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倒是没想到惊蛰这么直接。
她回想到之前的情况，认真说：“按照小寨报的盈利，如今水产市场比咱们想的需求要大。”
大正点头，简单的将小寨这半年来水货供不应求的情况说出来。
“单单侯阳自己开的酒店就满足不了，更不说其他还想合作的人。”
“可两位生产队长不要忘记，大小寨临山不临海， 唯一一条水源也就是这绕山的河，直说要养殖，在哪养殖？”
大正：“大寨不是正准备挖鱼塘，人工养殖？”
惊蛰：“小寨到底在大寨按了多少人。”
怎么什么都知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大寨过的红火，一举一动可都被周边盯着呢。”
现在四乡八村的目标，就是谁家有女儿嫁到大寨，那是有福，谁家娶到大寨女儿，那是沾光。
大队长在惊蛰来之前，跟大正聊过，多少知道大正一点意思。
他开口跟惊蛰解释：“我们商量下来的意思，就是跟煤场类似，办个小型养殖场，直接以小寨拿着的河为主，向两边扩大分区，直接正规管理。”
“小寨出河，大寨出技术，两村生产队出资入股，但是不插手，管理负责都由你来。”
“大寨跟小寨先期出资，后期出人，最后按照咱们入股的比例，抛开日常开销后，按照入股比例分，你以技术单独持股。”
如今大寨有煤场在前后，大队长再做起类似的事情，就比之前要熟悉的多。
惊蛰挑眉，听出点意思来，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询问。
“大队长，这么说，咱们挖鱼塘自己养也一样，何必跟小寨合作？咱们也不差那一条河。”
反正都打算挖鱼塘了，多大都是挖。
大队长也有苦难言。
他能说是被大正威胁的？
按照他的意思，原本是不打算跟小寨合作。
最后是小寨这新生产队长威胁到他身上，无可奈何只能答应。
大队长冠冕堂皇道：“大寨也不是霸道的人，总归有天然水源比人工要强得多，村里引渠这事一时半会也没办法成功，和小寨合作是最好的选择。”
惊蛰才不信，可她信不信不重要。
看大队长的意思是要答应，也就代表即便她拒绝，还是会有其他人来做这份工作。
前后停下来，两村合作反倒是她得利最多，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答应。
有钱不赚是傻瓜。
“怎么分？”惊蛰问出这话，近乎算是答应这件事情。
“四四三，大寨小寨四，你个人三，两个村子出钱出人，你负责管理跟技术。”
听着还行。
“我有绝对管理权？”这个对惊蛰来说很重要。
“只要不造成重大失误，两个村子都不插手你管理。”大队长说。
大正在一边补充：“当然，如果每个季度分红都是亏损状态，连续一年这样，我们有权利换掉你，这点你要清楚。”
他知道，跟惊蛰合作，最不怕的就是丑话说在前头。
“好，可以。”惊蛰答应了。
空间在手，她天生拥有作弊器。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合作愉快。”
“希望愉快。”大队长心里还是有点负担。
这件事情完全是被迫的。
……
大队长是让惊蛰送的大正，美名其曰他们俩熟悉。
朝村口去的路上，大正率先没忍住：“我以为你会问问我，怎么让大队长答应的。”
“不重要。”惊蛰目视前方：“你们讨论的过程我不关心，最终结果有利于我就好。”
“你还真是随性，真羡慕你。”
“有什么好羡慕的，是你们自己心里想的太多。”
惊蛰停下来，想到好歹跟大正也有过小半年的合作，由心提醒他一句。
“人有时候想太多不好，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就更多，刘根生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生产队长只是希望小寨人过的更好。”
“可是方法不对，小寨现在真的更好吗？”惊蛰反问。
并没有。
大正心里很清楚。
自从刘根生被抓后，小寨简直乱的像一锅粥。
或许是刘根生之前在的时候，一言堂太久，顶了外界不少压力，以至于少了他之后，村里完全没了秩序。
这其中，自然抱怨刘根生的最多。
他忙忙碌碌这么久，到最后什么也没得到，只留下一堆的骂名。
“所以有时候心不坚定，想想刘根生，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不怪惊蛰担心这个，现在想来，大正简直就是刘根生一手教出来的，她担心大正偶尔行事会带着刘根生的影子。
要说当生产队长，惊蛰相信就算是这次不是他，过个几年大正年纪再大点，也会是一样的结果。
“这算不算是对我的劝告。”
“不算，就当我是随口胡说，一切的一切还是要看自己怎么想，外人也没办法左右自己的决定，不是吗？”
大正点头，算是认可惊蛰的话：“你说的很对。”
“我也有一点好奇。”说这么多，惊蛰也不藏着：“你怎么说服大队长合作的？”
大队长对小寨的感官可是生产队中所有人里最差的。
“其实很简单，对症下药就好，大队长最爱面子，重权利。”
“所以？”
“我威胁他了，我说一起合作就双方共赢，如果他不打算合作，那刘根生说出的合作伙伴里就会有他的名字。”
“不会有人信。”
“没人信没关系，但凡这话说出来，他就一定会被调查，清不清白这事，总是有人会两面看，一千个人里但凡有一个人质疑了，就会传染的一千个人慢慢都开始质疑，你能保证，大寨的全体村民都相信他？”
不，惊蛰保证不了。
任何人都保证不了，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
“合作是最好的选择，对双方都很好。”大正微笑着，脸上的笑容跟以往相同。
惊蛰却觉得有点不太认识他，将人送到村口：“剩下的路，我就不送了，以后应该还会经常见面。”
“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那我就先要个人。”惊蛰也没再啰嗦。
大正像是知道她要的是谁：“放心，相比大寨在你心里有天然优势，小寨这里跟你熟悉的只有毛根一个，你不说，我也会把他安排进去，毛根会是小寨这边的负责人。”
“那就好。”她说过，只要毛根跟着，她就要。
大正也留下最后一个问题：“我更好奇，你怎么平衡大小寨之间的微妙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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