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8章铁全康挣扎
“嗯。路程有些远，得早些出发。”他们赶骡车去，有朱泉在，路上安全些。
“秀洪，有事你直说。”周氏抓鸡回来，没有啰嗦，直接问道。周氏年纪比秀洪大，她们俩一直各自称呼名字。
“长念身边七尾凤要生狗仔，我一家又不在，想麻烦你吃完晚膳食后，过去帮忙看看，秦老太太也在。长念一个闺女家家的，不适合，想来想去，只能麻烦你。”
“行。我吃完晚膳就过去看看。”
秀洪回去路过铁大山的院门，正在看见，铁小山、青山、小妹，一人拎二只捆绑住脚的大公鸭出来。
“秀洪婶，你带去大舅舅奶奶那边去。再不杀，就养老了。”
秀洪正想拒绝时，无意中看中一脸怒火的程氏瞧过来，她立刻笑着接下，“这下好了，加上长念那边的，我不用出镇买了。”
秀洪的话，成功让程氏表情变得狰狞，程氏的反应，让秀洪笑得更加灿烂，秀洪最喜欢程氏打不过自己，又干不掉自己，咬牙切齿的模样。
“哼。”
不过，程氏强忍，哼一声，扭腰回屋。
秀洪婶一家和长念这边拜祭完，叮咛一翻，一家子赶着骡子车出发，直奔去庞家沟。
全村都在热热闹闹杀鸡备菜过节，唯独铁若水一家例外，冷冷清清的。
引弟帮来弟在收拾物品，装的，全是提前备好的干粮和银票，嘴里叮咛，“来弟，你看好你身上这衣物，这边套破衫，我和铁东媳妇说好，一会你随他家的牛车出镇，到镇上，你坐去岩山镇的牛车，到水沟弯那下车，那里有条河，像个沟子一样的，很好认。
自己去姐姐租好的院子。没有意外，最多二天，我们过去接你，如果有意外，我们晚上会到那里。”
“嗯，大姐带我去过，我记得。放心，我不怕，我一个人能行。”来弟小大人般拍着胸口保证。
“你小心些，如果……如果，我们一直没有去找你，你回去找大头他们，吃苦些，别人大头他们计较，我和姐姐会想办法去找你。你别回家，那个狼窝进去，别想再出来，也别回山中村。”
临末，引弟多提一句。
凡事都有意外，她不得不吩咐来弟多一些。
“嗯。”来弟点点头，背上引弟给她准备满是补丁的小包袱，配上有补丁衣，抹得有点黑的脸，在引弟陪送下，坐在等在院门前的牛车，出镇去。
“引弟，今天过节，杀**。一会去村口观音堂拜祭，我们祈求观音娘娘保护咱们顺顺当当才行。”铁若水站在堂屋前，提高声音道。
“是。”
引弟瞧一眼正在不远处抽旱烟的马夫，自己转身去张劳。来弟去处，只有三姐妹和铁若水知道，马夫，只知道来弟回家看看爹娘，并不在意。
他是陈老爷的人，只负责看好铁若水就行。
“来弟？”
坐在骡子车上，秀洪看越过的牛车，看到坐在上面的来弟，有些摸不着脑袋，“今天过节，不在家过节，她一个孩子背着包袱要去哪？”
来弟五六岁，小屁孩一个，虽说穷人家孩子早当家，但是五六岁的孩子在这观音延日子背着包袱要去哪。
“谁知道。”朱泉不以为然道。别人家的孩子去哪，他不关心。
成功把鸡送过来的铁全康，走出长念家的院门时，全身的力度仿佛被抽干一样，在小香书搀扶下，头重脚轻回到家，直言，吹到风，头痛回去歇着。
躺在炕床上，脑海里一直浮现自己见过的各种奴的下场，有悲惨，有恶心，有痛苦，有挣扎，一转念，他就看见长念变成其中之一，他不敢合眼，近二天，一直在做这样的恶梦。
长念。
从他记事起，娘告诉他，要对长念好。
只要对她好，以后，他就有大把的银子花。只要对她好，三哥三嫂就会对他好。
他记住娘的话。
一直对长念很好。
所以三哥三嫂对他同样很好。
他任性不让铁大山读书，三哥生气，但没舍得像打四哥一样来打他。
心中时刻劳记，长念能给他带来大富贵，每每有好东西，满足自己之后，他会想起长念，会分一些给她，同样一件事情做多，对一个人好，对得多，渐渐会生出感情。
这种感情不同于他和娘的母子情，而是单纯一种，只想对她好，想换来她真诚唤自己一声六叔，像她唤自己的爹，带着亲切，让人无法拒绝的笑容。
偏偏陈老爷逼着他去毁灭他想对她的好，金钱诱惑，他可以说不，人命栽脏嫁祸，他可以向长念，三十公子坦白，可是毒药，他无法再说不。
他想对长念好，更想对自己好。
想让自己舒服的过日子，而不是饱受毒药催残和折磨，痛苦走完这一生。
百般痛苦纠缠之下，他自私地选择自己。
李氏不懂亲儿的痛苦和煎熬，今年过节，六儿回来，难得大方一回，杀一只公鸡，二只蛋鸡，招呼着家里的人张劳。
铁全康提回来四只，二只送到长念那边，为了富贵，李氏再心痛也得同意。
小李氏，容氏、爱娇、小花儿、胭脂，加上家里的孩子，人员充足，够李氏来指点一通。
“书香，你爹呢？”
小花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她把烫鸡毛的开水提出来，问一旁的小书香。
“爹，吹风，头痛，正在炕上歇息。”小书香如实回答。
小花儿一听，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自己放下水勺子，转身进铁全康的房间。
“康郎，你如实和我说，你和陈老爷交换什么？”小花儿没有转弯抹角，直接压低嗓音问道。
“胡说什么。出去。”
铁全康烦燥中，被小花儿提起，更是恼，把小花儿赶出去。
小花儿见他这般，更是心慌得厉害，退出来，正看见小李氏和铁全安夫妻俩坐在院门旁边的小凳子在说话，不知说什么，说得小李氏眉飞色舞，铁全安对小李氏亦是难得一见的好态度，竟然给她按摩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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