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来了，正在旁边审讯室里面呢。不过队长……”
年轻警员一脸的为难道：“这件事跟季式集团也有牵扯，并且有可能知道内幕的人还身居高位，这要怎么办？人家会不会不搭理咱。”
“配合警方办案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是！”
队长只管下命令，是请教怎么办成，还是得看他怎么想。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当他联系了季氏集团的那位王助理之后，却得知他们的董事长要亲自过来，帮助警方破案。
好像叫季呈司还是什么？
“看来这工作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难嘛。”
小警员刚刚赞叹了一声，身后就传来了自家队长仿佛幽灵似的提醒：“他可不只是为了配合工作，更是为了帮助自己的前妻洗脱罪名。”
“啊！队长，你吓死我了！”
“走了，来问问这位季总。”
由于季呈司是协助办案的，也并不算本案相关人员，他自然可以不用待在审讯室，而是待在会议室里面围坐在一个小茶几前进行交谈。
“五年前的那件事，在您这里是什么样的故事发展？”
“长官，这并不是故事，而是给集团带来了惨痛损失的事实。当年我们的绝密方案被盗，紧接着云氏集团那边就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项目，当时我们有理由怀疑这是云氏集团的人刻意而为之，而当时掌管公司的云初自然而然就进入了我的视线。”
“可是当年，你们已经结婚了是吗？”
“是的，那个时候我们已经结婚快一年了。”
“她嫁给你就是为了偷到公司的机密吗？”
“我不清楚，曾经我以为是他，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貌似还有更大的隐情。”季呈司喝了口水，清清嗓子才继续说：“两天前，云初向我要了季氏集团的网盘，想要查询关于五年前项目的线索，然后就查到了云长安的身上。当她想要找到这个人的时候，却发现他死了，警官，你办案多年，难道不觉得这背后有什么联系吗？”
周森也在沉默着。
这件事情往小了说，只是他们的家事，可如果真要上纲上线，那云初就是犯了经济罪。
“当年为什么没有报警？”
“私了了。”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查？”
周森的问题，直入要害，就连季呈司都不由得愣了片刻，想着为什么她一定要查清楚呢？
云初口口声声说着自己从未信任过她，似乎就是从那件事情开始，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开始彻底瓦解。
在想起云初要调查当年事情的契机……
季呈司垂下眼眸，晦暗的眼底闪过几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因为我们在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实不相瞒，自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就每况愈下，他想要彻底查清楚这件事情，可能也是想要在法庭上，让自己多一份有力的武器吧。”
“那我是否可以这样认为，从你的角度来看，如果当年经济罪真的是云初犯的，她现在绝不会刨根问底？”
“是的。”季呈司抬起头，终于直视了他那双从始至终都带着探究的双眸：“虽然我现在也没有证据，但我愿意相信云初是无辜的。”
“哪怕这样，有可能会让你失去孩子的抚养权？”
“……是的。”
听他如此回答，周森了然，点点头站起来，抬手将旁边的小警员招呼了过来。
“接下来让我的同事再对你进行例行询问，可能需要你说的更详细一些。”
“好的。”
从会议室出来，立马有人迎上来。
“队长，他们俩人开始互咬了，云丝丝也扛不住，说明了杀害云长安的动机。”
这是一个略显曲折，略显狗血的剧情进展，云丝丝一言一句说出来的时候，就连负责记录的警察也忍不住抬头看她。
简单来说，当年盗窃季氏集团公司机密的人真的是她，手法也堪称可笑。
——她先是使用了云初的电脑尝试入侵季氏集团的内网，留下了异常明显的痕迹，之后又花大价钱买通了季氏集团一个拥有最低权限的员工。
那员工默默工作多年，一直勤勤恳恳，在公司也不拔尖，晋升无望，于是就起了歪门心思。
当年彻底改变两家集团局势的那个项目书，正好就是那员工所经手的最后一个项目，他刚好是所有知道内情的人里面最不显眼的那一个。
原本这件事情会一直默默的被掩盖，直到大家都忘了。
可云初最近开始大张旗鼓的调查，五年前的事情，让云丝丝开始害怕。
当年知道内情的人不多，除了员工也就只有审批项目的经理，也就是她们的表叔，云长安。
那名员工早就拿着钱跑到国外去了，可留在国内的云长安让云丝丝感到恐惧。
她清楚自己和云初之间的地位差距，会让云长安毫不犹豫的倒阁，索性就先下手一步，直接把他给杀了，让云初再也无法从他的口中知道真相。
其实云丝丝还藏了后手。
如果云长安的尸体没有那么快被发现，她甚至还能够把云初也骗到那边去，让她背负着杀人嫌疑。
可现在警察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早已不是五年前……
“我这算是主动坦白吧？”云丝丝低着头，声音苦涩地说：“如果那个男人没有接单，我也就不会真的下定决心杀云长安了……都是他们自己送上门来的。”
周森当警察这么多年，还从未听过此等歪理。
“云丝丝，钱不是万能的，至少买不来人性。你刚刚说的这些，就算你自首的话，你这辈子也出不来了，好好想想，你和你恨了一辈子的姐姐究竟差在哪里。”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他刚好和从隔壁房间里面退出来的云初碰了面。
云初活动着手腕，感受着走廊窗户投进来的阳光。
“警官，这件事情结束了吧？我可以回家了吧？”
“嗯，后续如果要补充口供和证词的话，你还需要来一趟。”
“没关系，托你们的福……我也总算知道了，谁才是害了我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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