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很快到了四点。
下了课，江娆收拾了下东西出教室门。
她最近涂了个黑色的指甲，衬得她葱白纤细的手指更加白嫩。
拎的东西不轻，勒的她手通红。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哗啦啦下个不停。刚刚出门，她就对上了季菡年的视线。
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包，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牵上她的。江娆往不远处看了眼，车就停在不远的地方。
“这么准时啊。”坐在副驾驶，她无聊的打趣。
季菡年调整着安全带，甚至连眼神也没给她一个，只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很自然的说了：“不是你说想我了？”
江娆被他说的一愣。随后又笑。
季菡年现在被她逗得连说想他了这种话都毫不含糊。
下雨天的工作日，道上的车少得可怜，没一会就到了家。江娆直接在他这放了两套睡衣，季菡年帮她把拖鞋拿出来，她换好了就自顾自往里面走。转了一圈都没看到她的睡衣，只好又问他：“我衣服呢”
他正要出门买菜，听到她的话，又是回答：“洗了，你找找别的穿。”
江娆正跟他的衣柜较着劲，听到他的话，嗯了一声。
听到关门的声音，江娆才算勉强找到了一件她可以穿的衣服。
开了空调光着两条腿就去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打开电视找了半天都没有好看的节目，她干脆随便找了个节目当背景板，起身去厨房找东西吃。
季菡年回来的很快，几乎才十分钟就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
刚刚进门换了衣服，他把买的东西放到厨房，才刚进去就看到这个画面。
江娆穿着自己的黑色衬衫，身上系着围裙。头发松松垮垮的扎了个低丸子头。
她很瘦，骨感又单薄，这会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切着水果。
季菡年突然一怔，这个画面，简直就像结婚了一般，这会儿的江娆，颇有贤妻良母的氛围。
感受到他的驻足，江娆终于有时间抬头看他一眼。
“回来啦。”
终于回过神，把买的吃的放在料理台上，点头嗯了声。
江娆端着盘子走过来，拿了块苹果喂到他嘴边。季菡年张嘴咬掉。
既然他回来了，她就不在厨房给他添乱了。
季菡年做饭的技巧又变好了。
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以至于江娆看到这场景直接愣住了。
“这么多，不就咱们两个吃饭吗。”
季菡年解开身上的围裙，擦了擦手，走了过来，点点头。
“都是你喜欢的，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都做了。”
江娆这才低下头看，果然都是她喜欢的。
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坐下安安静静的吃饭。
吃过饭以后，江娆想要刷碗，被季菡年拦下。
“我来就行了。”
没跟他争，江娆已经被他惯的心安理得了。什么都没再说，只是转身去了卧室。
延宁最近已经太冷了，可空调的暖风开的仍然不小。
江娆有点闷，就摸到空调遥控器直接按了关闭。
过了有一会儿，江娆困的眼皮打架。关了空调还是有点冷。但没忍住，还是睡着了。季菡年拿着个笔记本回了房间，看到她蜷缩起来的一团，没做声，默默拿了个被子盖在她身上。
开学以后，江娆忙，季菡年也不轻松。这会儿还要改论文。他怕大灯太亮，只开了一盏小台灯。
屋内灯光昏暗，他忍不住偏头去看她。
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看她了。
躲在被窝里，只露出半张脸，眼睛紧闭，安稳的呼吸着。
每每看到这个状态的她，他都觉得幸福美满了。
可他又觉得不够。
有时候就觉得，她是个飞鸟，永远无法拘束住。
他从未奢求过什么，把她困在身边一辈子，他不忍心。
想到这，他把注意力再次放回屏幕上，却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季菡年。”
江娆小声哼唧了一声。
季菡年条件反射回头。
她正睁着湿漉漉一双眼睛看着自己。
只见她坐起身，张开双臂等着他抱，季菡年关了电脑，坐在床边，伸出胳膊抱了抱她。头埋在她脖颈边。
听她小声又说：“来睡觉吧，我好困。”
……
过了几天，江娆的生活越来越忙。
不只是上课，还有兼职。
没有人给她过生活费。只有林爷爷周奶奶在她来这之前软磨硬泡给的几千块。
陈丽君想给她发零花钱她也不要。爷爷省吃俭用留下的钱她除了交学费都不动。
零花钱，都出在兼职里。
这学期，她一周要打三份工。
饭店，书店，酒吧。
天天忙的打转。林雨嫣她们都说她怎么突然这么拼。看她最近累的不行。也是停止了所有娱乐活动，一有空闲就让她睡觉。
日子久了，也就慢慢适应了。慢慢适应了，就不怎么累了。
这会儿，她嘴里叼着片面包收拾东西。
寝室里只有她跟方林两个人。最近看她这么慌慌张张，抬头看了眼表。
“娆娆，晚上我去接你吧，一个人回来不太安全。”
晚上六点，距离她兼职的酒吧开门还有半个小时。
她要从市中心赶到城南去。时间不太够。
听方林这么说，江娆摆了摆手，“不用，结束了我打车回来。”
随后抓着个帆布包，冲出了门。
坐在出租车上，不停看手表。
六点半开始，十二点打烊。
来酒吧的姐姐看她是个学生，破例让她十点半就下班。
紧赶慢赶，终于是赶上了，距离六点半还有十分钟，她到了旧事酒吧。
宁姐穿着个火辣包臀裙，涂着个红唇，大波浪散在身后，坐在前台，看到江娆来了，赶紧过去迎了迎她。
“小江来了，赶紧把新店服换了。”
宁姐年纪三十岁左右，不算大，刚刚好，眼光也是不错。
这会儿扔给江娆一套衣服，还挺好看。
灰色衬衫黑色长裤，还搭配了个条纹帽子。这一套在江娆身上又酷又飒。宁姐上下打量了一番，满意的点点头。
她还真挺喜欢这个兼职的小姑娘的。性格好，不做作，关键的是，长得还漂亮，妥妥的是店里的活招牌。
江娆来了就没闲着，擦了擦吧台，洗了杯子。跟吧台的调酒师聊了几句。
店里的音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舒缓爵士变成朋克摇滚。氛围灯被打开，一闪一闪的晃着眼睛。旧事酒吧依然很火爆，这么快一会儿，就进来不少人。
宁姐摇曳生姿扭着走过来，侧着身低头在江娆耳边问，“驻场乐队跟新招的dancer什么时候到啊。”
江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微信举到她面前。喊的声音不小，回答到:“快了，五分钟。”
宁姐比了个ok的手势，正打算说什么，瞄到门口推门进来的几个人，一拍手，大喊一声:“诶呦，方少爷也来啦？！”
江娆被她这一下震得不轻，嘶了一声，轻轻揉了揉耳朵。
另一个兼职生走到江娆身边。微微转头，小声低语，“诶，江娆，你知道宁姐刚才说的方少爷是谁吗？”
江娆往大门的那个方向瞟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只好摇了摇头。
“不知道。”
她对这人是谁没什么兴趣，这会也是只顾着擦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她念叨着。
“方少爷你都不知道啊，亏你还是延大的。”
“方鸣远，人长得帅，家里有钱，就连我这个隔壁大专的都知道他，你竟然没听说过？”
江娆仔细想了想，方鸣远，实在没什么印象，好像也有点印象，听林雨嫣她们提到过几次。
她也没有接茬，拍了下她的肩。
“工作了小王，别偷懒啊，不然告诉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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