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脑子里面在回想什么事情，她一时半会还真记不起来，面上对着老吕却点点头：“你说。”
老吕瞧见她的神态，看着没那么多的不悦，这才缓缓将自己准备几天的答案给说出来。
“就，之前那件事情，我们已经查清楚，是我们之中有人恶意竞争想要跟我们抢地方，故意来弄的，本来早就应该找出来是谁，不过松江别封了好几天，也就耽误了。”
被老吕这么一提醒，惊蛰倒是想起来其中的情况。
“那人被抓了吗？”
“被抓了，已经送官去接受制裁，说起来也奇怪，这人天生就是一个疯子，松江被封的那几天，天天避开看守的人偷偷跑到冰面上，说是要在冰面上找什么东西。”
“之前玩的时候掉过东西？”
“真要是找冰面上的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偏偏是要找冰下面的，说是弄丢了个什么东西，按照上下游的水流，是朝下面跑的。”
“冰下？”惊蛰视线错过去，落在堤岸下恢复热闹的松江冰面上。
老吕叹口气：“所以说是神经病，之前不小心翻车的那个洞，就是他开的，你要是不相信，我能带你去公安看看人，想追责想告他都随你。”
“人既然都被抓住，那就算了，这事就算过去。”惊蛰还有其他的事情，不想在这里继续耽误时间。
老吕却还有话没说完：“那个，还有一件事情，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什么？”
“就你之前让我看的那群人，都丢了也跑了，那钱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凑凑还给你……”老吕说这个话的时候，视线一直盯着惊蛰。
惊蛰后知后觉，望着老吕到嘴边的那句你不认识我给止住。
望着那有些惶恐的眼神，老吕可能真的不认识她。
“丢就丢了，我也不差这点钱，不过总归是你拿钱没办好事，现在再帮我一个忙吧。”
“你说，我能做的肯定就做。”
“你去公安，见刚刚你说被抓的那个人，顺便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全部，打听完之后回来说给我听就行。”
“行，这个简答，我在公安里有认识的熟人。”
惊蛰侧目：“你们关系很好？”
“这些年都是互帮互助，其实都是给别人做事的，相互之间给点方便，感情一点点也就上来了。”
“那看样子，你们整体关系都很好了。”
“还行，那我这就去帮你问。”
“等等。”惊蛰叫住他，从口袋里面又掏出两张大团结。
“这个拿着……”
“不行，不能再拿钱了。”老吕不接。
“你空着手去，谁告诉你事，放心，这是最后一件事情，结束之后咱们就两不相欠，你以后也不用担心我再上门找你麻烦。”
老吕十分认真的想了想。
惊蛰趁着这个空隙，将钱塞进她的手里。
“拿好。”
老吕见她抽手，立马攥紧，恍然询问：“那我们在哪里见面，我要是问到了，怎么告诉你？”
惊蛰想了想：“那边是个人多的地方，你打听好后，下午就在那里等我。”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老吕瞧见之后认真点点头。
“行。”
……
惊蛰目送老吕离开，继续朝前走。
走着走着就来到了之前洋蕊他们住的小院。
院门是紧缩的，表示里面并没有人。
惊蛰现在继续一个安静的地方，直接从侧面绕到小巷子里，翻窗进屋。
屋子里面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居住的意思。
两间屋都是。
可她在村子里见到洋蕊时，洋蕊没说搬家。
屋子里面足够安静，连带着风声都没消失，人也没那么冷。
此时此刻，惊蛰脑子才算是彻底冷静下来，躺在床上进入空间，看了眼一边强制晕倒的谢凡跟郭良轩，并没有将注意力停留太久。
她的心思，现在都在水缸里。
就在她藏在水井，要受伤的那一刻，她总算是想起来，当初在林宅见到的那个老太婆身上刺鼻的味道是什么。
跟如今水缸里面装着的液体，味道一模一样。
就像是，她曾经在计划生育时帮忙，那种消毒水的味道。
还不一样，不全是。
因为姜果当初科普的消毒水，人体不能长期浸泡，那就只能是类似的。
惊蛰深呼吸，伸手捏着水缸里面林市长的下巴，脸色阴沉。
人早早就没气了。
见过不少死人的惊蛰几乎能肯定，眼前这个尸体，死了许多年，身上的尸斑已经十分严重，尸身却保持的很好。
那她之前见过的人是谁？
假扮的人？
不，不应该是假扮的，如果林市长是假扮的，那邻家那么多人不可能一个都没发现。
可要不是假扮的……
这一刻，惊蛰有点后悔让小月跟着杨友林他们离开，之前也没找机会询问她林家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起来，当初林市长介绍，小月好像是他的儿媳妇，那这么长的时间，小月丈夫呢？
眼前这个？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惊蛰就自我否决掉。
看年龄虽然年轻，可如果再算上死亡的时间，肯定要比小月大很多。
惊蛰眼前就像是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对这情况有点看不透。
不过这人突然放在院子里，她跟谢凡也被蒙着头带进林家，什么人都没有，林家还乱七八糟的，显然就是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的死亡栽赃陷害给她和谢凡。
想想如果当时跟公安的那群人撞上，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情况下发现死人，这罪名，想要确定下来太容易了。
这已经是毫不掩饰想让他们两个去死的目的。
惊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
外面传来了动静，惊蛰立马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竖起耳朵偷听隔壁屋子里的对话。
这个住处能光明正大进来的人，没几个。
尽管惊蛰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听到熟悉的声音还是叹一口气。
幸好，幸好谢凡被她敲晕，不然听到这对话，整个人肯定是要受打击的。
她看的出来，在大寨村的时候谢凡没朋友，所以来到冰城后，曾经有过过命之交的方刚跟大雷，他是真心对待的。
隔壁的声音不大，惊蛰必须要全身心的集中注意力才能断断续续的听清楚他们的对话在说什么。
可信息能接受到的太零碎，根本拼凑不成完整的信息。
唯一一点能确定的，就是对方很着急要拿到制作木炭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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