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电子产品中的阴谋
nick将轿车停倒进了车库之中。和着昏黄的车库灯光，他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8点半了。他伸手握住了门把，又缓缓地退缩了回来；又握住，又退缩，循环往复。nick心里在打鼓，今天回来得实在太晚了，十有八九的进了门就得挨judy一顿说。关键是，他还不能告诉judy自己在私下调查“黑色十二月”，毕竟这是违法的行为。nick来回来去地伸手，反复思索着自己究竟该如何向judy解释。
忽然，门开了……
走出来一只才有nick大腿高的漂亮小姑娘，摇摆着她三角状的耳朵呲着两颗白白的兔子牙对他甜甜地笑着：“爸爸！你终于回来了！”小姑娘见nick回来高兴地踮起脚尖一把抱住了nick的腰，她正是nick的小女儿lilly。
nick对于lilly单独过来开门很感诧异，因为每次都是耳朵特别好使的大儿子n，在他刚刚关闭发动机引擎的时候就已经开门带着lilly来找他了。尽管今天并非如此，nick还是俯下身子抱起了她，开心地亲吻着她的脸颊：“甜心，你是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因为我听见爸爸你在敲门啊。”
“啊？我在敲门？”lilly清脆的嗓音和直白的话语说愣了nick，他还开始思考究竟何时进自己家门还带敲门的动作。后来lilly补充道：“可是爸爸你敲门的声音特别小，只有那么一小点一小点声音，我恰好走到这边，就被我听到了！嘿嘿……”lilly笑得如蜜糖一般甜。
nick后来想想便也尴尬地笑了出来，肯定是自己在找借口的时候，来回伸手碰到门了。他爱抚般地搓了搓lilly的头：“真是，这么点声音都被你听见了，可以啊小天使。”
nick抱着lilly刚走过了转交，便一眼看到了穿着粉色围裙，叉着腰，不停跺着右脚的judy。nick赶忙放下了lilly，她便跑去了judy的那一边。而judy却仍然面无表情地看着nick。从judy跺脚的动作里，nick就看出了她一定在生气。
nick僵硬地拐着嘴角，低声道：“嘿，萝卜头……抱歉啊，我今天……确实回来得太晚了。”
“你还知道呢？”judy冰冷的口气中带着埋怨，“放一天假都跑哪去了？”
“倒没去干啥啊，上午你知道的，我去看看我妈妈；然后下午我又去看了眼jack，你懂的，他才刚出狱没多久……然后吧……呃……我就回来了。”
“哼……”judy瞥头扫了一眼厨房，作出一副思考的样子，终翘起了嘴角露出了有些诡异的微笑，“算啦傻狐狸，看在你还没吃饭的份儿上，我饶了你吧。不过，回来得这么晚，你可得把碗刷了、把地墩了啊。”
“哈哈，好兔砸我一定照办！”nick感叹着自己今天竟然没挨说，他还以为judy那一下子又冒出什么鬼点子了呢。这可真是省大事了。不用找借口，也不用去哄不开心的兔子。nick高兴地走过去搓了一下judy的头，judy也翘眉应和着不甘愿被撩，轻轻地回了他一拳，两人牵起手走进了餐厅。
餐厅里只剩下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孩子们早已吃完，饭碗也堆在了洗碗池里。nick端正地坐在凳子上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和的心态，不能让judy看出自己今天在查大案子。在他整个用餐的过程中，judy都坐在对面托着下巴幸福地看着他。
吃着吃着，nick忽然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哎？萝卜头，今天我咋没看见n啊？”
“哦，他在自己房间打游戏呢。也就在这种时候他能乖巧一些。”
“又在玩古董游戏？”nick的大儿子n是一个怀旧而复古的孩子，收集了各种上个世纪的8bit游戏机和卡带。
“对啊，他说他今天在网上淘到一样好东西，晚上寄来之后，他连饭都吃不下去。”
“这臭小子，玩上游戏就专注得啥都忘了，估计连我回家也没听到。吃完饭规整完了我就过去看看他。”
……
nick轻轻敲了敲n的房门，推开一个缝隙呼唤了一声：“嘿，小古董家？”只见房间中不时频闪着各种单调的颜色，还传出响亮的噪音。nick将门完全推开，果真看见n拿着手柄坐在卡带游戏机前，战况紧张得他都顾不上搭理进来的nick。nick有些不高兴，走过去坐在了n的旁边揪了一下他细嫩的脸颊。“哎呦！”n这才吱出了声音。
“玩啥呢儿子？又这么专心，连我回来了都不知道吧？”
“啊，抱歉爸爸。”n头都不回，双眼盯紧了电视荧幕，“这盘卡带实在太棒了！是这个世纪初kerugecounter（kc财团）旗下的游戏工作室linkou发行的最后一盘过渡季卡带。从那以后，整个游戏界改革换新，卡带游戏和卡带机就基本退出市场了。所以，这个游戏可有着十足的纪念意义！”
n嘟囔了一堆，nick也基本没听太明白。但看着不断频闪的马赛克游戏画面，不一会儿就令nick感觉非常的头痛：“儿子，这种游戏以后少玩一点啊，这画面看着多难受啊。”
“爸你就是游戏玩得少，玩多了自然就适应了。”
见n仍在疯狂地按动手柄没有要停止的意思，nick也只得告诫道：“再玩半小时就给我下来啊。按照你平常吃饭的时间你都快玩一晚上了，听到没有n？”
“明白爸爸！”n坐地不动安如山，也不知道有没有细心听nick的话。
“哎！你个臭小子……”nick又使劲揪了一下n的脸颊，终疼得迫使他暂停了游戏，“n，把脸转过来，看着我好好说话！”
n僵硬地扭过了头，瞳孔散开张着大嘴一脸茫然地看着nick的脸，什么话也不说。
“n？喂！儿子？”nick刚伸手轻轻推了一下他，n竟忽然躺倒在地闭上了双眼！
“oh，shit！n！n！你咋了？”nick惊慌地连忙抱起他不停地摇晃，可n却死死地睡下不省人事，“n！醒醒！n！”
nick大叫的声音引来了judy。judy一路飞奔过来还没问出咋回事便看到了nick怀中昏厥过去的n，连忙大喊道：“快送他去医院啊nick！”
刚停好没多久的轿车，再次狂奔冲出了车库。
……
“你说什么？短暂性失忆？”nick听了医生的话以后直瞠目结舌。
“别担心nick先生，您的孩子并无大碍，他只不过会忘记一些事情而已，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医生不慌不乱地解释着，“不过我倒是想知道，你的儿子也没有什么会造成失忆的类似疾病，也没有受过外伤，究竟发生了什么令他变成这样？”
nick将橙黄色的游戏卡带递到了医生的面前：“他玩了一晚上这个游戏。”
医生接过游戏卡带，托起眼镜仔细端详一番，露出了一副惊异的表情：“我还从没听说过玩游戏玩多了会失忆啊？您确定是这个造成的？”
“绝对没错，n就是在玩过这个以后就晕过去了。”
nick和医生正说着，护士便推门进来了：“大夫，那孩子醒了。”nick和医生听后顿了一小会儿，纷纷起身走进了n的病房。
见n懒洋洋地躺在病床上安稳地笑着，nick便放心了不少。他凑过身去抚摸着n的脑门探问着他的情况：“儿子，怎么样？感觉难受吗？”
“哎？爸爸……我这是咋了？我在医院吗？不会又要打针吧？”
“不会不会。告诉爸爸你难受吗？”
“我感觉挺好的啊。”n一瞥头忽然看见了nick手中拿着的游戏卡带，立马两眼放光坐起身子一把就给夺了过来。他就像喝了脉动一样，瞬间回神，激动地直发抖，“哇哇哇哇哇！爸爸！你从哪弄来的这个？”
“啊？”
“这可是这个世纪初kerugecounter旗下的游戏工作室linkou发行的最后一盘过渡季卡带！特别有纪念价值啊！”
看着n激动坏了的表情，nick蹙眉开始担忧，他从n的手中拿回了卡带，非常严肃地对视着他的眼睛，瘆得n也渐渐收起了笑容：“儿子，难道你不记得这卡带是你自己在网上淘到的吗？”
“哈？这是我自己买的？没印象了啊……我还以为是爸爸你给我买的礼物呢。”
nick听后站起了身，死死掐住手中的卡带陷入了沉默。
……
“萝卜头，n他挺好的，就是短暂性失忆，我这就送他回家。”nick在给家里的judy打电话。
“短暂性失忆？这是为什么？”judy万分惊讶。
“我也不知道……但……亲爱的，一会儿我把n送回家，你先让两个孩子睡下，我得去找一趟jack。那游戏卡带，肯定有问题！”
说完，nick不安地挂断了电话。
……
nick轻敲了几下jack私人公寓的房门，看了一眼表，已经快11点了。他独自站在门外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来打扰jack。
门开了，走出来个耷拉着眼皮一脸不适的jack：“nick？怎么……都这么晚了……”
“jack，实在抱歉这么晚了还过来打扰你。但是我有要紧事。”nick在门外硬着头皮正色道。
“又是关于‘黑色十二月’？那我可帮不了你啊。”
“不不不，不是的，jack。”nick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盘橙色的小卡带，“我想请你，帮我分析一下这个游戏。这里面，肯定有诈！”
jack见状翘眉一惊，回头看了眼屋里的钟表，脸上虽有厌烦的意思，但还是接过了nick的卡带请他进了屋。
jack费了好大的工夫才将这么一盘老古董卡带数据可用化，连接到了自己的私人计算机。点开一看，马赛克的画面漫天飞舞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小飞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8bit的古董游戏。
“nick，你让我看这个游戏……干什么？”jack无趣地盯着游戏界面奇怪道。
“jack，你能分解这个游戏……啊……内部的东西吗？因为，我儿子n他，玩了这个游戏以后，短暂失忆了。”
“哈？”jack惊诧地张着嘴，还是头一次听说有这么回事。
nick合上双手恳求着：“所以我才来请你帮忙，你一定可以的！”
“嗯哼？”jack瞥眼一顿，嘴角攀起了一丝弧度，“好吧，这个还挺容易的。”
jack敲了几下键盘，轻轻松松地就打开了游戏的编码控制台，输入了相关的指令代码以后，游戏的所有数据就展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包括计分系统代码、攻击系统代码、飞机形状与颜色代码等等乱七八糟的只有jack才看得懂的东西。jack稳当地目扫着一串又一串枯燥无聊的代码，脸色上渐渐失去了原有的活力。nick则在一旁搓着手掌，焦急等待着jack的结论。
“我说nick……这不就是一盘普普通通的……”jack话还没说完，他忽然直起了身子，近乎把脸贴到了电脑屏幕上，双眼死死地盯住了一串红色的代码长久都没再动弹，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jack？jack，怎么了？”nick推了推jack的肩膀，手心直冒汗。
“这是……隐藏代码……”
“什么jack？”nick都没听清jack在那里小声嘟囔什么，却见jack又猛地坐回了椅子上疯狂地敲起了键盘。他动作飞快，锁定了屏幕上的红色代码，放大，展开，子控制台很快便出现了。三列文本框需要输入三串数字，这是上个世纪的垃圾加密。jack呵呵一笑，又打开了解锁程序，简单操作便轻松破译出了密码，04、23、08，对应着的数字全部填入文本框以后，jack一巴掌拍下了回车键……
只见，那电脑屏幕如信息爆炸了一般，疯狂涌现出血红色的大字，一块又一块地将整个屏幕填满；用时不到十秒钟，25英寸的电脑大屏便被完全填充成了血红色，那色调和场面十分的吓人。jack和nick都震惊得合不拢嘴，一个是因为发现了隐藏代码的秘密而惊讶，另一个则完全是受到了惊吓。
jack逐一从屏幕上将大红字分离开来，发现它们共分为三种不同的内容：“全部消除！”、“立刻忘记！”、“你不记得！”。jack合起了手掌冷眼盯着荧屏上的三串大字陷入了沉思。
“jack……这些都是什么啊？”受遍了惊吓，nick实在有些等不及了。
“这些是洗脑代码！”jack一字一句十分清楚地回答了出来。
“洗脑代码？！”nick一听，第一反应便感觉这不是什么太好的字眼。
“嗯，通过高速频闪的画面输出这些洗脑代码，肉眼虽无法看见，但长期盯着屏幕看，我们的视觉系统会在不知觉中接收这些代码并潜移默化地反应到大脑当中以起到洗脑的效果。这就是你儿子会失忆的原因，因为他的大脑收到了‘忘记’的指令。”
“什么？！这……这怎么会……”nick听完jack的解释都觉得毛骨悚然。
jack毫不松懈，立刻登入城市系统查询到了这款卡带的发售日期和发行公司：2002年01月02日，由kerugecounter发行。
看到这个发行公司之后，jack握住鼠标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竟然是kc财团……还有，这个日期……不正是‘黑色十二月’大暴动的不久之后吗？！”
“真的吗？？？”听到这个日期，再联想着n玩过游戏后的反应，nick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市民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全然忘记了“黑色十二月”，“jack！希望你别介意我这么说，但我感觉，‘黑色十二月’并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jack扭过了头，双眼微微放光，好像确实引起了他的兴趣。
nick继续正言着：“你想想看，群众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完全忘记‘黑色十二月’的？再看看今天咱们分析的游戏卡带，我敢说，只要继续调查下去，一定会发现当年更多的电子产品都包含这些什么洗脑代码的！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合理的推测！而且，我今天晚上从大象警官弗兰西那里得知，‘黑色十二月’大暴动发生之前，有5名经验丰富的警探离奇辞职，十分的诡异啊！”
“等等！”jack打断了nick的话，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说大象警官在警察局跟你谈论这个？你在逗我吧？他怎么告诉你的？”
“啊？就是聊着天……直接说的啊。”nick呆住了一时没转过个儿来。
“拜托你想想看，‘黑色十二月’是一个多么令人忌讳的词语，大街上都没人敢提起这事，更何况是在警察局这种地方？而且他还这么轻易地，调侃着就告诉你了？你都没觉得奇怪？”
“我……”nick笨拙地挠起了后脑勺，想想看自己当时太激动了确实没注意到这个细节。
jack关闭了私人计算机，回屋取出了他那轻薄便携的小笔记本电脑，冷笑着翘起的嘴角翻进了垂下右耳带来的一片阴影之中：“nick，如果你还打算继续调查‘黑色十二月’的话，算我一个！这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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