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不是要麻烦张先生？”
明曌眉眼低垂，脸上露出愧疚与自责的神态。
“昨晚的事……”
他欲言又止，眼神闪烁不定。
最终还是一个骨碌滑下床，“扑嗵”一声坐到地上。
“我去！你怎么下来了？！”
张晓天早就意识到明曌会表演。
也早就看到明曌身体往床下滑的迹象。
不过，为了配合自己刚才所说的没有余力，特意没有去动手阻拦。
眼睁睁的看着明曌一屁股坐到地上，不由得同情起明曌的坐骨起来。
这一下坐得很实，是真的疼。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表达歉意，无论我怎么说，我有什么样的苦衷，是我杀了孙老。”
明曌眼眶通红，泛着泪光。
硬生生地挤下一滴鳄鱼的眼泪。
“明少，你昨晚昏迷的时候，我们已经解决了李姑庄的危机，确认了你没有说谎……”
“那也是我亲手杀了孙老！”
明曌近乎歇斯底里地怒吼，声音哽咽。
“早知道孙老也是长生灵的人，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信他的一面之辞，派他去甘省。”
啊……这……
演上瘾了？
张晓天尴尬地抠了抠脑壳，实在不想对于孙兴的事发声，并借此安慰明曌。
干脆装傻充愣。
假装言辞不擅长地愣在当场。
还是唐医生见多识广，沉声提醒：“明少，你现在身体虚弱，不适宜大喜大悲，万一因为悲痛过度让身体损伤更严重，就算是张先生也无力回天。”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除了接受事实，没有别的办法。”
唐医生一改平时的和颜悦色，正经地讲起道理来，让人根本无法反驳。
还想趁着张晓天安慰下台阶的明曌，噎了一下，酝酿了许久的话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并且主动扶着床沿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唐医生说得对。”
明曌直勾勾地看着张晓天，一脸毅然决然的继续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我伤心难过、后悔自责都没有用，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外封锁我的消息，不让长生灵潜伏在明氏集团的那些人知道我二次中毒的事。”
啊……这……
“明少，你大概是烧糊涂了，你中毒的事是长生灵的人一手促成的，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张晓天适时地出声提醒。
明曌愣了一下，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拍着脑门自嘲一笑：“看来我确实是糊涂了。”
呵呵。
揣着明白装糊涂，必有图谋。
“我还想着利用自己为数不多的生命，为张先生你和龙威军做贡献，看来必须要另外想办法。”
明曌自顾自地继续往下讲，时不时的夹杂着一两声咳嗽。
倒不是装病。
完全是由于发烧再加上体质变差导致的。
就这个状态，保命都很困难，更别提为谁做贡献。
“明少，你现在得少思少虑，明氏药材……照我看，明氏里的人恐怕大多都是白切黑，已经没有什么筛选的意义了。”
张晓天一边说着让明曌少思少虑，一边给明曌一记沉重的打击。
“白切黑？”
明曌一脸的茫然，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表面上看着是白的，实际上切开里面都是黑的，也就是说……许多人都被长生灵渗透的。”
张晓天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我甚至怀疑明氏集团就是长生灵的一个据点”这种让明曌寝食难安的话。
万一把明曌这个首领给吓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咳咳咳！”
明曌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次是不是装的，而是真的。
他没有想到张晓天会在没有证据下的情况下，居然怀疑整个明氏集团。
这让他想要趁机提出让林道萧接手他工作的事，就无法进展下去。
“不过，别的不说，明昊和明少你绝对是亲叔侄，没有什么问题。”
好在，张晓天话锋一转，主动提起了林道萧的事。
换作平时的话。
明曌还会委婉的询问一下原因。
此时见张晓天把整个明氏集团都列入黑名单，急切地附和：“张先生说得是，明昊这孩子从小与我亲近，可以说是我看着长大的，别的人我不敢保证，他绝对没有问题。”
啊……这……
你的保证才是最大的问题。
张晓天在心里吐槽一声，嘴上也没耽误正事。
“既然明昊就在李姑庄种植区，孙老也死了，不如把他提拔成秘书长，接替孙老的工作。”
“你中的毒只能依靠药补，明昊是外伤，等我恢复过来给他治好了伤就能工作了。”
张晓天主动提出这一点，正中明曌的下怀。
“劳烦张先生了！”
明曌点头致意，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张晓天的安排。
“确实有些麻烦，但这事除了我别人也做不了。”
张晓天又朝着唐医生看去，再次询问明曌。
“明少，你看唐医生是继续留在你身边帮你监测身体情况，还是回龙威军中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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