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惊蛰担心自己听错。
“有…有什么问题吗？”
李主任被问的心里发虚，生怕自己一个字说错，争取来的机会就没了。
“你们多久没跟海城联系？”
海城水源恢复这么大的事情，早就应该传遍才对，同一水库排道的水源经检测都在慢慢恢复。
曲市距离这么近，为什么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
“很早就不联系，自从下派的人被抢后赶走，曲市解释海城没给回复，那之后联系慢慢就断了。”
曲市也就彻底沦为三不管地带。
“行，你的条件我答应，你现在跟我说说水泥方面的事情。”
李主任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快，立马点头答应：“好好好，我们……”
“等会。”惊蛰制止他。
“啊？”李主任心慌。
“我们换个地方说。”
听到这话，李主任才悄悄松下一口气。
建筑工人听到这话立马不再纠缠惊蛰，现场的事情，他立马找人收拾起来，三合路的材料也暂时不弄。
水泥的指标真能下来，谁还费这力气。
……
招待所里。
惊蛰带着李主任坐在专门收拾出来开会的那个房间里。
李主任眼色活，不等惊蛰主动开口问，就先一步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
“如今国家处处都在建设，水泥钢筋这一类材料全部都紧着国企大厂先用，所以相对应给其他的就少。”
“人人都想要，组织上也管制，就变成现在人人都要批条才能拿货。”
惊蛰轻轻敲了敲桌子，制止李主任的长篇大论。
“这些我可以以后慢慢了解，最重要的是，曲市给不给条，批不批货。”
“批！”李主任加快语速：“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曲市出事，乃至整个南方出事，其他都还好，断水就让无数工厂停工。”
“这拌水泥要水，预制板要水，等于出事后，全部产业都停下，很多双方合作都被迫终止。”
“重点。”惊蛰听半天，对方还在解释。
“重点是，只要水恢复，工厂马上就能动工，复工第一批生产，全数供应你的养殖场。”
惊蛰倒是没想到，对方在这耍滑头等着她呢。
不过对方看来最难的问题，现在已经得到解决，这么看，占便宜的成了她。
“好，立马签合同，我跟你去曲市。”
“马上马上！”
“价钱方面……”
“按照给国企的平价来算。”
跟恢复水源来比，这点差价根本不算什么，复工才能看到未来的希望。
想到这说干就干，惊蛰当天下午就跟李主任离开三里村，朝曲市去。
以至于谢凡带着胡田来见她扑了个空，三天后，才算见到人。
“你们怎么来这了？”
海城运输队可还要人盯着，更不说胡田还要想办法联系渠道。
不过惊蛰看着胡田脸上这笑容，带来的肯定就是好消息。
“可算见到你，隆市打通三条线，供应就补上如今消耗的三分之一还富裕。”胡田脸上喜意满满。
它怎么也没想到，这才三年时间，曾经他战战兢兢的渠道，就变成他的机会。
“我跟他们谈好，价格还按照之前黑市的价格来，他们还答应介绍其他的渠道，总之能按照你的计划稳定下来。”
“辛苦了。”
“不辛苦，我还要好好感谢你，这是我之前怎么都不敢想的事情。”
“还是要低调点，现在海城是因为在风口浪尖上，没人去光明正大的拦，我们做事也就不能让人给抓住把柄。”
“你说的对，我会盯好下面的人。”
“海城有很多特产，是其他地方都没有的，离开的时候不要空车，如今海城除去日常消耗，其他价格都便宜，你带到其他城市，让人帮忙卖，也算恢复一点生机。”
“这能行吗？”
粮食类那是有文件，这些东西……
“你只管干，出什么事情起来扛着，我也是这几天去曲市才了解到，原来国企也有很多私下交易。”
“啊？”
“国企拿条都是直接评价要，根本没有利润空间。”
不过胡田想了想，很快就想明白。
“工厂也想赚钱，就会预留货物去盈利。”
“这方面我相信你。”
胡田收敛笑容，认真点头：“我会好好干，那我就先回去。”
“路上小心。”
惊蛰把人送出招待所，这才有功夫回头看谢凡。
“这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又黑了。”
谢凡抬手摸摸脸：“变难看了？”
惊蛰看他这动作特别傻：“那倒是没有。”
“不难看就行，刚回来就被拽着说话，你要不要歇歇。”
“我不累，但是有些事我想不通。”
“什么？”谢凡伸手拉着她，把人按在椅子上坐下来。
“到底是谁在搞海城？这么大手笔，大到海城，小到这三里村，全都是不想让海城恢复到。”
谢凡听到这，伸手轻弹一下她：“你现在还操心起民国生计？”
“那倒不至于，我就想早点回家，南方太热了。”
又潮又热，前段时间梅雨季，她身上起不少湿疹，全是闷出来的。
“现在起个好头，估计要不了几年，我们就能回家。”
谢凡感觉到室内一片安静，低头看眼惊蛰，刚刚还说不累的人，这会靠着他放在肩膀上的手，直接就睡着了。
动作放轻，谢凡小心翼翼的把人靠在怀里，惊蛰一下就惊醒。
“嗯，怎么了？”
“要不要回去睡。”谢凡蹲在她面前询问。
“我刚刚睡着了？”
“嗯。”
惊蛰揉了揉眼睛：“最近夜里热的厉害，曲市那李主任还到处带我去看地方。”
“走，睡觉去，都回来了，就不去想那么多。”
惊蛰听着有点不好意思：“大白天的，招待所人来人往的。”
“我累了，你陪我。”
谢凡进屋，躺在床上，直接手脚并用的把惊蛰给困在怀里。
“就当是午睡。”
“热。”
“我去找把扇子来。”
谢凡重新躺会床上，手里摇着蒲扇，风呼呼的吹过来，整个凉快不少。
惊蛰其实去空间休息也行，可先到上次谢凡被吓的情况，就想还是算了。
原本以为这点风她根本睡不着，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想着想着就进入梦乡。
谢凡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咧着嘴看房顶傻笑，手里面蒲扇一直没停。
时不时摸摸她胳膊的温度，改善风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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