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人说不能抓。”惊蛰皱起眉头，觉得她态度好奇怪。
同样都是抓了鱼，昨天就是一脸欣喜，今天就变心疼了？
这态度惊蛰怎么也没弄明白。
二队长大儿媳妇刘大娟一脸震惊，很快回过神，双手胡乱朝身上擦了擦水，扯着迟惊蛰看她身后抗的一排鱼。
“是没说不能抓，可这河不是打算承包出去吗？你们直接抓……”
立夏倒是回过来点味，轻笑着说：“嫂子，你放心，承包的事情还没确定呢。”
“那小寨到时候来找茬该咋说？”刘大娟脸色有些难看。
“嫂子你怎么知道承包河的不是大寨的人，而是小寨的？”立夏眼底闪过精光。
他就说，昨天才发生的事情，小寨的人怎么就这么快找上门来了。
刘大娟有一瞬间的慌乱，很快稳定下来：“我弟弟今天不是上门了，他跟我说的，咋？我不能知道？”
“没。”立夏没过多的跟她讨论这件事情，扶着扁担说：“那这鱼，我放哪？”
那么多的鱼，刘大娟想着要是大海抓了卖出去，这一倒手得给家里挣不少工分，可现在这些工分全成了人家的，光是想想就觉得胸口疼。
“放院子里，就搁那。”
立夏点头：“那行，姐，你去找找叔现在搁那呢？让他回来看一眼把工分定下。”
“你这啥意思，我看了还不算数？”刘大娟脸色绷不住了。
“嫂子，我不是这意思，可你又没在公社里边担当啥位置，这要是中间出了啥事，嫂子就说不清了。”立夏笑容不变。
惊蛰也察觉到立夏对眼前这女人的防备，没多问，应下话出门就去找二队长。
没走多远就迎面撞见回来的二队长。
早晨的事情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批鱼，二队长同样大手一挥就直拿下，把工分记到迟惊蛰的名下。
期间，立夏跟二队长又单独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惊蛰在离开二队长家后，才立夏悄悄跟她说，大队长也同意了，只要刘大海那边成功，村头的地过了秋收，就能正经的重新种植。
对于农民来说，地里的粮食才是根本。
能拿回那几十亩的地，每年年底收的粮食就能多几成，分下去的自然也多点。
不像现在，攥着工分或者钱想买粮食都没有。
刘大海那边耽搁了两天才重新来到大寨。
而在这期间，每天晚上惊蛰都会悄悄借着晚上蹲坑的时间，跑去河里边把鱼摸了。
两三天的功夫，惊蛰不至于将全部的鱼摸干净，却足以让河里的鱼长记性。
本身这山头上的野物和河里的鱼不知道什么原因，比常物就机灵几分，这下被惊蛰吓的就更怕。
惊蛰直觉差不多，确保刘大海不会再抓到鱼的情况下，才停手。
与此同时，惊蛰借着晚上睡觉的机会，将空间里面原本小小的水潭直接扩充成鱼塘，手动连着挖了两天才成型。
曾经被惊蛰当做修炼房的空间室起了大作用。
每晚睡前去摸鱼，躺在床上意识进入空间挖塘，临近天亮意识直接躲进空间室休息。
拿空间室时间停滞这一点来当作弊神器，睡到自然醒让惊蛰发现太好用了。
只要确保进入空间的意识有足够的休息，隔天清醒身体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白天还能正常劳作。
如此反复两天，惊蛰在第三天回家吃午饭时，听到了立夏的新消息。
刘大海趾高气昂的跟着小寨大队长来了大寨，说是答应之前他们提的条件。
唯独修改的一点，小寨要河的另半边地契，他们愿意把山头的地契拿来交换，同时，大寨买鱼跟小寨条件一样，作为诚意，大寨靠路的那几十亩的地，小寨不会再惦记。
原本大寨定的活买卖，直接被小寨说成一锤子买卖。
吃完饭休息时，立夏坐在堂屋门前，有些忧心。
惊蛰凑到他身边：“还想着换河的事？”
“我总觉得哪不太对劲，小寨怎么就变这么好了。”立夏愁眉苦脸的不断想着。
“你打算竞选下届大队长吗？”惊蛰好奇。
“别胡说八道。”立夏白了她一眼。
这姐姐自离婚回家之后是性子变好了，可也变怪了，脑子里都不知道天天在想什么。
“不打算竞选，你想那么干嘛，老子有云：有无相生，难易相成。”
立夏一脸懵：“？？？”
“这话的意思是说，对于一切事物来说，相反的两种属性总是相互融合相互统一的。”
“所以？”立夏耐着性子多问一句。
“古有矛盾双方的对立统一，存在既有道理，你现在这这里想破脑袋，也不可能知道别人脑子里在想什么，顺其自然。”
立夏口中不断呢喃着矛盾，脑海中灵光一闪，仿佛想到了什么。
“我知道了，姐，帮我跟大哥说一声，下午让他帮我干会活，我去去就回。”立夏直接跑了。
“你去哪呀？”惊蛰傻眼了。
这一会的功夫，已经看不见立夏的身影。
等再见到立夏，都是半下午的时候，惊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只知道回来时整个人有些失望。
大寨和小寨的交换很顺利。
自此，河属于小寨，山属于大寨，两不相干。
刘大海在小寨一直有人脉，这头小寨拿下河的所有权，那头河就承包给了他。
为此，刘大海回小寨村时特地绕了点路，经过大寨地间，故意从立夏的眼前晃悠过去。
“我说过，有些人就适合一辈子窝在地里边刨食，当个泥腿子，认识两个字就觉得自己牛逼哄哄能上天，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刘大海双手叉腰，立夏正是郁闷的时候，理都不带理他。
“怎么不说话了？觉得丢人现在不敢张嘴？”刘大海嚣张至极。
小寨的人一直被大寨仇视，这会刘大海没指名道姓，大寨村的其他人认为他在讽刺，直接就起哄赶人。
“你倒是别下地呀！包个河塘牛啥？抓到鱼能换成分才真厉害！”
“就是！小寨这些年都没见鱼，别全都塞你一家肚子里了。”
“让小寨换掉你吧，带衰一条河，鱼都不理你！”
七嘴八舌的念叨让刘大海气到不行。
可他一个人挡不住这么多人，最后只能嘴里骂咧咧的跑了。
地里边，立夏看着那背影，咬咬牙把想不通的事情给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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