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乐音停下，霁月抱着琵琶走进屋内。
“无念寺自编的乐曲真厉害。”霁月说。
明璨的怨气强大到能化为实质，说明她从来没有放下她的心事。
“千年难遇拥有实质怨气的人类。”胧晓看着明璨的脸。
明璨闭着双眼，呼吸平稳。
“普通催眠入睡可能会引起怨气暴动，我还担心也许无念寺的乐曲也没有用，幸好有用。”易初说。
“你看的书上有怎么仔细描写袚除怨气吗？”胧晓问易初。
“有，但是都是说鬼身上的，并没有说人身上的。”易初想到就有点头疼。
“你知道怎么袚除活人的怨气吗？”易初问胧晓。
“我活了那么久也没遇到过这种事。”胧晓想了一会说。
屋内顿时寂静。
“我想起来了，就是狐族那边挺擅长祓除怨气的，毕竟是灵兽所以对灵气怨气很敏感，所以他们也不止以魅惑出名。”胧晓努力想了想，给易初答案。
记得处里有一个也是狐族的，但是去无念寺治疗到现在还没回来。易初和霁月想到这点沉默。
胧晓显然也想起了，也沉默。
“狐族那边最厉害的是谁？”易初打破沉默。
“当然是他们的族长，不过我听说他闭关几千年了，到现在还没出关。”胧晓回答。
“闭关几千年？”易初疑惑地说。
“唔，我听说是因为感情受到挫折吧，然后就闭关几千年了。”胧晓说。
这挫折是有多大才会闭关那么久。易初想着。
“那现在该怎么办，胧姨也没办法，人都带来了。”霁月抱着琵琶躺在另一张沙发上。
“找了很久能够抑制怨气的食材，加上能让怨气平静陷入深层睡眠的乐曲，怨气现在已经平定，就是在场的每个人都不会祓除怨气。”霁月大大地叹气。
“她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胧晓皱眉说，手指从明璨的额头虚指划到胸前的玉坠，突然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胧晓挑眉，指尖冒出红光，一道白影从明璨胸前跳出，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是一只有一米多长的白色狐狸。
金色兽瞳冷漠地注视着在明璨身旁的两人。
“你是？”易初站在胧晓身前，对白狐说。
“你们要对明璨做什么？”狐狸问，是一道冷漠的男音。
“你知道她身上的怨气，对吗？”胧晓问。
“每次快在临界点我都会替明璨吸收掉大部分怨气。”白狐语气柔和了一点，但是眼里的警惕并没有消去。
“如果你们想要杀掉她而除去怨气，那你们想都不用想。”狐狸语气不善说。
“你也支撑不了多久了。”易初看着白狐，白狐现在明显是半实体化，身形有些透明。
“你是狐族的，还是白狐，你认识狐族的族长吗？”胧晓问。
“我不知道我是谁，也不认识狐族的族长。”白狐回答。
“我只知道我是分裂出来的一片灵魂，什么都不记得了，只知道为了找什么东西在人间寻找了很久。”白狐的目光落在明璨的脸上。
答案不言而喻，明璨就是白狐要找的人。
“我不允许你们伤害她。”白狐眼神锐利。
“我们不会伤害她，我们只想祓除掉她身上的怨气。”易初解释。
“她的怨气我能解决，你们不用再管。”白狐跳上沙发，坐在明璨身旁。
“吸收怨气不惜灵魂破散？”胧晓看着白狐说。
“因为是她，所以值得。”白狐温和地看着明璨的睡颜。
“你真的和狐族族长不认识？”胧晓再一次问白狐。
“不认识。”
听到白狐的回答，胧晓看着白狐的金瞳。
“狐族里白狐的数量稀少，稀少到只有一只。”
听见胧晓的话，白狐的眼里出现茫然。
“璟司，你觉得你是在梦里吗？”白狐听见胧晓说出那名字，紧闭着双眼，躺在明璨身旁。
过了一会，白狐坐起，眼里冰冷。
“龙族的三公主。”那名叫璟司的白狐看着胧晓说。
“原来你真是狐族的族长，只是见过你一面你居然能知道我。”胧晓笑道。
易初和霁月看着他们，显然彼此认识。
“东海里唯一一条红龙，怎能不印象深刻。”白狐看了一眼易初，眼里露出了然。
了然？易初疑惑刚刚白狐的人眼神。
“明璨的怨气我会替她祓除掉，在几天后。”白狐说完，化作白光钻回明璨脖子上挂着的玉坠。
客厅里只剩下三人和沉睡着的明璨。
“所以，他的挫折，是明璨？”易初缓缓开口。
胧晓看了一眼玉坠，开口说：“我不确定他在玉坠里听不听得见我们的对话。”
“所以，明璨和那白狐是恋人关系？还是前世恋人？”霁月好奇地说。
“如果说有璟司帮明璨吸收掉怨气，那明璨活到现在很正常。”胧晓说。
“如果没有璟司，她在几年前就因为被怨气侵蚀理智早就离世。”
胧晓说完这句话，客厅里陷入死寂。
——
“大师，这怨气您能分辨是哪种吗？”苗绵站在一位男子身旁。
男子有着微长的棕卷发，皮肤棕黑色，五官深邃，右耳戴着两个藏银耳环。
他静静注视着躺在床上深睡的宗贤，开口道：“只能判断出是人造怨气。”
从漓江市到在京市附近的无念寺，在无念寺待了几天，祓除掉大部分怨气在第二天怨气又会增长许多。
而宗贤和其他人有时醒有时不醒。
祓除不掉怨气的根。
连这位大师也做不到。苗绵看棕发男人。
男人许久后开口：“或许，让易初过来方可有解决的方法。”
“我去联系她。”苗绵说完后离开了房间，此时只有男人和宗贤在房间里。
男人右手转动着一串佛珠，突然停了下来。
琥珀色眼瞳划过一丝诧异。
他感觉到带着血的怨气，在漓江市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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