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从信上收回目光，端详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隔了上千年的事，我这种水平，哪里知道古人的诗词和意思？大哥哥，要感同身受，才容易产生共鸣！”
小房间里，日光灯下，柳志成高谈阔论，“”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首诗是李商隐寄赠给远在他方的友人，情意绵绵，余味无穷！”皇巧玲的羞怯似乎设了缓冲，以便赋予每个字色彩，“我猜想也是男欢女爱的事儿，中间的一个君字，勾划出恩恩爱爱，彼此思念，可以判断两人曾经同床共枕过，文人墨客善于描写意境。”柳志成点头赞许，“先生的高明在于只引用前面两句，不过，诗人擅长想象，感情丰富细腻，这点你何不借鉴，多学一学，练一练？”
“这还要学吗，我的感情同样多姿多彩，压抑而浪漫，只是无处抒发，和你在一起反而有共同语言。”女孩子受到诗句和氛围的感染，投向崇拜者的目光多了几分柔情，带着欣赏，带着挑逗，带着得意。
柳志成所答非所问，“作文属于输出，有别女人生孩子，后者只要男女搂着多睡几次，事半功倍，写作肚子里没东西确实头痛。”皇巧玲臊得脸红耳赤，左手掩面咯咯咯吃笑，“好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经验之谈，简直是个流氓！”姑娘腼腆羞赧的神情有一种媚态，男人从中得到鼓励，愈发得意，口若悬河，满腹经纶，“所以说知识像内裤，虽然看不见，但是很关键。怀才如同怀孕，短时间里什么也看不出，时间长了会见形，拿出来大不相同。”
“看你温文尔雅，道貌岸然，为何满肚子男盗女娼，污泥浊水，和别人在一起不是这样吧？”姑娘蹙额顰眉，像是在生气，说出的话更加让男人想入非非，“不过你流里流气，我愿意相处，不觉得讨厌。”
四目相对，凤凰男把那风情加倍传递过去，“不讨厌就是好感，就是喜欢？”女孩子心花怒放，一步一步套他，“希望得到本姑娘欣赏，你就得奉献，一直替我把信写下去。”柳志成是个捕猎高手，话里有话，“鄙人乐意奉献，长期代劳无所谓，你不表示一下？”
“你个二货，想吸烟，还是要吃水果？”
“不吃什么，帮我洗衣服，于你举手之劳，但意义非凡。”
皇巧玲脸上刚退潮的红又涨了起来，“女孩子是纯洁的，洗衣服挺有讲究，除了自家父母，别的男人哪能随便乱来，不过在这里偶尔一次两次可以，主要看你表现，来而不往非礼也。”
十所学校九个坟，此后，凤凰男间或住宿，姑娘悄悄把食堂好吃的菜打包过来分享，然后不声不响地将他换下的衣服洗干净，凉于无人看到的后窗边。这期间她姑父又多次汇款，有时候五千，有时候一万，皇海平就这么个掌上明珠，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大部分钱让她掌管，任其花销。皇巧玲生性大方，厨房弄得像个副食店，糖果、陈皮梅、杏仁酥，一盒盒，一罐罐，只要卖水果的小贩在校园里吆喝，她总会买上一堆，或者去广播室，或者把正在打篮球的柳志成叫过来一起享受。由于同老师的关系处得十分融洽，进进出出，学校基本上成了他的半个家。有个下午凤凰男见她神色不对，再三追问，皇巧玲吱吱唔唔拿出一纸信笺，道出实情，“我爸见你长期无偿地帮助写信，费心耗神，给我家汇来这么多钱，过意不去，上次另外找德先生代替写过一封回信，送了条烟给他。早知如此不该找他，哪有你写得好，以后我想继续让帅哥代劳，肯赏光吧？”
柳志成内心浮起一团疑云，强作镇定问道：“既然有德先生帮助，我无所谓，问题是你怎么想的？”姑娘打开窗户说亮话，“写信是一种情感交流，从中透露出作者的心声。本人真情话只想说给你听，心思也只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对你形成一种依赖，不愿意同别人交往。”后生投桃报李，“傻瓜，其实我也乐于为你效劳，乐于同你促心相谈，分享你的喜悦和幸福，相伴，同心合意，何乐而不为？”
皇巧玲捉住他的左手，摇啊摇，几分撒娇几分卖俏，“你居然敢说和小女子同心合意，看着我，骗人的是小狗狗！”柳志成迎着她的目光，巧舌如簧，“每次铺开信纸，写到亲爱的姑父姑母，我就把整个心融进了你的家庭，仿佛成为你家里一份子，仿佛两位老人就是我的嫡亲姑父姑母。有时我还担心叫写过份亲热，你爸会怀疑我心怀鬼胎，图谋不轨，打你大姑娘的主意呢？”
“明白你的心啦，没事，我的姑父姑母同你的姑父姑母一样，只有把心真正融进来，言语才亲切，感情才贴近。你怎么想就怎么写，我都乐意接受，日久生情，咱俩像拴在一根线上的蚂蚱，越来越离不开了。”姑娘剥开一个香蕉，童心未泯，双手塞进他嘴里，那虔诚的姿态好像伺待一个三岁的孩子。
古来圣贤皆寂寞，德先生读过很多书，教过学堂，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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