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亲人
“白马非马，可乎？”曰：“可。”曰：“求马，黄、黑马皆可致。求白马，黄、黑马不可致。”故曰：“白马非马。”台前青衣老道有滋有味地讲着，下方蒲团上坐着一众弟子也聚精会神的听着，只有一人，准确的说是一只猴子，左顾右盼，抓耳挠腮，心神似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老道也好像注意到猴儿的异样，抬手只见一抹毫光从指尖发出，瞬间便没入猴儿天庭，猴儿恍惚间就听见一声喝问：“你这猴头，怎的如此用心不专？”猴儿意识之中连忙回道：“非弟子用心不专，实在是老师讲这白马非马与弟子所向之长生不老无关，弟子抬不起兴趣。”“你这猴头，道者，天地自然万物，你焉知白马非马无关乎道，名者，规则之一也，识道之一也，人生老病死，是道也！所谓长生便是钻天地大道的空子，识道之初怎能这般懈怠。”猴儿听到这，似痴了般，久久不能回神，心中这般想到，“原来，长生不来还是要生活在天地大道的制约之下。”……沧澜帝都沧澜城是一座雄城，占地方圆百里大小，城墙近十丈高，八丈宽的官道上一匹白马正忘我地奔驰着，这匹马健硕有力，奔腾的马蹄似能在青石造就的官道上留下指深的马蹄印，白马脖颈处站着一只小猴子，猴子手中抓着白马的鬃毛，雄姿英发，金黄色的毛发迎风飘扬，还不时的朝着路人呲牙咧嘴。猴子的后边坐着一名少年，少年眼神浑噩，一袭青衫被偷进的风鼓动的躁动不安。路上的行人见了这一人一猴一马纷纷称奇，有不明所以的人不解的问身边的人，“这少年什么人，怎地这般英气逼人？”旁边有人不屑说到，“英气逼人，这可是有名的废物呢！”那人看见其他人不解的模样，接着讲道：“可知道定北侯二世子。”有人接道：“便是那个体质五行不明，学武不成，五岁学文一句话气得当代大儒王宁吐血的石家二少。”“这便是那不学无术的石家二少爷。”那人一脸不屑的说到。众人都是十分感叹，有人扼腕而叹，有人连连嘲笑。不过这些都不会看在石侯的眼里，他此刻却是心急如焚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的哥哥，虎痴大将军石冲。定北侯府居于沧澜城北区，纵使白马的脚力极好，也是走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府前，正如那些达官贵人府邸那般，定北侯府邸前也有两座石狮，显为雄壮的石狮今日却是极为萎靡，定北侯府更是一片缟素。石侯牵着白马来到大门前，两个身披缟素的小厮连忙上前牵过缰绳，小猴子本不愿离开主人，可是也好似知道主人的心情不太好，也站在白马的头上去了马房。将白马和小猴安排妥当，刚要进门，就见一个身穿孝服，头戴抓角帽的少年跑了过来，这少年十岁左右，此刻是两眼通红，看见石侯像是找到了依靠般，扑在石侯的怀里哭了起来，嘴里还不断哽咽着：“大哥没了，就这样没了……。”石侯轻轻抚摸少年的头发，眼睛中满是柔和，却什么都没说，兄弟之间根本不需要任何话语，那血浓于水的亲情代表了一切。两人依偎了许久才渐渐分开，石浩擦干眼角的泪，盈盈说道：“二哥，你去看看母亲吧，母亲听到大哥的消息后就昏了过去，至今还未醒呢。”话还未尽石浩便拉起石侯的手飞快的往后院紫竹楼跑去，石侯也只人弟弟拉着自己的手。紫竹楼并不是竹楼，那只是一个小院，小院里有着一片紫竹，所以叫紫竹楼。紫竹是活的灵脉，因此这里灵气十分浓郁是极佳的练功场所。两人急匆匆的跑到小院一间卧室里，屋里躺着一名*****脸色苍白却仍显雍容。床前站着一名年方二八的小丫鬟，紧皱着愁眉，通红的眼睛似乎时刻都能挤出水来。那丫鬟见石浩带着一个青衫少年进来，先是柳眉一皱，看清少年的模样旋即一喜，连忙向两位少爷欠身问安。石侯看着眼前这少女这般模样，冲其点了点头，便让其下去休息了。转而，石侯盯着母亲苍白的脸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缓步走向前去，为母亲搭了搭脉，脸色逐渐缓了下来，对石浩说道：“母亲只是有些伤心过度，休息调养一阵子就好，你在这照顾好母亲，我去大哥灵堂看看。小石浩用力的点了点后，和别人不同，他从小对这个二哥就深信不疑。灵堂所在是紫竹楼旁边的一座小院，小院里满是缟素，十几名身穿孝服家丁模样的少年正在哭灵，少年前面是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神情哀诉，这两人正是石冲阵前左右副将邹虎、李旦，那邹虎乍一见一个一个青衣少年出现在灵堂前，两眼瞪的通圆，双拳握紧，那模样蓄势待发像是随时都能给石侯来那么两下，李旦却是若有所思，伸手拦住了邹虎，在其耳边低语了一阵，两人才恢复了原样，石侯也不愿怠慢这两人，连忙拱手长揖，然后起身走到棺椁前，他走的十分平静，唯一能显示他此刻心情的恐怕只有那可怕的目光。所有人都看着他，似乎想看看这并不熟悉的二少爷想要做些什么。之间他伸出他那双漂亮白皙的手，轻轻打开外棺和内棺，棺内安静的躺着一个锦袍男子，二十岁左右，苍白的脸上略显狰狞，石侯盯着这男子，眼眶有些湿润，过去的一幕幕呈现在眼前，耳朵里一直回荡着哥哥那句话：“二弟，我相信你。”原来以为自己的心够冷了，现在才发现，我的血还热着，石侯这般在心里自嘲着。心中久久不平，许久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连忙伸出手去想要在棺椁里搜索着什么，邹虎在一旁见石侯这般举动，两眼一瞪便要向前，最后被李旦拉了回去，只好愤愤的叹了口气。石侯并未在意这些，他仍旧在摸索着，过了一会儿，只见他手中拿着一条红绳，红绳挂在石冲的脖颈，一端似乎系过什么东西，石侯盯着红绳，面色平静，只不过若是有人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少年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欣喜。怔了许久，石侯缓缓合上棺椁，在灵堂前磕了三个响头，正待要离去，只见一个头戴抓角帽的老人走了进来，见老人走了进来众人脸上都带着恭敬，就连习惯了沙场征战的邹虎李旦都面色恭敬不带有一丝不渝，石侯见了老人，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叫道：“孟爷爷。”原来这位老人正是当年定北侯军前大将孟奇，看见石侯老人紧绷的脸上也罕见的带了一丝微笑，对着石侯说道：“少爷找你，你快过去。”老人说完，抬头看着灵堂，脸色有些凝重长叹了一声，随后也不等石侯回话便转身离去了，好似片刻都不想在这个伤心之地多带似的。石侯也不敢怠慢，连忙随着老人而去，两人的步子像是约定好了似的，节奏步伐都是那般相似，一老一少，一前一后，这一路不长不短，两人都在沉思着，任谁也想不出两人在想些什么。：：：：
枯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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