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不知道季呈司现在心里面在想什么，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悲伤。
“季总，要答应吗？”
“把我的权限卡同步过去，让她看。”
“啊？您的卡可是最高权限啊。”王助理吓得舌头都不会打转了。
如果有了那个东西，就代表云初直接掌控了整个公司的命脉，公司的毁灭与否也只在她的一念之间。
“总卡还在我手里，我可以看见她的访问记录。如果她还有犯罪的倾向……这次我绝不会再轻易放过她。”
王助理知道季呈司已经打定了注意，没有再劝，默默去准备了。
第二天的下午，云初在公司里面处理工作时，助理跑进办公室禀报。
“云总，季呈司的王助理给我消息了，说是可以将内网权限同步给你，账号密码都在U盘里，他等会就亲自送来了。”
“好。”
内网权限是很重要的东西，一家公司的所有机密可能都在里面，为了避免有别人经手的可能性，还是用这种比较原始一点的传输方式更加保险点。
半个多小时后，王助理来到了云初的办公室内。
“云总，东西送给您了，我的任务完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转达给季总的话吗？”
“唔……”云初看着小巧的U盘，思忖了会，还是摇摇头：“没什么要转达的，你回去吧，谢谢你跑着一趟。”
“好的。”
王助理转身离开时，还留意多看了一眼云初的脸。
她已经把是U盘查到电脑上了，她的表情平淡得就像没有得到这个U盘，她也能通过别的途径找到答案。
与此同时，远在季氏集团办公室的季呈司，就目不转睛得看着电脑屏幕。
他分明没有任何动作，但屏幕上的鼠标却自己动了起来。它点开了文件夹里的网址，随后经由U盘内植入的安全密令跳转到了私密域名里，登录之后，显示的名字是“季呈司”。
电脑上的画面，此刻是云初在操作，他只是看着而已。
云初点开了目录之后，面对众多足以颠覆商界的信息，却毫不犹豫地点开了五年前的年份信息——她入侵公司网络盗窃机密的那段时间。
她仔细地翻阅了失窃的信息文件，鼠标时不时向下滑动，似乎在确认什么。
季呈司的注意力也随着一点点变得集中起来。
当年从公司里面流露出去的那些信息在不久后，就巧妙地解决了云氏集团的危机，并且让他们度过了那次难关。
因为这件事情发生的时间太巧妙了，再加上有旁人的指证，所以云初就这样被定了罪。但其实当年的事情根本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有一个IP地址曾经试图攻击和入侵过网络，后来经过查证那个IP地址属于云初。
季呈司找她对峙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解释，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定下来了。
由于这件事情的性质特殊，往大了说是两家公司之间的犯罪，往小了说又是家事，所以后来没有报警，私底下解决掉了。
反正云氏集团在很长的时间内都是依附着季氏集团。
让人心寒的是云初的盗窃行为。
现在看着云初丝毫不切地使用带着他名字的账号在公司内网里，查询关于五年前的事情，他明知道这是冒险的举动，脑子里面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警告他——不要阻止，再等等，再等等吧。
过了两个多小时后，云初终于停下了动作，点击了【退出账号】选项。
下一刻，季呈司的电脑屏幕突然返回，成了他自己原本的桌面。
这就代表着，云初已经退出了账号，并且拔出了那个带有监视程序的U盘，她真的对公司的其他信息没有想法，只是想细细看看，让自己身负骂名的关键信息而已。
这是件好事，但也不能完全对她放下警惕。
云初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扮猪吃虎。当年爷爷那样的人都被她要挟着同意了两家联姻，不能小瞧。
【季总，看完了，找个时间聊聊吧。】
这是云初的号码，他虽然没有存在手机里，但是看见的第一秒还是认了出来。
这个女人，在一些奇怪的方面，倒是难得长情。
【你定时间，我定地点。】
【行。】
云初回复完之后就再没了下文，她脑子里面还在想着刚刚看见的所有情报。
季氏集团内网的版本和投到云氏集团的版本大差不差，也的确拯救了自家公司。
但关键是，身为董事长的云初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当时一个旁支亲戚经手的项目，那人叫云长安。
看来，一切真相的钥匙很有可能就在这个人身上了。
但是这次回国，她把很多蛀虫都赶出了公司，其中也包括云长安。不知道现在过去找他，还会不会配合。
如果不配合的话，云初就需要再调查一点这个人的黑料来胁迫他了。掌管云家这么多年，云初早已不是纯真至善之人，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她会通过一些小手段来帮助自己达成目的，追求更高的效率。
但如果要调查他的事情，势必要浪费更多的时间，眼下云初出不起更多的时间成本，这和她本来的墓地相悖。
无奈之下，云初打算走一步说一步。
“去找这个人，约时间出来。”
刚给助理发完消息，没过几分钟，助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云总，出事了。”
她的语气满是惊诧和恐惧，这还是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她这样。
云初也不由得变得严肃起来，坐直身体。
“怎么了小阳？”
小阳清清嗓子，平复了自己的呼吸后才说：“你让我调查的这个人，叫云长安是吧？我刚准备联系这个人，就被她家人告知，他……”
“好好说话！”云初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她不喜欢吞吞吐吐的对话，心中的不安会随着时间一点点增大，这种感觉实在难受。
“云长安，死了！”这几个字被电流加工过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的时候，云初的呼吸也随之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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