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抱着她，自然很明显就察觉到她的僵硬，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
林桃回神，不太自在的回复：“惊蛰对我一直很好，我说句好话怎么了，反正你现在不能过去。”
“好，不去不去。”
不打算离开，连带抱着林桃的手也没放开。
“我知道你宝贝暖暖，可惊蛰是暖暖姑姑，不会跟你抢孩子，当初孩子出生闹腾，还不是她辛辛苦苦照顾那么久才安稳的。”
立春这段时间也发现了。
他是笨了点，可是不蠢，媳妇每次都避着惊蛰，他不是半点都没能察觉，毕竟这段时间为了躲人，早饭都不吃了。
虽然这两天好点，可立春心里面还是有点担心。
林桃听到这话，站在原地点点头：“我都知道，我这几天没事没躲。”
越说那声音越小。
立春捏了捏她脸上的肉：“我媳妇真好。”
“别把我当暖暖捏脸，她被你捏的现在老喜欢流口水。”
“不动不动。”立春傻笑着。
林桃看着那张脸，推着他坐回床上：“我去烧热水洗脚，你继续看着暖暖去。”
“好嘞。”
林桃出了里屋直奔厨房，她刚刚去隔壁老宅，也不全是为了收拾，家里面的炉子还在隔壁，原本是要把炉子带回来的。
现在惊蛰跟谢凡待在一起，她也没不识趣的非现在拿。
厨房里面烧柴火也一样。
至于隔壁坐着的两个人，谢凡再慢再拖延时间，那碗数量就在那里，很快就冲洗干净。
惊蛰帮忙端一部分，攥着筷子朝厨屋里走，整齐的将碗筷码好。
再出来，看天已经不早，月亮都挂的老高。
“早点回去吧。”
惊蛰环顾一圈，屋里跟院子里都没见到谢寻。
“我去小雪屋里面去看看。”
谢凡抬手拉住她：“不着急，没准俩人正说着悄悄话呢，你现在去就打扰她们俩。”
惊蛰：“？？？”
“那今天让小寻跟小雪睡？”
谢凡点头：“也行，那我就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这语气，有点低沉。
惊蛰没太在意：“那不是更利索，你就可以不用等人直接走了。”
谢凡没动，安安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神直勾勾的望着她。
惊蛰被他看的满心奇怪。
“你还有话要说？”
谢凡看了眼外面：“天太黑，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不安全。”
“什么？”
“你送送我。”
惊蛰沉默一瞬，看着谢凡问：“那你就不怕，送完你我回来不安全？”
“那我就再送你回来。”
“……”惊蛰心想，这又是何必。
等到想法消失之后，又觉得特别的奇怪。
“你今天真的没什么事？总感觉你怪怪的。”
谢凡露出浅笑：“一直都在村里面，能有我什么事情，我刚刚就是开玩笑，先逗逗你，我这就自己回去。”
如果忽略掉语气中那略带刻意的三分委屈，惊蛰就信了他这话。
“走吧，我送送你。”
“不用的。”
“同志，说这话的时候，把你脸上的笑容收敛一些。”
谢凡立马敛起笑容，清了清嗓子：“那我们走？”
胳膊抬起来，冲着惊蛰平摊掌心，刚刚卷上去的袖子还没放下来，厨房泄露出来的灯光照射在皮肤上，惊蛰清楚的看到他结实小臂上流畅线条。
惊蛰看了两眼，把自己的手放进去。
“走吧。”
谢凡这没再耽搁，拉着谢凡出了迟家院子，之后还故意询问：“我要不要去跟迟叔迟婶打个招呼再走？”
“够了啊！想说早不说，现在说难不成还带着我跑回去？怎么看都感觉你是在拖延时间。”
心思被惊蛰看穿，谢凡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脸皮满满都是锻炼出来的。
“我就是怕他们突然找我们。”
“大晚上的，没什么事情的，你要是真想离拖延时间，怎么不说带着我从迟家朝村口去，走大道过小田从村尾回你家，这时间耽误的不是一倍两倍。”
“可以吗？”
“什么？”
三分钟后，看到村口歪脖子树的惊蛰总算是打破沉默。
“我这是出馊主意坑了自己？”
“没有，是我想多跟你待一会，就算你不说，到了谢家我也不会那么快放你走。”
“你知不知道，但晚上说这种话，特别不像是好人。”
“你觉得我坏？”谢凡直接伸头凑到她面前询问。
惊蛰拦着近在咫尺的英气少年，心跳有那么两秒迅速加快。
等回神后才摇摇头：“那倒没有。”
谢凡笑的灿烂：“我之前倒是经常被人说，那时候面上什么都不说，心里面还是有点委屈的，就觉得，你们都不理解我，怎么知道我是坏人的？我打你了？骂你了？还是其他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过？”
言语之间停顿一下，谢凡紧了紧抓惊蛰的手：“后来才知道，其实什么都不做，别人也会这么说你，不过……”
谢凡叙述故事的能力很差劲，所有语气全部都在一个调调上，根本没有过起伏。
说是在说自己的故事，其实更多的就像是在阐述别人身上发生过的事一样。
偏偏就这样，在谢凡停顿下来后，强烈的勾起她对那不过之后的好奇心。
好想知道，谢凡想说的是什么。
谢凡步伐很慢，像是在配合惊蛰。
“不过，我现在倒是想让你说我是个坏人。”
“？”惊蛰满脑袋问好：“为什么？”
谢凡笑声溢出喉间：“那样，我也能借机做点坏事，来做实一下坏人的名号。”
他想着的是，这话说完，惊蛰要么动手打他一顿，或者念叨一顿。
有些事情说出来，尽管只是意思到那，也会被认为是轻浮。
然而等了一会，后面惊蛰用空着的那只手挠挠下巴问：“那，你想对我做什么坏事？”
谢凡被问愣了，怎么也没想到惊蛰竟然会直接问出来。
“我……”
“嗯？”
被惊蛰那双干净的眼睛望着，谢凡自己内心反倒是浮现了罪恶感。
他这完全是在教坏她。
这一刻，谢凡完全忽略掉惊蛰曾经有过婚姻的这个事实。
惊蛰等了好一会没等到答案，感觉有点不满意。
“你怎么不说了？”
谢凡攥拳放在嘴边咳了咳：“其实也不是什么非说不可的事情。”
月光照过来，在惊蛰的视线中，给谢凡打上一层光，半边脸覆盖在阴影中，有那么一瞬间看不太清他脸上的表情内容。
“什么呀，你自己提的现在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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