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季清国回到家，看到江娆也是一怔。
江娆赶紧起身，“叔叔好，我是江娆。”
李英华在一边拍了拍她的手。他放下公文包，换了拖鞋过来，“诶，阿月你好。”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气氛尴尬的不行，江娆靠在季菡年身上。
“菡年，你跟阿月去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吧。”
这句话算是点醒了他们。
江娆回房间换了套衣服。白色高领毛衣，穿了一件很厚实的羽绒服。
“叔叔阿姨，你们要吃什么嘛。”
两位坐在沙发上，李英华摆手，“不用不用，你们两个多逛逛放松放松就行了。”
直到门被关上。坐在沙发上的夫妻俩才算松了一口气。
其实要说尴尬，也并不是，紧张更多。
李英华的紧张从早上叫季菡年起床开始。对于季菡年的心意，他们两个一直知道，季菡年也并没有藏着掖着。对于江娆，夫妻俩在他们高三以前就有耳闻。
昨天下了雪，这时候街上满是洁白。
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最近季菡年一直忙着什么实验数据。江娆发过誓，高考之后绝对不接近物理半步，对于他的专业，也是避而不见。
正如现在，季菡年又在通电话。
“已经发给夏辉了，你跟他对接就可以。”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又听季菡年回答:“我在外面，没有时间。”
“嗯，陪女朋友。”说完这句就直接挂了电话。
江娆凑过去问他，“谁啊。”
季菡年跟她对视一眼，“实验室的许学姐。”
“哈，我就知道。你看不出来她对你有意思啊。”江娆锤了他一拳，略有不满。
他没什么反应，倒是笑了。
“笑什么。”江娆看到他的反应又不爽。
她其实并没有吃醋，只是借着这个由头作一下。
“你可千万不能喜欢上别人，喜欢上别人我怎么办。”江娆突然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季菡年点头，“嗯。”
随即又很小声说了一句，“只喜欢你。”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般。
可还是清晰的飘到江娆的耳朵里。
她有意逗他，“嗯，我也只喜欢你。”
看他耳根倏地变红，江娆倒是直接笑出声。
超市在市中心的商场里，占地面积不小。
江娆是很爱吃零食的，平时她不爱出门，季菡年也不会给她买太多。这次倒是抓到机会买了不少。
“季菡年，我想吃巧克力。”她抓着一条巧克力眼巴巴看着他。
他笑了，点了点头。
随后这样的事又出现了好几次，每次江娆这样看着自己，季菡年就没法拒绝。
江娆又要问他点什么，可两人都被不远处传过来的声音吸引了。
“季菡年？”声音不大不小，还带着几分不确定的样子。
她要比他先反应过来，先一步看向声音的来源。
是个男生，好像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可他明显跟季菡年认识。
看了看走过来的那人，又看看身边的季菡年。
“宿筝炀。”
季菡年扬了扬下巴，跟她介绍。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宿筝炀拍了一把他的胳膊。
季菡年没回答。
他的视线又回到江娆身上。
说了一句自然的不行的话，“这位是江娆吧。”
“久仰大名了哈哈。”
说着还伸手打算跟她握手。
江娆有点懵。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可他甚至知道自己叫什么。
好像季菡年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好久了一样。
倒也没有再多想，伸手握了一下，“你好。”
“你自己来的？”季菡年把江娆拉回自己身边，问他。
“没啊，我和我女朋友。”
说着还往后看，想去找他女朋友。
她顺着宿筝炀的方向过来，来到他旁边。
“这是季菡年，我哥们。旁边是他女朋友江娆。”
章影看了眼季菡年，随即视线就回到江娆身上。明艳不可方物，纯素颜，脸蛋也依旧漂亮，酒红色的头发也给她加了不少分。冷不丁一看到这样的女生，倒是让她愣了神。
江娆倒是笑了，主动跟她打招呼。
“这么久没见了，明天约个饭？正好丞子说要不要聚聚。”
季菡年朋友不算多，要说坚持挺久的，也就宿筝炀陈丞两个人而已。
听宿筝炀这样问，季菡年转头问江娆的意见。
“可以啊，我没问题。”江娆晃了晃拉着自己的他的手。
“那就说好了，群里联系。”
要不是他说，江娆甚至都不知道他们还有个群。其实也可以说，就连季菡年都快忘了。
他总是消息免打扰，根本不太在意消息什么的。
但从高三跟她在一起以后开始，他还是开始在意消息了。
因为江娆超过十分钟找不到他，就一定炸毛。
一直到现在也没变。
告别了宿筝炀章影，他们两个去冷冻区。
“想吃什么。”
“可乐鸡翅。”
“好，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江娆摇摇头。
最后两个人买了一大袋吃的回了家。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大街上人倒是变多了。
季菡年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攥着她的手放进衣兜里。
到了家，空气里弥漫着很鲜香的味道。
季菡年不用问都知道，李英华又在煲汤了。
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她在厨房说了一句，“回来啦孩子们，洗好手娆娆就来喝阿姨煲的汤哈。”
江娆连忙应声答，“好勒阿姨，马上来。”
李英华做菜特别好吃，季菡年好像是她亲传的学生，但是在煲汤这一方面，他根本不是他妈妈的对手。
这条真理，是江娆喝了汤以后总结出来的。
“好不好喝？”李英华坐在江娆对面，期待的看向她。
江娆吹了吹，把又一汤匙汤送进嘴里，还不忘点头回答，“好喝。”
她明显变得更开心了。
季菡年把吃的放好，被江娆叫来也尝尝。
客厅的电视放着一个江娆叫不出名来的苦情大戏，这会儿女主正哭着喊着就男主别离开自己。
她有一搭没一搭听着，倒是开始同情女主起来。
“妈，明天我们晚饭出去吃。跟宿筝炀他们。”
李英华没有多管，应了声就算同意。
过了会儿，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
“对了，大后天你过生日，还是元旦，爷爷奶奶他们要跟你吃饭。”
本来江娆心里没什么波澜，可后一句，让她顿时开始紧张:“俩老人家听说你谈恋爱了，吵着要看看你女朋友呢。”
……
夜晚，江娆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季菡年坐在桌子上不知道干什么呢。
台灯映出暖黄色的光，江娆转身看向墙上倒映出的季菡年的影子。
看了一小会，她坐起来，爬到他的桌子旁边，伸出手臂。
季菡年明白她的意思，胳膊一捞把她抱在怀里。
江娆坐在他腿上，双手搂着他脖子，小腿一晃一晃。
看向他桌子上的电脑。
“干什么呢。”
看他没回答，江娆也不恼，只是趴在他肩上，轻咬他的脖颈玩。
他又只是依着她闹，江娆终于忍不住问他，“怎么还不睡啊。”
季菡年把她的头发撩到耳后，声音平稳磁性，“困了？”
江娆转过来看他，点点头，软下声音回答，“是有点。”
撒完娇就凑过去亲他。
季菡年也没反抗，任由她肆意加深这个吻。
亲着亲着又变他反客为主，直到江娆有点喘不过气才算结束。
顶着灯光看她。嘴唇湿漉漉的，对视的眼神也沾染上些许困意。
缱绻旖旎的，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困了就睡觉了，我不弄了。”
站起身，江娆两条腿交叠着挂在他腰上，手死死的搂着他脖子。
怕她摔下去，季菡年托着她的大腿。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关了灯。
江娆睡觉很不老实，明明两个枕头两个被子，她就是有睡着睡着就钻到季菡年怀里的本事。
自己的被子被她压在身下，可能是冷了就凑到季菡年旁边挨着他取暖。
季菡年就伸手搂着她，过了一会又要热，又要挣开他的怀抱。
还哼哼唧唧的说梦话，季菡年季菡年叫个不停。
在更深的夜里，外面又下起了雪。
在江娆再一次把被子踢掉之后，他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帮她把被子掖好。
照顾她已经成习惯了。
没办法，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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