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和后世有猎头公司，有天眼查，有钱就不缺高学历大学生的一般人才不同。”
“这年代有钱，那也招聘不到有见识的大学生。”
林建国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
他知道后世的二几年，那是本科遍地走，硕士多如狗，博士也不少。
至于大专？
很多公司的最低学历已经要求本科了。
大专学历，你连面试机会都没得！
“大学扩招后，虽然顶层人才还是不多，但是普通人才是有不少。”林建国苦笑：“但现在和后世可不同。”
“大学招生人数有限，而且一毕业就可以获得铁饭碗，就可以进体制内吃皇粮。”
“谁愿意来我这个小厂创业呢？”
“后世全民创业的风潮，现在还没刮起来。”
林建国紧锁眉头，思考着该怎么去获得郑辉的相信，把这郑辉收入囊中。
他总不能和郑辉说，二十年后，我们见过吧？
不过没有让林建国久等，很快他就有了机会。
在酒店餐厅吃晚饭时，他和李小兵与朱广振刚坐下没多久。然后这郑辉三人，便坐到了他旁边。
林建国双眼一亮，宛如痴汉看到了美女一般，顿时饶有兴趣的打量起郑辉。
郑辉一开始倒是觉得没什么，但是经过同事一提醒，便被林建国盯着的浑身不对劲。
换谁被一个大男人这么炙热的盯着。
估计都会感到毛骨悚然。
要是美女还好，最多下意识的觉得这男人是色狼，有些恶心，会离他远一些。
但对男人而言，被另外一个男人这么盯着，实在是——。
“你好，我们认识？”
郑辉扛不住了，被林建国盯着坐立不安，浑身上下都很不舒服的他，十分狐疑的询问林建国。
“你是郑辉吧？”
林建国笑着开口，直接喊出了郑辉名字。
“对，是我。”
“你认识我？”
郑辉闻言一愣，没想到林建国一开口就喊出他名字的他，诧异的看着林建国：“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我是老王的朋友。”
林建国随口说道。
“老王？”
“哦，老王啊！”
郑辉认识不少姓王的，此刻看着一副老板打扮的林建国，也没敢多问，只好点头应声：“真是凑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是啊，我过来考察市场。”
“你们呢？”
林建国见到自己成功忽悠住郑辉，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王是全国姓氏中人数最多的姓之一，约有大几千万人姓王。
所以这年代，谁敢说自己身边没一个姓王的，绰号叫老王的朋友？
只要他不住在自家隔壁，没有和自个老婆很熟悉。
这就没得关系！
“我们是奉工厂命令，过来推销一批T恤的。”在国营服装厂工作的郑辉，下意识的回答了林林建国。
“你们工厂我知道，最近销量不好吧？”
林建国翘起尔二郎腿，点燃一支烟。
“是啊，何止是不好，货物积压了不少。”
“以前都是批发商抢着到工厂批发，现在我们出来推销都没人要。”
“真不知该在怎么办了，再这么下去，工厂恐怕就撑不住了。”
听到林建国的话，郑辉的两个伙伴低着头，纷纷倒起了苦水。
“不知兄弟怎么称呼？”
郑辉见到林建国竟然一阵见血的，直接指出他们服装厂销量不好。顿时有些惊诧的，狐疑的看向林建国。
“鄙姓林，名建国。”
“隔壁小城卡曼丹服装有限公司董事长。”
林建国笑着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的名片，给郑辉三人一人发了一张。
“原来是林董。”
“林董真是年少有为。”
见到林建国年纪轻轻竟然就是公司老板，这郑辉的两个同伴，顿时十分诧异的对林建国好一番吹捧。
“我这算不得什么。”
林建国笑着挥了挥手：“不过是在老爷子的支持下，瞎折腾一番罢了。”
“老爷子？”
“林董的公司，规模很大吧？”
听到林建国说出‘老爷子’两字，这郑辉的两个同事更是双眼放亮，对林建国越发吹捧。
毕竟这年头有‘老爷子’称呼的人，那绝对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
“不多，和你们这国营大工厂比不了，也就几千号人。”林建国随口笑道。
“几千号人？”
“这还不多？”
听到林建国的话，这郑辉的两个同时惊呆了。
他们所在国营厂人数最多时，也就三千多号人啊！
“对了，你们工厂还没有改制啊？”林建国随口说道：“现在是自由经济，国营厂可越来越难做了。”
“倒是传着有改制的说法，但也只是那么一传。”
“林董，您有消息。”
这两个郑辉的同事，都十分狐疑的看着林建国。
“我家老爷子倒是说过。”
“咳咳。”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建国干咳几声，没有再往下说：“几位还是早些寻找下家吧。”
“这年头，工作可好找。”
“对了，我的公司准备新建几处工厂，急需管理人才和技术人才。”林建国笑道：“几位要是有合适，可以随时打电话联系到，或者到小城找我。”
“我还有几个客户要见，就先告辞了。”
林建国至始至终都没有说出拉拢郑辉的话，一番点到即止的交流后，便起身告辞。
“林董您慢走。”
“要是有合适的人，我一定第一时间推荐给林董您。”
看着林建国腰间别的大哥大，知道林建国财大气粗的俩人，自然对林建国十分恭敬。
“国营工厂真要彻底改制了？”
看着林建国带着李小兵和朱广振两个跟班离去的背影，郑辉紧锁没眉头，暗中嘀咕着。
他知道工厂即将改制的事。
他对此倒是和大部分工人不一样，并不是因为害怕失去铁饭碗而担忧。
他是对前路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走。
是转业进入体制内，继续安稳但却没太大前途的吃皇粮。
还是进入蓬勃的自由市场，搏一搏？
此刻的的郑辉和不是二十年后的他，虽然三十岁了，但还有着青年人的迷茫。
“自由市场。”
看着林建国给予的名片。
郑辉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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