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
一名猎手心怀不满地看了阿岩一眼，以前有狄在，还会给众猎手撑腰，出门在外打猎的时候，先分一头兽肉大家吃了才回去，但阿岩总说猎的兽肉不够，所以不肯给，弄得他们越来越饿。
“其实我上回到仓库看过，里面的肉还挺多的，阿朱就不肯分。”有人不满地抱怨着。
“哟，看你们说的，还真可怜，罢了，我今天吃得多，还不饿，分一点给你们尝尝吧！”
乔木得瑟地笑着，倒是大方地把自己那份猪肝切了几块出来，给居白和身边另几个分了分：“尝尝吧，神使加了好东西煮的呢！我每天出门就喜欢带这个，吃起来特够劲！”
那几个猎手大喜过望，接过乔木的肝子马上塞到了嘴里，生怕旁人抢似的。
阿独又状似不经意地说：“奇怪了，你们说吃不饱，我看你的脸好像比以前还胖了呢？”
几名猎手只有苦笑不语。
泽方忽然道：“不仅仅他，我觉得你们的脸好像都胖了，对了，你们说猎物不够，怎么才这么一点人打猎？其他人呢？”
桑苍部落壮年的猎手至少有七八十人，即使起了十几个，也不止这点人呀！少了一半多了。
对面众人闻语，都沉默下来，情不自禁看着阿岩。
阿岩脸色更阴沉了，沉默一会，忽然问阿狄：“狄首领，神使是不是会治病？”
“当然，怎么啦？谁生病了？”
阿岩还没开口，他身边的猎手已忍不住抢着说：“好多人都病了，浑身肿胀，手脚无力，有些人连走路也走不稳了，我们这些还是好的，勉强能走动，都赶出来打猎。”
“大祭司怎么说？”狄神情有些不好，虽然离开了桑苍部落，但听说昔日族人都生病了，心情也不好过。
阿岩脸色阴沉地摇了摇头，大祭司若有办法，他们也不会落到此地步。
这时，居白直愣愣地盯着乔木手中的猪肝，忽然问：“乔木，你这个是什么兽肉？能不能再给我一点？”
乔木一怔，又笑了，有点得意洋洋：“很香对吧？我也觉得这个很香，硬硬的，嚼得特带劲，不过我带的只有这一点了——”
居白抿了抿嘴，一旁的阿图看了一眼，从自己手上的腊肉割了一小块递给他：“饿得受不了？再吃一点吧！可惜我带的不多，分不了多少。”
其他人不禁眼巴巴地看着，闻起来真香，他们还没尝过一点呢！
居白接过阿图给的腊肉，依然恋恋不舍地看着乔木正在吃的猪肝。
阿图不禁皱了皱眉头，又说：“这些都是神使弄的，味道比他的一点不差的。”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就是觉得，刚才吃了那个一点点，身上好像慢慢恢复力气了！”
他一边吃着阿图给的腊肉一边解释，忽然回味过来，好像吃阿图给的腊肉也能长力气。
腊肉很美味，猪肝也很香，让人回味无穷，但最重要的是，他原来手脚无力的症状随着腊肉猪肝下肚竟然减轻了。
另几个吃了猪肝的猎手也回味过来，俱是双眼放光地盯着乔木手中的猪肝不停地咽唾液。
阿岩闻语猛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居白，你说吃了那个身上有力气？”
“是的，我就觉得吃后身上长劲了！”
“我也是这样觉得。”另几个猎手也纷纷点头。
阿岩双眼放光地盯着狄：“狄首领，你们带了多少这个肉？能不能给我们一点？”
“我们这肉是神使亲手腌制的，加了许多好东西进去的，我们带这个也因为打猎要有力气。”
阿独而旁插口说。
“狄首领，我们一场交情，过去我们也是兄弟。”
阿岩说着，见狄面无表情，一咬牙：“这肉你们带了多少？我们用猎物跟你们换？”
“那我要这个，你们换不换？”
狄指了指阿岩身后一只种野羊差不多大小，皮毛暗褐色的野兽。
阿岩心中一怒，这是他们第二大的野兽了，比羊还要大一点呢，但想到自己等人的病症，咬咬牙还是同意了。杂七杂八加起来，也有四五斤，他们的肉装在腰间别着的竹筒里，至少还有一半呢！
所有腊肉都交换了，连乔木吃剩的一点点也不放过。
阿岩把换来的腊肉分开二十多份，每人一块，细嚼慢咽，慢慢地，他们都感觉到了四肢的力气慢慢回升。
阿独冷眼看着，忽然从身边取过一截甜杆递给居白：“嚼嚼这个再吐掉，看看有没力气？”
“这是什么？”
居白接过甜杆，狐疑地看了又看，却不敢放入口中。
乔木嗤笑一声，语带讥讽地摇头：“这可是好东西，上回泽方他们好得快，可少不了这个，你不信就算了。也该你们倒霉，舍不得阿朱和大祭司两个毒女人，若是上次跟我们离开，现在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众多猎手脸色阴沉，又有些不信，乔木又得瑟地站了起来，向他们展示身上的皮衣。
“看看，看到了吧？从头到脚，都套上了，这可是神使给我们做的，人人有份，有了这皮衣，多暖和？”
狄瞥了他们一眼，面无表情地喝道：“乔木，坐下，嚷什么？”
居白想了想，还是把甜杆放嘴里嚼了又嚼，阿岩却汕笑着扫了对面几个面有得色的旧日同伴一眼：“狄，你们哪打了这么多兽皮？”
有兽皮肯定就有兽肉，他们有许多兽皮，肯定打了许多野兽才有的。
“晚上打的。”狄似是话不多。
对面的众人脸色一变：“晚上打猎？不怕野兽把你们吃了？”
晚上是野兽的天下，许多兽群夜里出动，成群结队的，尤其是凶兽更多，野兽一般能夜视，天生优势强于人类，猎人闻夜色变，还敢夜里出门？
乔木把眼一瞪，没好气地叫嚷着：“谁把我们吃了？谁这么傻站那被吃，有神使教我们做——”
话音未落，阿独一手肘撞他胳膊上，打断了他的话。
“别听他吹，一天到晚不干正活。”
居白按阿独教的把甜杆嚼了，甜滋滋的，那种甜直入心底，仿佛身体多了几分活力，不禁惊讶。
“阿独，这是什么东西？哪里还有？”
“这个是我们部落水边长的。”一直最没存在感的阿拓憨憨地笑着：“这可是好东西，神使说头晕眼花，身体虚弱的人吃了能马上好，我们挖的也不多，每人只分一点点呢！”
才怪，乔木情不自禁看了他一眼，一向最老实的阿拓也吹牛了，还说他吹牛。
吹牛这词儿也是神使说的，现在他们都学会了！
另一方的猎手羡慕嫉妒恨了！
阿岩道：“你们的肉和皮毛都够过冬了？”
说他也不会相信，才出去短短一个月不到，他们就能猎够几十人过冬的肉食？阿岩隐蔽地看了他们的猎物一眼，才两三只，去了大野猪就不好看了，比自己等人猎的还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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