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用，我没事。”我拽住了楚凌霄的胳膊，“报仇就太夸张了，你还是接着说净空道长的事吧。”
楚凌霄看着我，审视的微眯起眼眸来，“才几天不见，你就满头白发，身上枯槁充满褶皱宛如七旬老太太，你还说你没事？”
我看着他遮掩的笑了下，“哎，不过是前几天有几个尸体在殡仪馆尸变了，我跟他们缠斗时，被咬了下肩膀。每天按时擦糯米水，就没事了，你用不着这么紧张。”
楚凌霄不信的轻哼一声，“我是武陵山师尊教出来的道士，但凡阳间任何一方出现僵尸，我都会有有感应。像殡仪馆这么进的距离，有僵尸，我会不知道？”
说着，他在我身上扫了下黑拂尘，“而你全身阴煞之气弥漫，异界之门又在殡仪馆后院的小黑屋。你说被僵尸咬了才这样，怕是把我楚凌霄当傻子了吧。”
“我……”
有些心绪的垂下眼眸，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把这事蒙混过去，他是陆以忱最好的朋友，他若是知道了，肯定会把这事告诉陆以忱的！
“我真的是被僵尸咬的，我……”
“那你身上的鬼母印记，也是因为僵尸咬了，才出现的么？”
他倏地上前来，扯开我衣服，露出肩膀后面如同烈焰魔窟图案的鬼母印记来，牧洛霆想要阻挡他，都没来得及。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原来成为阴煞鬼母，肩膀上会落下印记，就像包含了整个异界里的恶鬼厉煞，那么狰狞可怖，充满了阴寒之气。
大概，这就是我跟异界所有恶鬼厉煞结为契约，成为能吞噬他们也能将他们重新孕育出来的鬼母契人的证明吧。
我收回视线，低着头，依旧没出声。
楚凌霄蹙起眉来，将我衣服扫了回去，“还是不肯说实话是吧？那我就找以忱过来，让他看看，你到底在干什么！”
“哎，别！”我忙抓住了他的手，满是渴求的看着他。
“混沌灵珠在他体内，他没了混沌灵珠就会灰飞烟灭。我也是为了他，才在异界之门门前，用自己的精气与血魄，来炼化出来了乾坤玲珑珠，暂时代替混沌灵珠安稳住异界的恶鬼厉煞，不出来为祸人间。若是他知道了……”
哽咽一下，我压住了眼泪，“就以忱的性格，肯定会把混沌灵珠吐出来，再去异界闹个天翻地覆的。我不想他有事，真的不想……”
听我这么说，楚凌霄看我的眼神变得炽灼且复杂起来。
“你竟然为了以忱，偷偷炼化了乾坤玲珑珠？你这也太傻了，你知不知道，这会把你折磨得极其惨烈，最后灰飞烟灭，连去泰府祭重新修魂回来的机会都没了！”
深吸口气，我含泪看着地面，“早在开始炼化前，洛霆就已经把副作用跟后果都告诉我了。可为了守护阳间安定，不让以忱把混沌灵珠归还异界，从而灰飞烟灭，我别无选择。”
“你！”
楚凌霄注视着我，眉头紧蹙，眼底生出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继而他深沉下气息，反问我，“你这样为了以忱不计后果的付出，假如，他骗你了，你该怎么办？”
“好端端的为什么这么问？”我看向他，觉得这话问的蹊跷。
他舒展眉宇，却淡声道，“我只是打比方，随口问一下。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毕竟能为了所爱，做到这份上的女人，可不多。”
听他这么解释，我打消了疑虑，看向牧洛霆，清冷一笑。
“我这人本身命就不好，别人骗与不骗，都是我难逃的劫。若以忱真的欺骗我，甚至利用我，那我也无话可说。就像洛霆他也欺骗过我他的身份，但我除了伤心难过，又能怎样呢？”
我从不想认命，可现实却让我经历了太多的坎坷，不得不认命。
幼年丧父，隔年母亲就一病不起，我为了照顾她，一边去上学，一边去捡破烂卖钱，再到姑母家讨要东西，来勉强维持生计。
受人嗟来之食，很不容易，我几乎每天都要挨姑母一顿打，再把她家里家外都收拾干净了，她才能给我点吃的。
有时候发善心，会拿钱给我买点书本，但我得给她洗脚捶背，才行。
从初中就开始勤工俭学，赚钱帮我妈治病，所受的苦难，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直熬到上大学，原本成绩很好，也因为实在没钱，还得照顾我妈，只能辍学不念了。
虽然年小雅要拿钱供我念书，但我不想欠她太多，就都拒绝了。
而后，超市售货员，饭店服务员，清洁工，摆摊擦鞋，我都干过，期间没少被老板上级占便宜，差点被强.爆，那都是家常便饭了。
这些年，吃过最多的饭，就是凉水就馒头。
所以，就算不遇到陆以忱，我的生活也好不到哪去，全都是为了自己能撑下去，一直在幻想罢了。
话扯远了，我看向楚凌霄，微微一笑，“不用这样看着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只要你别告诉以忱就行了。”
楚凌霄注视着我，向来狂妄不羁的他，眼里竟对我有了怜惜。
“似雨，我看你身上的鬼母印记，已经呈现无极阴暗状态，怕是你不久就会灰飞烟灭。你当真要独自承受，都不跟以忱度过最后的时光么？”
我苦涩一笑，眼泪模糊了视线，“你说我现在这样，怎么去见以忱？本来就丑，再让他看到我这幅德行，不是要吓坏他？还不如将我最好的样子，留在他心里，也是个念想。”
“之前说你长得一般，那都是开玩笑。哪个女人，能长你这么苗条还大高个，脸也是高级超模脸。做事还贼英勇无畏，心地也无敌善良，试问谁能比得过？”
破天荒的楚凌霄把我一通乱夸，就是想我别那么消极，最好去见陆以忱。
我却笑着，让他说净空道长的事，岔开了话题。
他见我执意如此，也没再多说什么，看了眼牧洛霆，就沉声说道。
“我师父说了，净空道长确实跟他师出同门，并且是同辈分的师兄弟，俩人早期关系也算要好。但净空道长天性就心思不正，总想干欺师灭祖来修邪术的勾当。后因偷师门至宝天玄珠被发现，就让世尊处以极刑给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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