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母还想说什么，可开口一句，惊蛰有十句等着她，索性也不就说了。
“那你要养就得好好养着。”
“我会的！”
小雪留下刺猬，已经开心的打算在家里哪个角落给刺猬和小乌龟安家。
答应之后，迟母也就不管了，扭头就瞧见谢凡站在惊蛰背后。
“小谢来了呀。”
“妈，今天谢凡做饭。”她有点激动，谢凡可说了让她当大厨！
“不用，一会我来，你俩看着小寒。”
“今天晚上做蛇羹，妈你会吗？”惊蛰询问。
迟母想说，她其实会，蛇也不是没做过，穷的厉害，抓着什么不吃。
可目光定格在前后站着的两人身上，到嘴边的话就收回来了。
“这个我真不会，那我就不搀和了，今天要麻烦小谢。”
“不麻烦。”谢凡赶忙摇头。
“那你们做。”迟母抱着小寒进了正屋。
惊蛰欣喜的盯着谢凡，目光里闪着期待。
“你做。”
得到谢凡准确的回答，惊蛰开心的扶着谢凡肩膀，双手推在他背后：“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开始，快教我。”
“好。”谢凡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
……
“先把蛇段焯水，煮一下。”
谢凡主动坐在灶前，从大锅底将火引到小锅底，水是之前就已经放好的。
惊蛰点头：“那我现在要准备什么？”
等水开还要一段时间呢。
“暂时不用。”谢凡见她心急的模样，倒是难得在她身上看到属于小女儿的娇态。
大火将蛇段焯水弄熟，谢凡盯着惊蛰捞出来过遍冷水。
“小雪好像害怕这东西，把肉拆丝煮吧，省的她不敢吃。”
惊蛰点头：“这个我熟。”
刀工什么的，她最在行。
短短几分钟内，惊蛰就将蛇肉处理下来，这期间，谢凡将大锅鹌鹑汤里的鹌鹑全部捞出来。
索性蛇都切丝，谢凡帮着将鹌鹑身上的肉也给拆下来，鹌鹑架给了几个小的去啃，开心到不行。
“最后挨个丢下去，调味，最后挂点面水煮稠点。”
农村里面做东西，没那么精致，要不是害怕小孩子看到害怕，谢凡连蛇肉跟鹌鹑肉都不拆。
蛇肉跟鹌鹑肉混在一起，倒是分不清谁是谁，夹杂着平菇跟黑木耳丝，单闻起来就很香。
惊蛰在灶台上摆起碗，谢凡拿着篮子将窝窝头装起来，谢寻已经被叫来，这会正跟小雪看刺猬跟小乌龟呢。
俩女孩都很好奇。
“要吃饭，别玩了。”
“好~”俩人将刺猬跟小乌龟放进一个废旧篮子里，小雪为鸡窝找的干草分了一些过来，确定刺猬跟小乌龟跑不掉，这才跑去洗手。
一家人坐下，人手一个窝窝头，望着碗里面褐色糊糊。
“这就是蛇羹？”迟父好奇。
“别说，小谢做饭还是像模像样的。”迟母有点开心。
女儿是个不会做饭的，女婿会，也不至于饿着。
大人说着，小的已经开始动筷子，好奇的喝了一口。
“呸……好难吃。”立冬只尝了一口，囫囵吞下去就张着嘴念。
“你这孩子。”迟母瞪了他一眼，能有多难吃，忍都忍不下去，这顿饭可能谢凡做的。
谢凡愣住，端起碗尝了一口。
味道有点复杂，就那种想油盐酱醋随便混杂在一起，你说不上是什么味道。
可明明他亲眼盯着惊蛰放的一切，也不至于差成这样？
“……”谢凡斟酌着：“其实还行？”
迟母只当他要面子：“现在没啥好东西，味道不都差不多。”
说着端起碗抿一口：“……”
场面突然有点诡异。
所有好奇的人都尝了一口，大的还好，为了顾忌谢凡的面子，都说还行。
小的就心直口快的多，直说不行就是不行。
很多都抱着个窝窝头啃，不愿意再碰那蛇羹。
惊蛰傻眼了。
“就这么难吃？”
她自尊心有点受挫，端起碗来尝一口。
“……”
家里大人为了顾忌谢凡，还是强撑着头皮吃了。
迟父：“可能就是味重了点，跟窝窝头一起能盖过去，还能吃。”
迟母：“都是好东西，能难吃到哪去，可能蛇就这味道。”
立春：“不吃就要饿肚子。”
三小只：“……”继续默不作声啃着窝窝头，坚决不动碗。
谢寻知道这顿饭是哥哥做的，心里也觉得奇怪。
哥哥手艺很好呀。
张嘴还想说句真话，一边惊蛰就放下碗，别扭道：“这饭不是谢凡做的，是我做的。”
为什么呢？
惊蛰怎么都想不明白，她可是按照谢凡教的来的。
谢凡：“我做的，可能我手艺还没到家，不会做蛇羹。”
然而这话说出来没用了。
迟家人自己知道惊蛰是啥情况，这饭要是惊蛰做的，那就能说得通了。
“跟你说过多少遍，别做饭，你怎么不听呢，好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
惊蛰看着桌上的东西，也决定心疼。
“不做了不做了，以后都不做了。”
她的大厨梦彻底破碎。
谢凡瞧见她蔫巴巴的样子，有点不忍心：“其实也没那么差，我觉得还挺好。”
再看，谢凡碗里的蛇羹几乎快见底了。
迟父迟母也觉得刚刚话说重，大女儿看起来没多少精神。
小的直接啃完窝窝头就跑了。
谢寻为了支持哥哥，也表示可以吃。
最后一锅蛇羹还是被吃完，只是这顿饭的时间，被拉长了一倍。
饭吃完，天也差不多黑完。
惊蛰送谢凡离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黑暗中，谢凡悄悄抓住惊蛰的手，两人脚步顿时停下。
谢凡：“这两年，我好好锻炼怎么做饭，以后……以后我做给你，你只管享福。”
惊蛰能感觉到谢凡掌心传来的热度，熨烫着她。
轻舒一口气，惊蛰将心里的执念给彻底压下去：“只能你做，我是真的不太行。”
“可你在其他方面都很厉害。”谢凡安慰着：“你刚刚在山上不就一眼认出原煤。”
惊蛰惊呼一声，抬手拍了一下小脑袋瓜：“你不说我差点就把这一茬给忘了，我要赶紧回去跟爸妈说。”
“我送你？”谢凡舍不得放手。
“噗嗤。”惊蛰笑出声：“那要不要一会到家之后我再将你送回来？”
谢凡脑海里面立刻浮现那个画面，脸上有点发烫，不好意思的放开手。
“那，那你回去小心点。”谢凡紧跟着补一句：“我先看着你走。”
“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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