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与狼共枕——西西里之梦 > 第6章 噩梦开始

劳拉在金色的沙滩上昏死过去,在酒店二层的盥洗室隔间醒来。她仍穿着沾酒的长裙,仍看到浑身沐浴在光中的迈克尔。窗外一片漆黑,她记得与迈克尔的相遇是在夜晚,能看到海边公路上点缀的昏黄路灯,但何时像这样,阴暗无光,好似被整屋扔进了五千米的海底。惊雷声炸裂,她直觉不详,想要告诉迈克尔。只是迈步前进时,才发现自己被困在了镜子中,四肢也被捆缚上无形的枷锁,每挣扎一下,皮肤上便出现几条裂口。

        她看着盥洗台前低头洗手的自己,脸色平静。镜中的劳拉无比害怕,她大声地枪手的秘密全盘托出,吼叫着喊迈克尔去避难,但嗓音从喉咙跑出来后,全都变成喑哑无力的□□。

        砰!

        黑面枪手穿过迈克尔的腰腹,穿过镜子,子弹被镜子割裂成两半,一半射中她的肩胛,一半在腹部炸开碎裂的金属火焰。大片的血之花沿着酒渍肆意生长,绽放。

        她再也看不到镜子之外的世界,眼前是她割裂的五官。

        “不……如果我早点发现就好了。”

        面中起了一阵漩涡,深深吸走她眼、鼻,嘴。眉毛下移,五官重组,片刻之后,显现出一张上下倒置的面庞。

        他与迈克尔长得一模一样,却不是迈克尔。他活在被疾病统治的黑暗里,吐的是脏污恶臭的口气,流的是毒性至深的血,他站在迈克尔的对立面。

        他是阿尔弗雷德。

        阴湿的石壁上渗出黑色的浊流,顺着地上的纵横沟壑汇聚成一条烂臭的水沟。房屋的基石被地震分开了两道裂纹,便有几只世代躲避人世的老鼠和虫豸扎根于逼仄石缝里,此生见不得一点光,锈蚀斑斑的铁门一开一关,震得密室之中唯一的白炽灯左右晃动,它们立刻被打转的光线逼到了犄角旮旯。

        “老板,她醒了。”

        阿尔弗雷德摆摆手,喽啰听话地退下。

        铁门再次一震,基石上又迸出三四道裂纹,老鼠和虫豸喜提新家。

        劳拉四肢被镣铐和铁链捆缚着,她低垂着头,每喘息一次,右肩和左腹的伤口就往外滋滋冒血。

        “疼吗?”阿尔弗雷德问。

        “疼死了。”劳拉回答。

        “那就tmd对了!”阿尔弗雷德,“让你也尝尝我的滋味,我计划了两个月,整整操蛋的两个月!我是势在必得!可是你出现了。我觉得很奇怪,玛缇娜,你不过是一个来度蜜月的该死家伙,为什么会随身带枪呢?嗯?防身?见义勇为?还是早有准备?”

        劳拉不回答,眼神移到石壁旁的木桌上,上面胡乱摆着她的装备。

        相机,墨镜,耳机和枪。阿尔弗雷德拾她的配枪,鼻尖凑到枪口仔细闻着:“或者我该说,你是tm的家伙探员劳拉?”

        阿尔弗雷德突然转身,将枪口狠狠摁进劳拉肩上的伤口,想要卸掉她整条胳膊。

        劳拉尖叫。

        “tmd,告诉我!为什么你要救他?他是该死的,他本就该死!”阿尔弗雷德抽出枪口,再次插入,每说一句话,他的枪口就捅得更深一寸,枪口在劳拉的肩伤疯狂□□,伤口处的烂肉原本还剩一丝皮连着,现在被金属的枪口摩擦碾压着,直接剜出一大块肉掉在地上。

        老鼠饿透了,竟被血腥味激得从黑暗处跳出来,不再怕人,衔起地上的烂肉。

        “痛吗?你痛吗?!哈哈哈md,痛就对了!这是你该受的,你活该!你救了他,那就一命换一命,别怪我,是你自己多管tmd闲事!”阿尔弗雷德目眦尽裂,眼眶极力兜住他外突的眼球,以至于它们没有弹射到劳拉的喉咙里将其活活闷死。

        “是他该死……”阿尔弗雷德后退几步,声音低沉,“他骗了我,骗了爸爸,他是个十足的骗子,他骗了所有人!我没病,他有病!他才该死,他早就该死。”

        “他本来已经死透了,本来挂在这里的应该是他的尸体!!”阿尔弗雷德又几步逼近,脏话不断,一手捏住劳拉的喉咙,一手用枪口撬开她的嘴。

        沾染血腥气的枪口划破她的嘴唇,卷起死去多时的舌苔,直直抵在她的颚垂上。劳拉要吐了,喉咙又被他紧紧扼住。肺中的气上不来,咽部的血唾沫下不去,安静的牢房内只有咔咔的扳机声和老鼠啃噬烂肉的咀嚼声。

        “你tm真走运啊,子弹呢?”阿尔弗雷德抽回枪,空无一弹的弹匣没想到它自己也能成为杀人利器。阿尔弗雷德将弹匣最尖锐的一端对着劳拉,沿着左眼的眼头,一路划到太阳穴的位置,紧绷的皮肤上立刻留下一条血线。

        “我要抠出你的左眼,塞在你的嘴巴里,让你把它吞下去,然后再抠右眼,塞到你该死的□□里……”

        手机铃声打破阿尔弗雷德可怕的臆想,他咒骂几句,将手机贴在耳朵上,恢复了正常的音调:“萨缪尔,我马上就到了,哥哥还好吗?”

        “……好,好,我尽快过来。”

        他将手机塞进兜里,牙关咬紧,几巴掌扇得劳拉后颈的颈骨咯吱弹响。

        他嫌恶地将血擦在劳拉的黑发上,整理完自己的头发和衣衫,又是一副人模狗样。他打开门:“看好她,等我回来。我要亲手杀掉这个家伙。”

        关门,落锁,钥匙塞进兜里,门内还是一张桌子和一个喽啰。

        劳拉不知又晕了多久,再醒来时,只有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似乎在打量她的相机。现在,脑中逃跑的念头再次亮起,原本脱力的肢体又重新有力量灌注进来。右肩鲜血淋漓,惯用手使不上太多力气,她的视线沿着左肩,左臂,左手,镣铐,铁链,一直望到石墙。铁链用几根铁钉固定在岩石上,靠单手的力量是难以挣脱的。

        镣铐束在她的手腕处,因不是量身定做,腕部还有一些活动的余地。她将视线放在自己的左手拇指上。

        她的手臂直直挂着,连一点肘部的弯曲也难办到。便极力将左手拇指前伸,再用铁链紧紧缠绕住。一秒,两秒,三秒,她憋住一口气,左臂猛地向下一沉。

        咔!

        左手拇指的关节脱位。

        劳拉疼得险些晕死。

        她的下唇止不住地抽搐着,眼神紧紧盯着男人的后颈,一声大气也不敢喘。泪滴在眼眶处打转,终于混着脸上的血汗与沙泥一并落下,滴落在脚下的臭水沟里,在密室中迸溅出巨大的声响。

        男人只在乎眼前的高科技装备,不会在意常年都有的水滴声。

        劳拉看回左手,拇指脱臼之后,她的手能轻易地从镣铐中脱出来。拇指没有力量,软绵绵地粘连在手掌上。劳拉用食指与中指夹住铁链,将其稳定至静止,再小心翼翼地松开。这时,她的上半身重量全都被右臂和右肩所承受。

        肌肉运动着,又一波浓稠发黑的血流出来。

        劳拉歪斜身子,左手摸到右手手腕处,操控四指,小心地运作着指上关节,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右手的镣铐也解开。

        此刻她的右手依旧紧紧攥住铁锁,不至于使她重心失衡。

        她小心地往后靠,直至右肩的伤口摩擦在阴冷的石壁上。屁股往下坐,左手摁着石壁,右手一节一节放着铁锁,铁锁很快放完,她将右手也摁在石壁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背部来减缓下滑的速度。她还穿着监视时穿的那一套泳衣,光洁的皮肤在粗糙石壁上的尖锐疙瘩拖行,一道道,砂石,苔藓,裹藏着不知名病毒的岩层水,无头的阴虫尸体全都卡进遍布后背的血痕中。

        臀坐在黏糊的水沟里,她才终于感到安心。

        右手的手指依旧灵活,几下便解开枷锁。她解掉托住双ru的胸衣,抽出长长的绑带,将抽绳两端系在左右手腕。然后半伏身子,朝男人的后背摸过去。

        男人把墨镜架在鼻梁上,鼓捣着相机进行连拍。

        咔嚓,咔嚓,咔嚓。

        几秒后,数张突目长舌,缺氧青紫的大脸出现在数字屏中。

        密室内终于暂时安全,此时,左腹的痛楚也开始影响到她。

        劳拉剥下男人的衬衫,简单包扎身上的伤口,再复位拇指,用腐烂桌腿上掰下的两块直木片和男人脑门上的头巾固定。耳机塞入耳道中,无论怎么说话,对面也只有呜呜吖吖的白噪音。劳拉判断密室的位置深处地下,导致信号丢失。拆除墨镜的镜腿,一根是长长的尖针,另一根是管特效药。

        劳拉将两者组合,注入药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是军鼓声,还是心跳?药剂经由三尖瓣闯入右心室,一阵电流有节奏地穿梭于孱弱的心肌细胞之间,刺激心肌奇迹般地再一次狂野而有力地收缩!舒张!电流穿过左心室,泵送至动脉,咚咚!饱含活力的血液,是金色麦田上狂奔九十迈的跑车,在等级森严且纵横交错的血管之中横行,关节地活络弹响,劳拉的身体此刻都蓬勃着全新的力量。呼气,吐气,劳拉是一把上膛的枪,她要碾碎门外的那群臭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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