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穿越后我躺的很平 > 第15章 第十五章

其他几人听没听懂苏成婉不知道,反正她是嗅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天家无父子,更不要说兄弟之间了,唐朝的历史可没隔多远呢。

        若是当今皇帝的身体真的差到让人心思变的程度,长孙谊确实是应该早做打算,虽然他只是老三,但这种事,可没个定数的,不知道他心里有数没有。

        长孙谊真没多想,他就是不想在京城呆着,觉得憋闷,这才找着事就揽,只是这几个月到处去跑跑,倒是跑出些兴味来,觉得天下如此之大,各地风物都不相同,很应该到处去看看的。

        但是时近冬月,他也不得不回来,一是年末朝中有诸多祭祀仪程要走,再一个,父皇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消息已经掩盖不住,不光朝中,百姓坊间都开始有各种传言。

        长孙谊回来两位王妃就找他开了个家庭会议,对峪王府的高层,进行思想统一工作,峪王重申了自己的政治立场,概括来说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以太子为中心,坚持支持正统,坚持做个好王爷。

        两位王妃见他并不是有什么其他了不得的想法,这才把心都放回了肚子里,那事不是开玩笑的,倾覆只在一念之间,她们觉得做王妃已经很好,没必要非得去博那个大的,风险太大,收支比例严重失衡,王爷能这样想,实在是再好不过。

        长孙谊不是没感觉到朝中的变化,只是他一直对太子极为放心,也以为太子是知道他的心的,所以并不很当一回事,现在既然连他的后宅都在操心,他觉得众口铄金,这种事还是要避免在源头,也就歇了再揽事的想法。

        今年这个年过得不太安生,自入冬以来,皇上的病情就反复发作,太医院已经是全天候轮班待命的状态,几位成年皇子更是,大部分时间都耗在宫里侍疾,又要代替陛下参加各种祭祀,一时间忙的也还是不见人影。

        宫里是这种情形,贵族圈的宴饮聚会自然是能省则省,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上赶着触霉头,但私下里的暗流涌动却是越来越频繁,两位王妃也要时时进宫为贵妃娘娘分忧,就干脆免了晨间的请安,对她们没什么别的要求,不要惹事就好,王府也收紧了门户,进不必说本就很严,一应访客更是全免,出也不像之前放得那么松了,好在她们几个也都识趣,都老实在府里待着,也约束了下人,无事少与外界兜搭,苏成婉觉得没啥影响,她本就很少出门,现在苏家出京了,她更是没了需要出门的事,上层怎么样,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还是一样,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想到长孙谊是不可能有空关注内宅了,她更是把悬了几个月的心放下,每日里吃吃喝喝,看书写字,躺得平平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峪王府却出了件喜事,刘保林查出,有了身孕。

        在这多事之秋,倒真是让王府上下都高兴了一下,峪王府自大姐儿之后,已经好几年没有再添丁进口了,贵妃时不时提起都让两位王妃倍感压力,她们是实在不想勉强自己再生,府里这几个年纪小的也一直没动静,她们虽然不曾明说,心里一直惦记着的,现在好了,刘云湘传出有孕,可以让贵妃娘娘也高兴一下。

        刘云湘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自进府这大半年来,侍寝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去前院她都要纠结好久,又想去又怕去,她总觉得王爷对她格外的不耐烦,明明看王爷对王妃们都很有耐心的,为什么对她就难有个好脸色,所以每次去都特别紧张,一紧张又更是不讨王爷喜欢,为这,她没少躲在屋里哭过。

        尤其最近这几个月,王爷老是不在京城,一个月能有一次轮侍的机会就算难得了,谁知道,就上月那么一次,她就怀上了,这巨大的喜悦砸得她现在还是懵懵的,不太敢相信,但几位太医都来确诊过,她自己的小日子也对的上,想来是不会错的,才稍稍的放下一点心。

        苏成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滋味,说她一点不介意那是假话,如果是之前不知道长孙谊就是峪王的时候,她只有满心恭喜的,但一想到让刘云湘受孕的是自己认识的那位长孙谊,就忍不住的有酸涩之感泛上心头,也难免有些自嘲自己的自作多情,人家妻妾和美,儿子女儿的一个也没耽误,不由一叹,感情什么的,果然是她不配。

        刘云湘一脸喜色藏都藏不住,拉着她聊天,“婉儿妹妹你不要急,多试几次总会有的。”若说这府里还有其他人知道苏成婉没怎么承过宠,那就只有刘云湘了,她们住一个院,她有没有去前院,去过几次,她只怕比苏成婉自己还清楚,她们俩是一同进府的,虽然姐姐妹妹叫得亲热,她其实很怕被苏成婉压过一头,但见苏成婉去前院的次数那么少,又不由得有些同情,现在自己有孕了,反而觉得有一丝歉意似的,鼓动苏成婉多去。

        苏成婉能说什么,只能表现出,强撑笑颜,做出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满足她看似关心实则炫耀的小心思。

        只要你高兴就好,演技什么的,我都配合,苏成婉最怕的是多事,只希望这姐姐可千万别心血来潮去长孙谊面前多嘴,要她配合怎么演都行。

        刘云湘当然不会,她现在怀孕了,自然免了去前院承宠,更是难见王爷的面,再说,她还是很怕峪王的,怎么可能会多事的去操别人的心。

        王妃的赏赐很快下来,各种应用之物摆了一屋子,其他几位姐妹也免不了送上些敬贺之仪,一时间,刘保林在府里风头无两。

        要说谁最扎心,那自然是张良娣无疑了,前面姐姐们都有所出,连后来居上的陈良娣都生了大姐儿跑到她前面,她进府这么些年却一直没有动静,今年又进了新人,最着急的就是她,求子的药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可还是不行,现在刘云湘进府才半年就怀上了,那种难言的苦涩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可这种事也不是她想就能有的,她也知道,这几年,满府里承宠最多的就是她,看来,这就是她的命吧,一时间很是灰心。

        刘云湘有孕了,苏成婉就不适合再跟她挤在一个院子里,毕竟她身边需要的人会多起来,明年孩子出生也需要更多的空间。

        王妃就问她们两个,谁想挪屋子。

        刘云湘当然不想了,这院子一个人住大小合适,离正院又近,又是住惯了的,她现在也不宜搬动,怎么可能愿意搬。

        苏成婉不至于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再说能搬出来单住她求之不得,谁愿意有双眼睛一直关注自己啊,于是主动说自己想换地方。

        峪王府原是早年一位老亲王的,后来过身了,他的子嗣就不适合再住在内城,这所宅子也就被皇家收回,后来峪王出宫建府,陛下就赐给了他。

        那位老亲王妻妾子嗣众多,所以房子修得极大,早先那会儿,汴京城刚立的时候,圈地建宅子什么的,不像现在这样难,所以圈了内城很大一块地方。

        峪王是个省事的,他府里人也不多,所以搬进来之前,只是把需要住的一些院子重新收拾过,这些年又陆续添了子嗣,才渐渐的多用了一些,后宅那边其实还有几个空置的院子的,虽然也派了下人守着,但都空置了不少年。

        苏成婉在知道刘云湘有孕时就想到这个了,所以这几日把后宅那几个空院子都大致看了看,太大的她不想要,万一再进人搞不好还会安排到一起,她也不觉得自己需要太多屋子,只有西北院墙角落里的一所小院,据说是当年老太妃晚年静养之所,院子不大,拢共就三五间屋子,中间正屋更是改建了一个小佛堂,但因为老太妃身份在那里,屋子修得很好,这么多年都没什么大问题,最关键的是,有个单独的小厨房,这点苏成婉最满意了,若是说住在王府有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地方,那就是只能吃大锅饭,大厨房不用说,每日先紧着前院正院王爷和两位王妃的一日三餐与点心精工细作的,她们剩下这几个,虽不曾薄待,但拿回来的饭食,也总是温吞的,味道也很寡淡,夏天还能忍,现在冬天真是没胃口,她早就想改善改善伙食了,有这么个小院,她关起门来,跟雪珠做点喜欢吃的,岂不是很美。

        于是就跟王妃说了那里,王妃倒是不同意,说那处太偏僻了,跟正院这边隔着花园子,她一个人住怎么放心,这么多空院子,挑哪个不好。

        苏成婉只能说自己看上那处小佛堂了,她一直不好意思说,其实她信佛。阿弥陀佛,在心里合十对菩萨们说声抱歉,扯他们做大旗了。

        王妃倒是有些意外,不过既然是她的喜好,也就不好违逆的,她自己不嫌偏僻,不害怕就行。

        苏成婉顺势又说,那边实在有些远,每日等大厨房送饭菜过去只怕都凉透了,她也想偶尔吃吃素什么的,问王妃娘娘,能不能把食材炭米拨给她,她自己安排,嗯,那就把信佛人设立充足一点吧。

        王妃没什么意见,她自己愿意折腾就行,反正厨房是现成的,不怕麻烦只管做,又不是多稀奇的要求,她们几个的院里,虽没有设正式的厨房,也是有单独的水房茶房的,偶尔煎个药,熬个燕窝的,比吩咐厨房方便。

        念在她进府以来一直乖巧听话,年又最小,怪可人疼的,也就跟厨房吩咐了,按她的份例拨食材过去给她自己玩,王妃想着觉得她还是孩子心性,做一段时间嫌麻烦就不会再愿意做的,还开恩多放宽了一些她的份例额度。

        这样就好了,苏成婉很开心,她或是另外有什么想吃的,使银子到外头买也行,她的份例让她和雪珠两个吃好还是非常富裕的,她又不稀罕吃那些凤肝熊掌一类的奇葩东西,正常开销,完全没问题。

        于是苏成婉就不想多耽搁,开了年就搬了过去,让大家都住得松快一些。

        雪珠跟着她到了那院子,门口上一块斑驳的牌匾要掉不掉,写着静颐堂,走进去望着布满灰尘的小小佛龛,叹了口气,说:“小姐,咱们这算是被打入冷宫了吗?”

        苏成婉笑得不行,安慰她,“不是,这叫,自我放逐。”

        雪珠没觉得有多大差别,不过看她笑得这么没心没肺的,也不想做出难过的表情惹她不开心,反正小姐高兴就行。

        王妃给刘云湘那边添了懂生产的嬷嬷和下人,也顺手拨了两个仆妇,两个小丫头给她,再加上这处原先看院子的一个老嬷嬷,人数也很不少了,两个仆妇只是白天过来,晚上都要家去的,丫头和看院子的老嬷嬷都要住在这里,于是把屋子分一分,足打扫收拾了三天,才算整出个样子来。

        说是佛堂也不过是间大点的屋子,当中有一架小佛龛,供着一尊十几厘米高的观音菩萨,两边架子上放着几部佛经,还是当年老太妃留下的,除此也并无其他,很是晏静简洁,古代人一向重视字纸,佛前的东西也不敢乱扔,于是就一直放在那里。

        这间小佛堂采光很好,苏成婉干脆把大书案摆在这里,当做书房,每日对着小小菩萨看书写字都觉心里更静,顺便在佛龛前供了个香炉,想起来就插根香意思一下,毕竟占了菩萨的地方,客气一下还是有必要的,刚开始还每天都记得,时间一长也就渐渐随意。

        吃素是不可能吃素的,她完全没这爱好,当然,她也不那么贪肉食,厨房有什么新鲜食材就要什么,雪珠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带着仆妇去厨房买办那里挑选食材,她们几个根本吃不了多少,她每日的食材份例绰绰有余,这种贪多也没用,不如做个人情让买办粘带一些,本来总在一起的时候,买办每日采买的食材都要交到厨房,有富余的都是被厨房的管事和嬷嬷们占了,买办能得的不过是采买时候的一些回扣,进到厨房里的是不会带他分的,现在突然多了这么一处好处,虽然不多,人家也是乐意的,带回家也是一份添补,雪珠人又伶俐嘴又甜,混熟了之后,有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先挑。

        当然,买办不敢明着克扣她,自然是因为王府里人口简单,王妃持家有道,这位娘娘虽然据说不受宠,但每日去正院那边请安是雷打不动的,他要是敢给她受一点委屈,她去王妃娘娘那一说,自己这肥差可不就飞了,自然是要好好应承着,再说了,受不受宠这种事又没个定论的,这位娘娘年纪最小,说不定哪天爷就喜欢上了呢,他能直接巴结到的主子就这一个,自然愿意好好先巴结着。

        她屋里的仆妇丫头也很乐意,这位小娘娘没什么别的爱好,就爱鼓捣好吃的,今天烧鸡明天烤鸭,弄出无数的新鲜花样,要是突然想吃个什么,还专门使银子上外头去买,她们做下人的图什么?无非也就吃穿二字,跟着她虽然没什么大前程,但说实在的,王府里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又是能有什么大前程的呢?她们既然愿意来她这个清水衙门,一个自然是自身在府里也不是什么有头脸的,二一个也都是偏安逸不愿削尖脑袋赶热灶的人,所以每日里都高高兴兴的陪着她倒腾吃喝。

        苏成婉终于过上了梦想中的躺平生活,不要太心满意足。只要外头不出什么大变故,她就这么在王府养着老她觉得也聊胜于无,什么情不情的,还是安逸最要紧,现在确信自己拿的是容易模式了,上香上得越发虔诚,菩萨保佑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许是菩萨听见了她的心愿,过了年开了春,皇上的病情也有了很大的起色,不再动不动就陷入昏迷状态了,待养过了三月,人精神也渐渐好了起来,虽还不能上朝理事,但看着不像是很快要驾鹤西去的样子。

        皇宫上下,朝中内外不由都松了一口气,朝廷最怕的就是重大的人事更迭,引发的动荡不安,所以无论是后院的娘娘们,还是朝中的大臣们,都衷心的期盼皇帝陛下身体康泰,万寿无疆。

        春天到了,万物萌新,宫里恢复平稳,大家自然也就回到日常,憋了一冬的心早就躁动起来,一应宴饮活动又提上了日程。

        苏成婉在古代一直没来得及交朋友,认真算来只有长孙谊一个,现在也不能算了,她本也不是那热衷社交的性格,所以两位王妃有时候去参加个什么活动要带她们去玩玩的,她都是能免则免,也跟着去凑过一两次热闹,不过是一群女人聚在一起比穿戴聊八卦,她又不熟,完全提不起兴趣,不如窝在家里看看书,画个画的来得舒服,她现在的字已经写得很有样子了,写个什么也不用再翻字典,已经完全适应了做一个古代人的生活,也就相应减少了一些写字的时间,没事的时候照着画谱练习着画画玩,

        天气好的时候,把一应用具在花园子里的小湖旁边摆开,拿炭笔学着写生,反正她自己画着玩,也不怕丢人的。

        她还想着,过几天出门去街上淘一淘,买架乐器,比如古琴、古筝或是琵琶什么之类的,看哪种好上手的买一架回来,自己琢磨着学着玩,反正她住的离其他人都远,下人仆妇也极少往这边来,她在屋子里练习,不怕吵着人,也不会引人笑话她。

        她小时候没有任何特长,只会埋头读书,每到学校搞活动,同学们这个跳舞那个唱歌,又是弹琴又是画画的,她只能在心里偷偷羡慕,现在终于有闲有条件,就想弥补一下自己的那些小遗憾,也是为了打发时间,让日子过得开心一点。

        想到就去做,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准备带着雪珠出门逛街,她只知道永安大街,但是这次就不想去逛那里了,被书店的人看到,难免横生枝节,没什么必要。

        提前做过功课,翻出那本《京都风物谈》,上面有介绍,城南教坊一带,有街市专门售卖各种乐器的。

        她又趁请安的时候,问了问王妃们,娘娘们对这个不熟,她们想听什么曲儿,请艺人班子来演奏便是,出门参加各种宴请或是宫中的聚会,都少不了听到各种唱曲演艺的,她们自己倒是从来也没想过要学,真正权利顶端的高门贵女,反不会对什么才艺有过多要求,出身已经注定了她们一辈子富贵安闲,重要的是行事的分寸与斡旋的能力,那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的,当然她们要是想学自然有最好的资源,但任何一项才艺想要专精都是需要下大功夫耗时辛苦的,这与她们的教养不合,因此别说曲词乐技,就是琴棋书画这些事上,也更注重培养眼力与知识面,反而不会专精去学,若是贵女圈里谈到谁家女儿弹得一手好曲或什么的,那意思不是夸奖而是暗含讥讽。

        只有刘云湘知道,她精于琵琶,从小儿请师傅研习的,她现在挺着五个月大的肚子,看谁都无比顺眼,跟苏成婉详细说了,教坊很大,分官教和私教,官教是朝廷设立的宫廷教坊,专门培训的是为皇家礼乐服务的演艺班子,教的宫廷雅乐黄钟大吕那种,也有按时令节日排演些应制节目,唐以前是直接设在宫中的,大炎朝有感于盛唐太重视歌舞享乐,导致从朝廷到民间都弥漫着颓靡浮华风气,觉得要引以为戒,故将其设在宫外,即不反对,也不过分提倡,只满足功能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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