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如何进来的，就如何离开。
重新站在小巷子里，慢悠悠的朝外走。
出来就瞧见摊主正在收拾碗筷，瞧见惊蛰还记得她。
“怎么样？是不是家里面没有人。”
“是呀，那我下次再来。”
刚走两步，惊蛰像是又想到什么，转身走到摊主身边。
“老板，你之前说，经常有人来找隔壁这人，这几天能不能帮忙记一下，还有谁问？”
这不算是什么大事情，摊主点点头：“这没问题，不过你知道这个能干什么？”
“谢谢老板。”
惊蛰没正面回答，手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毛票塞到老板手里。
摊主讶异：“就是一点小事情，不需要给这个。”
等到想要将钱还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人已经走远，眨眼的功夫，混在人群里面就消失不见了。
如果不是摊主手里面现在还拿着毛票，都还以为刚刚的那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
“行吧，既然给了钱，那我就好好记着。”
至于先离开的惊蛰，看着还有时间，又看了其他几个地方，最后没找到什么东西，只能回去。
回程的路上，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暗淡下来。
原路回去，惊蛰推开封窗户的那层油纸，抬脚正要跳进去的时候，视线落在下面，瞧见地面上凌乱的脚步。
今天一整天都没下雪，昨晚上下的那一场，小巷子里面没有阳光，倒是还一直保留着。
一个个横着竖着混乱在一起的脚印，十分明显。
有那么一瞬间，惊蛰还以为是自己眼花，毕竟天色暗淡下来。
进门的姿势缓了缓，蹲在原地没动，伸手测量了一下大概。
只需比一比，就能清楚，这很明显不是她的脚印。
看着这被踩出来，深一点的坑，惊蛰在脚步尽头慢慢向上看。
是个跟洋蕊家类似的窗户，里面显然也被什么东西封上，整个一点光线都看不到。
惊蛰觉得奇怪，还没有时间去思考，就听到自己站着的窗户里面传来声音。
“惊蛰，是你吗？”
“对。”惊蛰收回视线，自己先爬了进去。
等到站在房间里面，才瞧见这个时间点，黄辉煌已经下工回来。
见到惊蛰这么进来，还很诧异。
“你怎么走这里？”
“出去办点事情。”具体做什么，惊蛰没说，将窗户重新封上，第一时间盯着两夫妻。
“你们平时在这个房间里面，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洋蕊摇头：“我们俩不睡在这，是住对门那一间的。”
被他们这样一说，惊蛰整个人才想起来这一茬。
“是我忘记了。”
“没事，晚饭才做好，你要不要吃完饭再走。”
“不了，辉煌既然都回来，谢凡肯定也回去了。”
惊蛰跟洋蕊的视线都看向黄辉煌，谁知道入目就瞧见他在摇头。
“这个还真不知道，我这两天在街上都没见过谢凡，问身边人也全都是不知道。”
这话就让他们很迷茫。
“你们现在在做什么？”
黄辉煌是知道惊蛰过来的目的：“什么事情轻松做什么，之前还能见见鱼，现在被说鱼，什么都看不到。”
“这件事情我会再想办法，你们先休息。”
“真的不留下来吃完饭？”
“不了。”
……
惊蛰回到招待所，一路上都不安。
也不知道是盯着她的人本事变厉害了，还是对方打消了念头，一时之间倒是不得而知。
等回到招待所，前台瞧见她忽然开口：“客人，之前你男人问的那一间房子住的人离开了，你们还要换房间吗？”
“哪？”惊蛰第一开始听，有点迷茫。
想了一会才明白，对方说的是什么后，心里很复杂。
“这么快就搬走了？”
当时听说，好像要住挺长一段时间的。
现在……
惊蛰的有点担心：“那我丈夫回来了吗？我去问问她。”
“没见到人，那你们商量好告诉我，尽快啊，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定下来。”
惊蛰应下之后，回到房间果然看到一切如常，只是没看到谢凡的身影。
隔壁安安静静，什么声响都没有。
她心里面有点不安。
下楼花了钱，买了几分钟的电话时间，惊蛰将电话打给了胡田。
临走之前，是有安排让他盯着县城里面的人。
为的是看杨家有没有人来找洋蕊他们。
鱼塘里面现在都有人值班，更何况迟家女眷都还暂住在鱼塘里面。
电话接通有点慢。
“谁？”粗糙的嗓子，像是抽了二斤烟袋一样，听得耳朵疼。
“是我，爸，你嗓子怎么了？”
如果不是声音熟悉，惊蛰根本不敢认，这是自家父亲。
“惊蛰啊，我没事，你打电话来是不是有啥事情？”
“就问问鱼塘的情况，现在家里面的天也越来越冷了吧，下雪了吗？”
迟父笑道：“今天天气还算是好，这两天还有点回温，看天没想下雪，你们这啥时候回来呀，别在外面耽搁太久。”
“快了快了，家里怎么样？”
“都好都好，房子都开始收尾。”
惊蛰听着父亲寒暄了两句，这才想起来询问：“爸，胡田在吗？”
“这会肯定不在，早就下工回家了，怎么，你找他有事情吗？”
“是有点事，明天见到你让他别出鱼塘，我有事情找他。”
“行，我记住了，那你啥时候回来？”
“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短短的几分钟通话中，父亲已经问了两三遍回不回家。
迟父清了清嗓子：“能出什么事情，这不是想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我跟你妈想着，反正房子年前能盖好，趁着有时间，要不然把你跟小谢的事情办了？”
“啊？我们都不打算提前呀，立夏都还没回来呢，再说鱼塘现在一堆事情，哪里有时间结婚。”
“又不耽误事，也不让你干啥，今年年底结婚有啥？”
惊蛰摇头拒绝， 想到现在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到，这才出声。
“不行，爸，这期间我们事情都安排好了，提前结婚很多事情都要变，这事不改日子。”
“可是……”
“爸，这跨省的电话费可贵了，你别忘记让胡田明天再鱼塘别出去，我先挂了。”
惊蛰机敏的赶在父亲再念叨之前，将电话给挂断。
结束之后，口袋里面掏出几毛钱。
“这就当是打电话的费用，明天可能还要用，谢谢小哥了。”
惊蛰给了钱，转身就朝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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