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夏将这个兽窟给一锅端了，实验小队这一行的收获着实不小。
二十七只妖兽，抛开被李夏的灵力震碎的五颗，总共收获了十六颗晶石。
虽然品相都一般，但蚊子腿也是肉。
全部吸收下来，也多少能有一点提升。
众人看着李夏背包里满满当当的妖兽晶石，脸上都洋溢着满足的笑意。
当然，除了徐霄。
本想着来个空手套白狼，结果狼没套着，白搭了几件灵器不说，还险些把自己的小命给折进去。
实验小队的人笑得有多开心，他的心情就有多郁闷。
“徐哥，原来你以前真的是斩妖师啊，我一直以为你是吹牛的呢。”
黄毛有些意外地说道。
得知了徐霄真的是斩妖师的消息后，他看徐霄的眼神，比起往常更多了几分崇拜。
徐霄轻叹一口气，沉声道：“这有什么好吹的。”
“斩妖师也好，屠夫也好，不过是个身份罢了。”
话音落下，车上的李夏摇下车窗，探出个脑袋，淡淡说道：“好了没？”
“催什么？马上！”徐霄没好气道。
说着，将手中的牵引绳挂在皮卡底盘的钩子上。
“那个，你过来一下。”
徐霄正准备坐上皮卡，却突然被李夏叫住。
“什么事？”
李夏犹豫地瞥了徐霄一眼，低声道：“要不，你来开。”
徐霄愣了愣，显然不知道李夏这话是什么意思。
迟疑半晌，疑惑地啊了一声。
“正好，我还有点事情想问你。”
说着，李夏打开车门，冲着徐霄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虽然对李夏的这番操作深表疑惑，但徐霄终究还是上了车。
毕竟，有几个男人能拒绝V12大G的诱惑呢？
坐上大G，抚摸着极具质感的真皮方向盘，徐霄刚才的郁闷瞬间一扫而空。
此刻的他，兴奋得就连呼吸都有些急促。
着火，挂挡，起步。
“嗡！”
听见这声野兽般的低吼，徐霄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发出桀桀桀的怪笑。
车上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赶紧系上安全带，握紧扶手，将心脏提到嗓子眼。
本以为来的是个老司机，回去的路上应该不会那么颠簸。
结果来了个疯批…
往回走了大约十公里路，徐霄的兴奋劲终于过去了。
现在的他，看起来平静了许多。
“说吧，有什么想问的？”徐霄单手扶着方向盘，悠然道。
李夏顿了顿。
其实他只不过是想忽悠徐霄过来开车而已，被徐霄这么一提，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问什么。
犹豫片刻，李夏喃喃开口：“那个，我看你这么年轻，为什么选择退役啊？”
好家伙，真会聊天。
李夏的这个问题，直接让徐霄的心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反转。
沉默片刻，徐霄才缓缓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想干了。”
“听你刚才的意思，你以前也带过实习生？”
徐霄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
“所以，他们后来成为斩妖师了么？”李夏追问道。
徐霄摇了摇头，沉声道：“他们，死了。”
话音落下，车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李夏也意识到，他似乎触及了这个男人的软肋。
“抱歉。”
徐霄没有应声，只是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们曾经也和你们一样，是斩妖楼最出色的学生。”
徐霄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抹隐藏不住的忧伤。
“夏历一百零七年，他们从凌海二中毕业。”
“我有幸成为他们的队长。”
“我们一起度过了充实又快乐的三年。”
“他们很优秀，也很刻苦，几乎每一天都在训练。”
“即便是休息日，他们也会主动找我加练。”
“尤其是老三，本来就已经是个天赋异禀的孩子，但他依旧那么努力。”
“也正是由于他们的努力，才让他们仅仅用了两年的时间，就成为了实验小队。”
“而我，也因为他们的出色表现，被破格晋升为实习生总管，带领实验小队。”
“……”
说这些话的时候，徐霄的语气是那么的自豪。
仿佛在向旁人炫耀自己的孩子有多么优秀一般，孜孜不倦。
“后来呢？”
“后来…”
徐霄的声音比刚才沉闷了些，神情也变得严肃。
“夏历一百一十年，他们第一次执行外出任务，支援鹿城战役。”
“我们跟着先遣部队到达鹿城。”
“那群孩子没经历过真正的战争，所以我一直让他们跟在我的身后。”
“可是，战场上的情况远比我想象的复杂。”
“面对数不清的妖兽，我不得不分心。”
“而就是因为我的分心，才酿成了大祸…”
徐霄将车停在路边，点燃一支香烟，猛地吸一口。
“老三死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个孩子…”
“他对我说…”
徐霄的声音有些哽咽。
他的眼角，有泪光闪烁。
“他对我说，徐队，你看，这孩子，是我救下的。”
“他的身体已经断成了两截，但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还在笑…”
“他笑得那么骄傲，那么纯真…”
“他本来有希望成为他梦寐以求的斩妖师的，可惜我没能保护好他…”
话音落下，车内陷入许久的沉默。
徐霄手里的烟，不知不觉间已经燃尽。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自责，才选择了退役？”
秦初然淡淡开口，打破了车内沉寂的气氛。
“是我害了他们，我没脸在斩妖楼呆下去。”
徐霄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
“你省省吧。”秦初然继续说道：“你真的是，无聊透顶。”
李夏和许长源一脸懵逼地看向秦初然。
虽然知道这个女人身上没什么同情心。
但在这个时候，就算是出于礼貌，也应该保持沉默吧？
差点忘了，她连礼貌都没有…
“你们这种人，总喜欢把别人的伤痛或者死亡归结于自己的错误。”
“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他们选择死亡，是因为他们记得进入斩妖楼的第一天宣读的斩妖师誓言。”
“而你却认为是因为你没有保护好他们。”
“你以为你是谁？”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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