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灵异 > [天九/秦时]因为我是小公主 > 第55章 55

“殿下!魏军攻城!”

        最近我都在军中视察,一来是军中的疫病情况并无好转,二来也是因为担心魏军的动向。

        结果真是好家伙,没想到魏武卒的配合令人发指,前一天还在城外三十里,今天就到城下了。

        有如此毫不犹豫的速度,必然是对城中的情况了如指掌。

        “殿下的意思是城中还有魏军细作?”苏均不敢置信地抬头看了我一眼,“那该如何是好?”

        我摇了摇头:“都打到这儿了再去抓细作也没有意义,应战吧。军中可出战的士兵还有多少?”

        卢将军颇有几分为难地对我道:“还有……不足一千人。”

        这个数字实在是拮据的有些可怜,我闭着眼吸了口气,问:“魏军来了多少?”

        卢将军此时已经是结结巴巴的:“至,至少五万。”

        “五万对一千么?”我思索了片刻,哼了一声,“也未尝不可一战。”

        “殿,殿下……”

        我截断了卢将军的话,转而与他道:“卢将军,立刻安排士兵守住城门。另外,最近的援军几时可到?”

        卢将军算了一下,回答道:“最快还需三日。”

        “好。”我眼中露出视死如归的神色,“无论如何,死守这三日!”

        卢将军离去后不多时,又有人向我禀报说卫庄的病情不知为何突然又加重,原先正在处理事务,忽得就倒了。

        听了这消息我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近来实在是没有任何一件事是舒心的。军营离郡守府不近,就算是此时卫庄不行了,我也来不及赶回去。

        虽说是有些担心他,可终究是大局要紧,何况卫庄的主角光环也不可能让他现在就死。

        那加重就加重吧。

        我继续在军中查看,后头跟着的苏均见我一点也不着急的模样反倒问我:“殿下,恕草民无礼,城外情况如此危急,殿下竟不担心么?”

        他的话听着像是关心我的,然而我却没有给他好脸色,反倒是换上了一个极为诡异的神色,与他道:“这个时候应该有人比我更急。”

        苏均表示没懂我的话,问道:“殿下说的人是谁?”

        他的问题正中我下怀,于是我笑而不语地又走了段路,猜着他的心里应当已经过了几个小剧场,才忽得停住脚步,转身用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他,道:“难道不正是苏大夫你么?”

        苏均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然他倒是个极会控制情绪的,只不过是片刻的功夫,那讶异便被统统收走,只剩下无辜的疑惑和理直气壮的委屈。

        “殿下何出此言?”

        我笑了一声,睨着他道:“苏大夫,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何我和卢将军商讨军政要务时你总在我们身旁,仅凭你一个布衣的身份,这些事如何轮得到让你知晓呢?”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继而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因为,我想让你知道啊。”

        在我的注视下,苏均的瞳孔猛然一缩,脱口而出道:“你,你什么意思!”

        我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道:“我知道你是谁。曹闻不是细作,事实上那个细作,是你苏均。”

        苏均顿时大惊,继而又摆了个讨好的笑道:“殿下,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夫,怎么会是细作呢?”

        “是啊。你伪装得的确一点破绽也没有,若不是端木蓉那日与我提起,我一定也会被你骗过去的。”

        彼时县丞刚将邙城所有大夫的名册整理好,我交于了端木蓉看。

        端木蓉接过名册细看,一开始还是没什么反应,然而看了一会儿,我就发现她的眉头渐渐蹙了起来,似是在思考什么。

        我心下一动,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么?”

        端木蓉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道:“倒也不是什么不对,只是有个名字我似是见过。”

        这就有意思了,我凑过去问她:“哪个?”

        就见她细长的指尖点在一个名字上,赫然是“苏均”二字。

        “苏均?”我垂着眸子想了想,“此人医术高明,我有印象,你也听说过他?”

        端木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沉默了片刻,才道:“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可想不起究竟是在何处见到的。殿下,再给我几天,容我好好想想。”

        这件事一直萦绕在我心上,事实上,自来邙城后,我总觉得似是有什么东西被我忽略,而这些东西应该是与邙城的细作有关。于是我将离开新郑后所发生的事情纷纷在脑中过了一遍,果然,期间有几个细节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是在湖县之时,念端一反常态死咬着不愿意来邙城救灾。二是端木蓉说曾在念端的手札上看到过与邙城的疫病极为相似的病情。第三就是端木蓉又说见过苏均这个名字。

        是以我做了一个合理推测——端木蓉有很大的可能也是在念端的手札上看到苏均的名字,而且念端和苏均相识,且她不愿来邙城,应该是她知道苏均就在邙城。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而这所有一切的点都集中在了苏均身上,这个人不得不说,一定在这场局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

        这会儿端木蓉也想起来,自家师父曾提过自己有个师兄,早年两人同在一处学习医术,师兄于医术上有着惊为天人的天赋,可最终却并未成为医家的传人,端木蓉也不知其中关节。

        但她知道念端的这个师兄,名字就叫苏均。

        事情总不能够有这样的凑巧,因此我断定此苏均便是彼苏均。

        听着我讲完以上的推测,苏均脸上的惊讶与无辜终于褪去,继而换上了一股子的阴鹜。

        “我从前听闻韩国的红莲殿下最为娇憨受宠,却不想竟也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倒是叫我刮目相看了。”

        我冷笑着与他应和道:“不如苏大夫人面兽心。”

        苏均看着我的眼神几乎是想将我剐了:“三年前韩魏成康之战,我们的村子一夜尽毁。大战之后必有大疫,原本那些以为自己活下来的人却因为疫病尽数死去!我出师回乡,原是满心欢喜,却见尸横遍野,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你明知那是天灾!又如何能将之加在邙城无辜百姓的身上!”

        “若不是韩国撕毁盟约发动战争,那场疫病根本就不会发生!”苏均忽得仰天大笑起来,“可笑你们还在等援军,援军再也不会来了。前去求援的人已经被杀了,我要让你们韩国也尝尝当年的滋味。”

        我原本是愤懑地将他瞪着,然而当他后半的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又换上了高深莫测的形容。

        “苏大夫你听听,城外是什么声音。”

        苏均侧耳细细一听,起先还没什么,然而时间越久,他脸上的神情就越讶异。

        “韩国的战鼓?怎么会?”

        我冷笑一声,上前几步随手撩开一间营帐的帘门,只见里头的士兵们皆整装待发,哪里还有半点得了疫病的样子。

        苏均更为惊诧:“这,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三军将士尽染瘟疫么!”

        “三军将士尽染瘟疫?”我笑道,“哈,谁告诉你的?”

        这会儿苏均终于反应过来,一双眸子将我瞪了又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所以这一切都是你骗我的?”

        我想我此时脸上的笑一定是志得意满:“不错,曹闻入狱不过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替我将那五万魏军引过来。而所谓援军无法到达也不过是我们故意说给你听的,事实上援军早已经到了。

        “我今日定要这魏军有来无回。”

        眼见自己大势已去,苏均瞪着我,不甘心地嘶吼:“你卑鄙!”

        我垂眸看着他,眼中毫无一丝同情:“身为医者,却将万千百姓至于水火,你这样的人,竟也有脸说我卑鄙?”

        苏均愣住。

        火光掩印在他脸上,将其眼角的泪照得熠熠。

        忽然间他脸上再不是愣怔,绝望使得他带了几分决绝的杀意:“我今日死了,你也别想活!”

        袖中一把匕首对着我的胸口直直刺了过来。然而电光火石间又见橙色剑气闪过,下一刻便听到苏均的惨叫声。

        那只握了匕首的手“啪”地落在了地上,截断处的血水滴进土里,很快就被吸收入泥土之中。

        苏均用左手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手臂,脸色疼的发白,额头上甚至有了汗珠。他抬眼看着站在我面前的黑衣男子,颤抖着声音道:“卫庄……原来你重病……不过也是骗我的……”

        我从卫庄身后绕上前去,垂眸睨着他道:“今晚所有的一切,都是骗你的。难为我们为你演了这样一场大戏,你也该知足了。”

        一队士兵应声而来,将他围在中间。

        端木蓉也来了。

        “师伯……”

        苏均缓缓地抬起头,形容潦倒苍白,他盯着端木蓉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忽就扬起一抹笑:“你就是念端的徒弟吧。”

        端木蓉无声地点头,片刻她又问:“师伯,您为何要这样做?”

        “为何……”苏均苦笑起来,“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曾经有机会的,是你将自己推入了深渊,这怪不得别人。来人,压下去。”

        “师兄!”

        “师父?”

        眼见一人从不知何处跑入军营,又扑在苏均身旁,待我瞧清了那人,我脱口而出:“她怎么进来的?”

        来的人正是苏均的师妹,也就是端木蓉的师父——医仙念端。

        我正想着此人是如何进来的,就见她对着我一拜,霎时给我整不会了。

        苏均在后头想扶她,可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实在让他有心无力,是以他尝试了一二,仍旧只能跪倒在地。

        “念端大夫,这是要做什么?”我眯着眼睛,“该不是要替苏均求情吧?”

        念端抬起头,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竟也露出几分动容:“殿下,我深知师兄之罪定不可恕,我只是想求殿下予以师兄一个体面的死法。”

        “体面的死法?”我挑了挑眉,对此丝毫没有半分的同理心,“所谓体面,是给虽犯大错,但晓得悔改之人留的。以你师兄的情况,可算不得在我能够饶恕的范围内。”

        念端的眼里含了泪,正欲开口再向我求情之时,她身后的苏均就道:“阿念,不必了。我深知我罪孽深重,但我不后悔。”

        “师兄……”

        我不想再给他们时间你侬我侬——虽说城外形式对我军有利,不过此时仍旧是在打仗的,这里的事情快些处理完,我也好去城楼上瞧一瞧情况。

        于是我命人将念端带离,才道:“把苏均拖下去,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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