹，他对这个姐姐啊是又敬又恨。
早膳很简单，一样粥，一碟小菜，一盘包子。
君悦细心的盛好了四碗粥，放在了桌子四方。
逸中换了一身衣裳也赶了过来，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粥，赞叹道。“恩！好香啊！”
“那等会就多吃两碗。”君悦笑道。
“爷爷，你看姐多偏心。”君扬扶着一位年愈六旬的老者走了进来。
“师傅！”逸中让开了一旁的位置恭敬的喊道。
老者穿着竹青色的长袍，须发有些花白，但精气神很好，“都坐吧！”
闻言，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的坐了下来，君悦不满的瞪了君扬一样，君扬朝他吐了吐舌头。
“好了，快吃吧！等会粥都凉了。”逸中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对着君扬催促道。
君扬这才闷头乖乖的喝粥。
逸中很享受这样温馨的早晨，可是这样的温馨终究不属于他，他看着老者心不在焉的喝着粥，有些欲言又止。
“逸中，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说粥很香吗？怎么不多喝点啊！”君悦看着他说道。
逸中愣了愣，不再状态的点头。
老者低头喝着粥，嘴里却说道：“逸中啊！你呆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吧！”
逸中放下汤勺点点头。
君悦和君扬姐弟对视一眼，不明白爷爷突然说这个干嘛！
“那你觉得这十年过得怎么样？”老者也放下手中的汤勺，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抬头看向他。
逸中思索的想了想，道：“我觉得这十年过得很充实，让我体会到另一种不同的生活。如果说在前八年是我的第一次人生，那之后这十年就是我的第二次人生。”
“那如果现在让你选择你以后的人生，那你是选择前者还是后者。”老者问道。
逸中怔了怔，嘴唇蠕动了两下，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他该怎么说？
说选择前者，那不就等于要舍弃栽培了他十年的师傅。
选择后者，那他后半辈子都不会心安。
见逸中许久不说话，老则便起身道：“为师知道你的意思了。”
“师傅，我·······”
“你不必再说，为师知道，就算你在这里过得再好，但你的心中夙愿一日不解决，你就一日无法真正的敞开心扉，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勉强自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君先生对着他笑着道。
“谢谢师傅的理解。”逸中歉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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