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芩吃完早餐，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楼下的红发女孩。
是那个在船上遇到的海妖。
红发女孩身旁有四个人在她身边，而维纳特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话，然后他们边说边走向城堡。
“你在看什么？”伊芙薇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然后走到裴芩身旁。
“喔，人鱼族里的公主来了。四个人在她身边，够排面。”伊芙薇咬着手上拿着的苹果。
“那个红发女孩是人鱼族的公主？”裴芩转头问伊芙薇。
“对，她叫艾妮娜，据说她的占卜是她族里面最强最准的。”伊芙薇回答。
那确实，果然是不久后就见面了。裴芩看着艾妮娜。
艾妮娜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她，转头往裴芩的方向笑了笑。
“还挺可爱的。”裴芩也对艾妮娜笑了笑。
——
裴芩坐在花园里的亭子里，伊芙薇去拿她的小说了，此时只有裴芩在。
艾妮娜出现在裴芩的眼前，红发绑成了花苞头，穿着淡紫色宫廷长裙。
“好久不见。”艾妮娜坐在裴芩的身边，抱住裴芩的左手臂。
“你好。”裴芩礼貌回应。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艾妮娜抬起头看着裴芩。
“艾妮娜殿下，你的发型真好看。”裴芩真诚地夸赞艾妮娜。
“哎呀，我是为了见你才特意打扮的。不用叫我殿下啦。”艾妮娜紧紧贴着裴芩。
“谢谢你，艾妮娜。”裴芩回应。
那我要问艾妮娜什么呢？裴芩想着。
“人鱼族的小公主？贴着别人伴侣做什么？”伊芙薇拿着三本书走进来。
“我来看裴芩。”艾妮娜笑着回答。
“你们认识？”伊芙薇把书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
“在船上认识的。”裴芩回答。
在船上……对船上。
“艾妮娜，你为什么会上船呢？”裴芩低头问艾妮娜。
“因为我想看看预言里的东方女孩，我没有见过东方女孩。”艾妮娜回答。
“预言？”裴芩好奇地问。
艾妮娜却沉默了，裴芩看向伊芙薇，伊芙薇看向玫瑰花丛。
“有我参与的事情我不能有知情的权利吗？”裴芩声音冷淡。
艾妮娜坐起来，表情纠结，最后看向伊芙薇。
“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占卜出来的。”伊芙薇用手指搅一小缕银白色长发。
“那我问问水晶球，可以的话那我就告诉你。”艾妮娜看向裴芩认真地说。
一个水晶球悬浮出现在艾妮娜面前，艾妮娜双手放上去，嘴里低喃着听不懂的语言。
水晶球一开始没有发着光，在艾妮娜不断低喃后发出柔和的白光。
“你放一只手在水晶球上试试。”艾妮娜对裴芩说，裴芩伸手过去。
水晶球的光变为蓝色，最后光芒消失了。
裴芩疑惑地看着艾妮娜。
“可以告诉你了。那我就告诉你预言的内容为什么会有你。”艾妮娜把水晶球放在桌上。
“为什么会有我？还有为什么确实就是我？”裴芩说。
“在一年前，维纳特的家族请求我们为维纳特占卜，然后维纳特在不久后就去了东方。”艾妮娜摸了摸水晶球。
“预言的内容是：在遥远的东方会有机遇，来自东方的女孩和西方的男孩，你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是月亮见证的邂逅。在花海下，所需的会实现。念念不忘，终会再次相见。”艾妮娜说完给自己倒了一杯花茶，然后喝了几口。
“那怎么确定那个女孩就是我？”裴芩给艾妮娜空了的茶杯再续花茶。
“预言出来的内容在场的许多人都不相信，然后让我的老师重新来占卜一次也是同个结果。后来维纳特要求占卜那个女孩在东方的哪里，水晶球给出的结果是‘在漓江，她的血液的香气会让你着迷’。”艾妮娜回答。
裴芩沉默。
听了艾妮娜的话后裴芩开始思考维纳特是不是真心喜欢自己。
是因为预言还是所谓的血液的香气他才喜欢自己吗？
不过是她自己色心作祟才和维纳特认识的。
但是应该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维纳特吧？只是因为他好看。
可是他人很好啊…裴芩陷入回忆。
在东方的那几个月维纳特会为了她特地跑去城门附近的甜点铺给自己买甜点吃，有什么稀奇的玩意都会送给她，和维纳特待的那几个月她比以往还要快乐。
许多日常的小事堆积在一起能发现维纳特的细心，能记住自己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做什么等等等。
这样的维纳特很难不让她心动。
如果这些美好只是建立在“我能帮助他获得他所需的”呢？
自己一个人跑来西方，好不容易见到了他，也是，现在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是情侣吗？还是朋友？还是工具？
“你怎么了？”伊芙薇来到裴芩的身旁，蹲下来看着裴芩，握着裴芩冰冷的双手。
“我有点身体不舒服，我先回房了。”裴芩站起身，离开了亭子里。
“伊芙薇，裴芩没事吧……”艾妮娜担忧地看着裴芩远去的背影。
“我觉得只有维纳特可以解决了。”伊芙薇回答道，一只乌鸦叼来信纸和沾了墨水的羽毛笔落在桌边。
伊芙薇把空白的信纸平摊在桌上，提笔写信。
“你写什么？”艾妮娜问伊芙薇。
“跟维纳特说裴芩身体不舒服。”伊芙薇吹干墨迹，把信纸叠好，让乌鸦飞去找维纳特。
——
“下个月的月初就等着你们的布料了。”维纳特跟中年男人说完，一只乌鸦从露台飞进来。
“艾妮娜专门来看预言里的东方女孩，她表示很喜欢她。”中年男人和艾妮娜有着同祖母绿的双瞳。
“她值得被人喜欢。”维纳特听到艾妮娜的父亲说了这句话后，原本板着的脸淡淡笑了笑。
维纳特拿下信纸，展开信纸看内容。
过了一会，维纳特开口：“那我所需的就在下个月月初送过来，钱也准备好了，货到了就付，一定要完美无缺，没问题就签字吧。”维纳特把协议推向男人面前。
男人签好了协议，维纳特把协议收到柜子里锁上：“你们可以过了今天再走，要做什么都可以，我有事先失陪了。”说完后维纳特急匆匆走出书房。
——
裴芩躺在床上，她想起来荷包里另一封没看的信。
可是现在也不算安定下来。
裴芩脑里很乱，原本压着父母离去的悲伤在此时泄露出来一些。
悲伤和迷茫交杂在一起，裴芩知道现在自己状况很不好。
“阿芩，你怎么了？”维纳特推开房门走进来，坐到床边看着裴芩。
裴芩脸色不太好，此时也不想看见维纳特。
目前很难控制跟他心平气和讲话。
“我身体不舒服，你可以离开吗？”裴芩让维纳特离开。
维纳特的左手附上裴芩的脸，冰冷的体温让裴芩清醒了些。
维纳特没承认自己是吸血鬼，在东方的时候自己还以为维纳特身体不好所以才体温偏低。
“你哪里不舒服？能告诉我吗？我去找人给你治疗。”维纳特神情担忧，声音温柔地说。
又是这样的温柔。
泪水模糊了双眼，裴芩哭了。
“怎么了？是很不舒服吗？”维纳特想要帮裴芩擦掉眼泪，裴芩拉上被子把自己困在被子里。
“阿芩，让我看看你，可以吗？”维纳特不知道该怎么办，打算先出去找几个医生过来给裴芩治病。
“你出去，我等下就好了。”裴芩的声音从被子内传出。
“我待会拿工作文件进来房间处理，守在你身边。”维纳特说完后就打开房门走出房门，先打算给裴芩找医生再拿工作文件进来处理。
房门被关上，房门外伊芙薇环手抱胸靠着墙看着维纳特。
“你在这里做什么？”维纳特声音冷漠。
“傻弟弟，裴芩可不是身体不舒服。”伊芙薇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在信上说她身体不舒服…”维纳特疑惑地看着伊芙薇。
“可是我也没想到你能那么没眼力见。”伊芙薇摸了摸维纳特的头。
“她怎么了？”维纳特躲开伊芙薇的手。
“她知道预言的内容了。”伊芙薇回答。
维纳特沉默，过了一会说：“那她知道我是吸血鬼了吗？”
“我觉得她可能猜到我们是吸血鬼了，又或者没有，但是你醒来那时候是处于非正常醒来的时候，那时候你眼睛是红色，很难不觉得你不正常。”伊芙薇瞒下了裴芩早就知道了维纳特是吸血鬼的事。
“还是早些坦白吧，到时候被甩了你都没地方哭。”伊芙薇拍了拍维纳特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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