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看了五天的时间，总算是看到木炭出炉。
将木炭装在篮子里拎到正屋，几个小的正围着一圈不知道在干什么。
惊蛰提前就将家里的一个废弃铁盆给架起来，底下垫一层柴火，点燃后，这才将木炭给放上去。
亲眼瞧见木炭被点燃，红彤彤的堆在铁盆里，惊蛰这才欣喜出声。
“成了。”
不过好像闷的时间有点久，木炭并没有烧很久，好像在炭窑里烧过头了。
惊蛰心里惦记着，下次将时间缩短一点试试看。
迟母坐在一边，被火烤的暖烘烘的。
“你弄这几天就是烧这个？”她简直不敢相信。
那几根木头过这几天就成炭了？
惊蛰笑着点头：“妈，你觉得我做炭出去卖怎么样？冬天肯定很多人需要。”
反正大冬天也不用上工。
迟母思索着：“这能卖吗？”
“当然能，天冷没钱买棉衣裳的人，买点木炭也能烤烤火，暖和点。”
烧这东西，一费时间，二费精力。
材料什么的，从山上拉下来倒是免费。
惊蛰正说着，忽然将视线定格在谢凡脸上：“怎么样？咱们一起烧？”
如今煤场缺人，立春已经跟父亲在忙活，她能找到的人也只有谢凡。
“你放心，挣的钱咱们对半分。”
迟母见他们俩在说，也就不插嘴。
总归是惊蛰倒腾出来的挣钱办法，家里人帮不上，也不拖后腿。
“好。”谢凡应下了。
冬天生产队能挣分的事情不多，总不能一整个冬天都闲着。
想到这，谢凡笑着说：“那以后我来守夜，你看白天。”
前期烧木头的时候，必须有人看着火，不能大，不然木头就烧成回来，不能小，不然水分蒸发不干净，成品就很难烧起来。
惊蛰想着：“其实我守夜也还行。”
实在困往空间时间室里头睡一觉，出来又倍精神。
“就我来。”谢凡直接断定。
惊蛰没再争执，因为这会父亲开开心心提前回家了。
“咱们第一批煤卖出去了！”
“真的？”迟母听到这消息也开心。
迟家可是砸了钱进去的，要是一直这么忙着见不到钱，心里又该乱想了。
“真的！大队长拿到钱第一时间就给干活的几个分了，一个人虽然才几块钱，可总算看到盼头，人家那边试用咱们煤，还定了下一批的量呢！”
这可算是个好消息。
煤场赚钱了。
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大寨。
也是大队长有意为之，定下的那批煤数量可不下，一周之后就要交，就他们这几个人，成天成夜的干也干不过来。
大队长拿到第一笔钱就分下去，也是打的这个注意，让村里其他还在观望的人都动起来。
有心思活络的一听，立马心动了。
之前是担心，可现在都有人挣到钱，最主要，冬天没工干，成天坐吃山空，让人心里不安。
大队长就用一天的时间，正经招够了人手。
为了省时间，碎煤的、搅拌的、定型的倒是无意之中形成一个流水线来。
办了有大半个月的煤场，总算是正经踏上正轨。
山上忙活的时候，惊蛰也一直没闲着，三天后，她跟谢凡盯的第一窑木炭总算是正经出炉。
装粮食的袋子足有一袋子呢。
惊蛰想着，再烧一锅，就拿去跟胡田换钱。
谁曾想还没来得及去找胡田，老七骑着辆二手自行车找到了惊蛰家门口。
“这是惊蛰家吗？”老七到的时候，惊蛰还在后头看火，快能闷窑了。
正巧谢凡才睡醒，打算过来看不要帮忙，听到外面有人喊，出门看了一眼。
“你找惊蛰？”
老七是被胡田劝了好久才说动的。
总算是把曾经被惊蛰拒绝后的勇气给找回来。
老七见过谢凡，惊蛰他哥嘛。
“哥，上次惊蛰拖我叔买二手自行车，正好赶着冬天卖车子的人多，叔留了一辆八成新的，也不知道惊蛰啥时候去，就让我先给送过来。”
谢凡皱起眉头：“不用叫我哥，我去把惊蛰叫过来。”
迟母正烧了水，从厨屋里走出来。
“你怎么没多睡一会，惊蛰说今天闷窑，晚上就不用看。”
“睡醒了，我来看看能不能帮忙，外头有人找惊蛰，我先去叫她。”
“去吧，一会闷窑之后来屋里边坐。”
“好。”谢凡身影消失在厨屋边，朝后走去。
老七站在一边，看到迟母心里也猜测是惊蛰母亲，见他望过来立刻问好。
迟母赶忙招呼：“进来吧，外头雪深，鞋该湿透了，要不要进去烤烤火？”
“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啥。”迟母听到动静回头一看：“正好，惊蛰来了。”
惊蛰瞧见老七也有点诧异，诧异之后就是惊喜。
“你来了正好，你等我一下。”
惊蛰的态度让老七仿佛看到了春天，整个人脸上洋溢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没一会，惊蛰拎着一袋子东西。
“我还打算过两天去县城，再把东西带给叔，既然你来了，就直接拿回去。”
“这是啥？”老七打开袋子看一眼，黑漆漆的一袋子：“炭？”
“木炭，价钱你回去问叔，过两天还有一袋子，到时候钱一起给。”
老七诧异：“你就这么放心我。”
边说，心里还便浮现几分期待。
惊蛰毫不留情的打破他的期待：“不是放心你，要是敢坑我，合作断了就是，反正我有手艺，半点不愁。”
老七：“……”
惊蛰：“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老七：“叔让我来送车的。”
惊蛰这才看见一边摆放着的自行车：“正好，你再骑回去，等下次我去再拿。”
上下打量着这大杠自行车，惊蛰还挺喜欢。
“那不然我明天再送一趟。”
“不用。”惊蛰嫌送来送去麻烦：“反正我会过去的。”
既然如此，老七也不再多说。
还想墨迹着跟惊蛰再多说两句话时，谢凡闷窑过来了。
“怎么样？”
惊蛰回头：“等这一窑出来，我去县城问了就知道。”
谢凡点头：“如果可以，边上还能再搭一个窑，反正一个也是看，两个也是看。”
惊蛰：“我也这么想的。”
老七忽然觉得有点多余，闷闷说道：“你们兄妹感情可真好。”
惊蛰这才想起来，之前在县城对外说的是兄妹。
想到老七的心思，惊蛰轻轻摇头：“一直没机会解释，他不是我哥。”
老七心提起来：“不是哥？”
惊蛰：“恩，是我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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