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听到这话，悄悄舔了舔嘴巴。
不怪她念着，师傅炖蛇羹的手艺就很棒。
吃习惯了，对蛇也就只是不喜欢，倒是没什么害怕的。
“留下吧，晚上炖蛇羹吃。”
她说要留下，谢凡肯定不会拒绝，重新放回去。
惊蛰回头看着五个鹌鹑、两个野兔子，一只刺猬、一条蛇和一堆蛋。
“今天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谢凡抬头看了眼天：“再等等吧，天还早。”
惊蛰见他拒绝，也就再等一会。
这会的功夫，两人好巧凑到了瀑布边，惊蛰还从河边捡了个巴掌大的乌龟。
“还真是的什么东西都爬出来了。”
惊蛰瞅了瞅：“带回家当宠物养吧，跟那刺猬一样。”
刺猬很少见，惊蛰原本打的注意就是将刺猬带回去给几个小的养着玩，培养一下爱心。
捏着乌龟盖，惊蛰刚将乌龟拿起来，就看到它慢悠悠的将脑袋跟四肢缩进去，她看的都笑了。
找藤蔓打了花绳，跟兔子一起吊树上了，
一眼就能看见。
小瀑布边没有树木遮着天，抬头看看，太阳都瞧不见了，显然很快就会天黑。
她跟谢凡俩人已经在山上耽误一天。
“谢凡？”
“谢凡！”
连续叫了几声，惊蛰才看到谢凡一手拎着两只野鸡，一手捧着鸡窝过来了。
“你抓到野鸡了。”惊蛰上前，凑近鸡窝一看，野鸡蛋也不少，整齐的码在窝里面呢：“这么多。”
“恩，总算是抓到了。”
惊蛰一愣：“你不走就是为了抓野鸡？”
“你昨天说，想给迟叔迟婶补补身子，鸡汤营养高。”
惊蛰没想到谢凡会记住。
那不过是她昨天无意中说的一句话，主要还是惦记着吃家里的鸡。
偏偏他就记住了。
这会瞧见他脸上抹的这黑一块那黑一块，整个一大花脸。
惊蛰笑了：“你这脸上是哪蹭的。”
抬起手，惊蛰蹭了蹭他脸上的脏东西。
谢凡立刻愣在原地，整个人腾一下的就烧起来，直觉的热到不行。
惊蛰动作很温柔，谢凡整个人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倒是惊蛰擦了擦，忽然抬手捻了捻指间，越擦越黑的情况，让她愣住。
“你刚刚是在哪里蹭的还记得吗？”
谢凡晕乎乎的指着后面：“那边，应该是抓野鸡的时候不小心蹭到地上，擦到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
即便是有点晕头的谢凡这会也回过神：“能，是哪不对吗？”
将野鸡跟兔子栓在一起，谢凡放下鸡窝带着惊蛰朝后面走去。
刚走没两步，惊蛰就低头从地上捡起一块黑石头，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谢凡再往前走了几步，指着前头：“刚刚就是在这找到的。”
“我怎么看着这里这么眼熟？”惊蛰环顾四周。
“恩，这里离墓穴被炸的那块墓口，应该就几百米的距离。”
惊蛰朝前走了走，又捡了两三块黑色的石头。
谢凡跟在后头觉得奇怪：“你捡这个有用。”
“你看。”
惊蛰拿起一块递到谢凡手里：“认出来了吗？”
谢凡摇头：“哪不对吗？”
“是煤，原煤。”惊蛰猜测，可能是以为村里大多都是烧柴火，麦秸秆，很少用煤，谢凡才不认识。
惊蛰环顾四周：“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原煤？”
门派附近也有个小型煤山，惊蛰曾经带不听话的弟子去那受苦，以至于手上越擦越黑时才起了疑心。
谢凡捏着原煤皱起眉头，想到刚刚回答不上来惊蛰的问题，心里有些自卑。
惊蛰一手握着几块原煤：“我猜，这山可能是座煤山。”
“应该吧。”谢凡不肯定，心里难受连之前的开心都冲淡几分。
“把这些带下去。”
“好。”谢凡将心底的苦涩压下去，将猎物全部都捆在一起，亲自拎着。
“我帮你吧，这些一起也很重的。”
“没事，你抱着鸡窝呢。”
鸡窝里，野鸡蛋跟鹌鹑蛋占大半，一边放着几块原煤，至于上面，放着一个乌龟壳，到现在还缩着脑袋呢。
手里就这么多的东西，她明明还能再拿点。
可谢凡死活不同意。
……
下了山，没了绿荫遮蔽，抬头望着天才发现还亮得很。
上学上工的都还没结束呢，村里道上还没几个人。
路过的时候，还是有人瞧见谢凡跟惊蛰打的猎物，有人好奇问了两句，惊蛰也只说是山上打的。
谢凡一路将惊蛰送回家，随后将猎物全部都放在院子里，告别就要走。
惊蛰立刻放下鸡窝，回身拽住他：“你等等，晚上留下一起吃饭吧。”
“小寻还在家里……”
“叫来一起，下午不是抓了条蛇，你既然说能吃，那肯定会做，我们家没人会收拾。”
谢凡确实会，饿狠的那会，什么没吃过。
“我教你怎么做……”
“我害怕。”惊蛰直接拿话堵住谢凡，根本不记得在山上时信誓旦旦说不怕的也是她。
谢凡垂眸，望着地上盘在一起蛇，犹豫着点头答应。
“我做的不一定好吃。”
“没事，能吃就行，没有你这蛇不就浪费了。”惊蛰不住的夸。
谢凡内心涌回点自信：“那行，有小刀吗？我先把蛇给处理了。”
“有！我去帮你找。”
赶巧，放学的立秋立冬挎着书包进院，视线瞬间定格在谢凡手里攥的长蛇上。
“哇！蛇！好大啊！”立秋一脸惊讶，顾不得放下书包，就凑到谢凡跟前：“这蛇不咬人吗？”
立冬也跟着：“姐夫姐夫，我能摸摸吗？”
俩人都是男孩子，对新东西的好奇心完全大过害怕。
立秋不乐意了：“瞎叫什么， 咱姐还没嫁呢。”
“咱妈说不是定过了？早叫晚叫都一样呀。”立冬反驳。
谢凡站在原地，动了动耳朵，心里有点美。
看立冬的视线都柔和几分，抬手将蛇递到他面前：“不是想摸摸？”
近距离看那褐色花皮，立冬还是有点被吓到，抓着立秋僵硬在原地：“它不会咬我吧？”
“已经死了，不会咬人。”谢凡语气尽量温和。
立秋比立冬胆子大一点，伸手握住。
冰凉细滑的触感让他有些惊喜：“好凉，真的死了。”
立冬跟着也摸起来：“这要是夏天抱个蛇睡觉，肯定凉快。”
惊蛰从正屋出来，就瞧见三个人凑在一起对着一条蛇上下其手，听到立冬说的这话，忍不住想笑。
“说什么呢，真要抱着条蛇睡你也不怕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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