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妖怪的故事
正殿里，妖怪们都睡着了，酒和食物散乱地倒在桌子上。这是狂欢的一夜，也是极为珍贵的一夜，不过，这是它们最后的一夜。
大火焚烧，很快就蔓延到整个宫殿。妖怪，都睡着了，没有反应。从外面看去，山上冒着即使是在黑夜也能看清楚的浓浓熊烟，木质的宫殿被焚烧时发出“劈啪”的响声。山下，现在没人望山顶。这就是玑明计划中的第二个阶段。正殿中的妖怪都聚集在一起，即使杀光它们也要花很长时间，并且还伴随着极大的风险，如果在刺杀途中惊醒了三个作为首领的妖怪，到时候面临的就是一群小妖怪和三只首领妖怪。玑明不会去拿生命来赌自己的运气，既然有更好的办法，也省下了他很多功夫。
大火燃烧着，几十米高的建筑被点燃所形成的景象是非常壮观的，这把火，也彻底点燃了人类和妖怪之间的矛盾。如果今夜不彻底把妖怪除尽的话，妖怪一定会先下山去报复人类，这是低等妖怪们共有的短见。所以，必须杀光它们。
玑明看着燃烧着的宫殿，神情冷漠，像这样的事，杀人，他在活着的几千年里杀了无数的人和妖，如果按照来判他的罪的话，玑明一定会沉入地狱的血海中。
“茶树。”紫有些担心的声音从脑中向起。
“没事，我会结束掉这一切的。”玑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让无辜的少女卷入这么残酷的战争的所有人类和妖怪，真是大罪。
“嗯，我相信你，加油哦。”紫在脑中举了举自己的胳膊，对玑明鼓励道。
“交给我吧。”玑明自信地说。
一段时间后，火海里冲出来了三个狼狈的身影，它们身上也着着火，衣服也被烧焦了，全身黑漆漆的。在这段时间里，火海中还在响起在睡梦中死去的小妖怪的惨叫声。
“阁下是谁？为何烧我巢穴？”猫妖制止了狗妖的动作，对前面看不清面目的黑影说道。
玑明没有理他的话，双手结了一个手印，低声念道。
“四方结界。”
黑夜里泛起了青色的光芒，像玻璃一样的透明结界包围在了一人三妖的四周，把他们隔离到了不同的地方。四方结界，这个结界有四个小结界，作用是把一群敌人分离到不同的结界中，然后逐个击破。这个结界比普通的防御性结界还坚固，所以一般在逃跑的时候也用这个结界困住敌人。虽然结界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但以玑明的判断，三个妖怪的力量都还达不到那个限度，所以现在用这个结界最合适。
“大哥，这是什么啊？”猪妖有些呆呆地问，他砸了砸结界的墙壁，在空气中形成了一阵阵波纹，但用尽自己最大的力气，也没有打破这面墙壁。
“这是……道术？”猫妖看见猪妖的动作之后摸着下巴不确定地说。心里想着：“难道是道门的人？可是道门的人早就死光了啊。”
“大哥，先别轻举妄动。我来试探一下他的目的，然后再见机行事。”猫妖对着另一个结界中的狗妖说。狗妖听了猫妖的话，停下了凝聚力量的手。三个妖怪中，猫妖是军师，一般主意都是他出的，而且按他说的来做的话每次都能把事办的很好。出于对猫妖的信任，狗妖只好对猪妖安慰地说。
“三弟，你别担心，大哥会就你出去的。”
“呜呜呜呜，大哥，二哥，我出不去了。”猪妖在自己的结界里大哭了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看得在阴影中的玑明都有些无语。他杀了那么多妖怪，还没见过像这样的。
“阁下，是道门弟子吗？”猫妖没有管猪妖难看的样子，对着暗中的阴影问。
“是又如何。”玑明眼睛看向猫妖说。这个妖怪，有点意思。
猫妖听了玑明的声音心中大惊，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
“两大道门现在都已被毁灭，阁下为何还要苦苦相逼。”两大道门，释教和衡教，原本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两个势力，但它们都已经毁灭了，玑明和他的老大就是衡教的人，他们参加过那场最后的战斗，并且，玑明就是在那场战斗中死去了。
“我杀你们，需要理由吗？”阴影中传来了玑明的话，猫妖听了之后怔住了。需要理由吗？好久都没听过这句话了。需要理由吗？妖怪吃人，人杀妖怪，需要理由吗？怜悯只是对同族之间来说的，不同的种族，只要杀，只要掠夺就够了。这，需要理由吗？人踩死一只蚂蚁，就像掸去衣服上的灰尘，这么理所当然的事需要理由吗？
“阁下，既然你已经杀光了我们手下上百只妖怪，那可否放过我们三兄弟？”猫妖估算了一下他们自己和敌人的差距。敌人为了灭掉他们准备的很充分，先是纵火，然后是结界，想必怎么杀死都已经计算好了。而它们，即使力量在普通人之上，但那只仅仅是对普通人来说，而且他们在战斗之前还都受了点轻伤，连武器都没拿出来，死的几率很大。所幸。猫妖看了看躲在阴影中的人，他是用结界来困住而不是直接杀死，这代表他的力量和三个妖怪都差不多，可能还略低一点。所以，还有机会，现在最重要的是拖延时间，让自己完全解析这个结界，之后，自家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了。
是的，立于不败之地了，猫妖也只敢这么想了。因为虽然推测中敌人的力量和自己三人都差不多，但以前辈在血脉中传授下来对道门弟子的经验来看，他们手中还可能藏着两三张底牌，而且是秒杀性的底牌。自己破除结界后，最好的办法就是带上兄弟马上跑，越远越好。
“不能。”玑明在暗中摇了摇头说道。说起来他还是有点欣赏猫妖的，对人类不准出手，只收取食物，建造宫殿，给制定妖怪内部的秩序，看来都是这个二当家的主意，所以妖怪上的势力才越来越强大。只是，人类和妖怪不能共存，至少和这些智商低的妖怪只能存在一个，更不要说他杀光了妖怪山上的小妖怪，烧了它们的巢穴，这已经结下了大仇，所以，还是它们死了，玑明才放心。死了的妖怪才是好妖怪。
“我们三人对妖祖起誓，以后再也不伤害普通人类了。这样可以放过我们吗？”妖祖，是妖族中地位最尊贵的妖怪，所以对每个妖怪来说，对妖祖发下的誓言是绝对不能违背的，要不然就会受到整个妖族的追杀。其实猫妖在立下誓言时也留了一个心眼，不杀的，只是普通人类。今天的仇还是要讨回来的。但前提是他们要活过今天。
“不能，我信不过你们。”说完，玑明没给猫妖继续说话的机会。他挥了挥手，猪妖的结界和自己所在的结界合并成了一个，猫妖和狗妖看不清两人在里面的情况，只能在外面干看着，而且敌人和自己的结界好像还切断了声音传播。
“二弟，现在怎么办？”狗妖焦急地对猫妖说。
猫妖盘腿坐在地上，虽然他嘴里没说，但他的心里也非常担心，不过自己不能表现出来。
“等吧，大哥。我对这个结界已经有一点头绪了，我破解了这个结界后我们马上带着三弟跑。”猫妖郑重地对狗妖说。
“嗯。加油啊，二弟。”狗妖很惭愧，作为大哥的自己不能给三弟分担危险，不能给二弟给予帮助，自己这个大哥算什么大哥。
“可恶。”狗妖用力跺了跺脚，周围扬起一片尘土。猫妖看了一眼狗妖的样子，没有说话，他闭上眼睛，全力破解这个结界。只有这个，是自己现在能做并且急需要做的了。
玑明和猪妖所处的结界中，玑明正一脸无语的看着眼前的妖怪。
“呀，你原来是个小女孩呀。”猪妖看见玑明的身形之后，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睛说。
“我可是很厉害的哟。”猪妖拉下烧焦了的袖子，露出了满是毛的粗胳膊。
“小女孩，你要糖吗？”猪妖不知道从哪里搜出了几颗糖。奇怪的是，他的衣服都被火烧焦了，但这些糖竟然没事。
“不给你。”猪妖一把把糖塞进了嘴里，一边吃还一边说着：“谁让你烧了我们的家，还把我和大哥和二哥困在这里。哼。”说着猪妖发出鼻音，冷冷地哼了一声。
玑明觉得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僵硬，紫在玑明的脑袋里都笑开了花。
“茶树，他的样子好搞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你能想象一个猪头人装高冷地哼一声的样子吗，而且在这之前，自己竟然被这个妖怪调戏了。玑明一边恶狠狠地想着一会让这妖怪怪怎么死，一边抽出了短刀。没办法，除了短刀之外，其他攻击打在这三个妖怪身上连防都破不了。
猪妖看着眼前的女孩拿出了短刀之后，眼中的其他东西都消失了，只留下了认真。一吞，嘴里的糖咽了下去。
“你是要杀我吗？”猪妖认真地说，和刚才的逗逼表现完全不同。
“是哦。”玑明举起了短刀，放在身前。
“我叫是猪禄安。我大哥和二哥说过，只要是要欺负我的，他都会带我找回场子。现在大哥二哥没在，我只好自己找回场子了。我已经长大了，就算没有大哥和二哥，我也会杀了你。”猪禄安说着，每说一句，他身上的气势便涨一分。到他说完后，双脚站定，玑明感觉自己就像面对一座大山一样。
“喝啊啊啊啊啊！”猪禄安后脚踩地，向玑明飞扑了过来。
“是吗？”玑明低着头，猪禄安庞大的身体在向他飞速接近，但他好像没有察觉一样，只是低头站着。
“我也会，绝对杀了你哦。”风吹开了挡着女孩脸的头发，露出了精致的面容。女孩眼眸淡淡地青色中也充满了杀意。
玑明像旁躲去，两人的力量虽然差距很大，但女孩的身体娇小玲珑，柔韧性特别强，在玑明的操控下很轻松地就躲开了猪禄安的必杀一击。
轰！
尘土四起，挡住了玑明的视线。突然一只粗壮的充满黑毛的手从尘土中伸出，玑明及时向后跳去，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击。
“想不到你，还是有点智慧的嘛。”后退的过程中，玑明还有时间对敌人做出评价。
尘土散去，地上出现了一个大坑，猪禄安就站在大坑中，他脸上露出狂笑，看起来特别狰狞。
“可别小看我啊，跟二哥时间长了，我了涨了点头脑。”他的话中充满了自豪。
“再来一击，喝啊啊啊啊啊！”猪禄安身体庞大的阴影笼罩在了玑明面前，玑明迅速地向旁边躲去。
散沙飞溅，尘土漫扬。
“你是想消耗我的体力吗？”玑明喘着气说。这具身体，是在太柔弱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受先天因素的影响，玑明现在处在了被动的局面。这样下去，会死。紫看着外面的情况，有些焦急，但她没有出生，这个时候正是关键时刻，一丝一毫的分神都有可能导致万劫不复。她已经把自己所有的信任交给了玑明，所以只要静静看着，为他加油就行了。
尘土渐渐落下来，猪禄安没有回答玑明的问题。突然，一只粗壮的手又向玑明抓来。
“同样的招式对我别用两遍。”这么说着，玑明这次没有闪躲，那只是增重自己的负担，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方法，就是……
“攻击呐！”玑明向前冲去，跳上了粗壮的手臂，短刀闪着黑色的光华。
“中啊！”
嗤。
鲜血飞溅，猪禄安的肚子上出现了一道伤口，红色的血液流了出来。猪禄安呆呆地望着前方。
“好痛啊啊啊！”过了一瞬，惊人的惨叫声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
玑明持着短刀，站在他庞大身躯的后面，转过头看着猪禄安。
“接下来，就是我的回合了。”刀刃上再次泛起了青色的光芒。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猪禄安的眼睛渐渐变红，肌肉撑破了他身上的衣服。“给我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啊啊啊啊！”他疯狂地攻向四周，猪禄安，不，此时应该称其为猪妖了，因为低等的妖怪是没有智慧的。猪妖进入了疯狂的状态，不过，它这个样子对玑明来说，反而比刚才好对付。
砰，砰，砰，砰。
地面上出现一个有一个的坑洞，猪妖的这些攻击都没落在玑明身上，所以是毫无意义的。
嗤。
血花飞溅，猪妖的肚子上又出现了一道伤口。玑明不是不想攻击猪妖的要害，而是要害的受创面积实在太小了，而且敌人也会下意识地优先保护自己的要害，如果强行攻击的话，绝对可以杀掉敌人，但玑明可没忘记，这个结界外面可还有两个同级的妖怪正虎视眈眈地等着他。
“嗷嗷嗷嗷！”猪妖此时完全失去了理智，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了。它四肢着地，只是追随着本能向玑明撞去。
玑明侧身，黑芒闪过，猪妖的身上有多了一道伤痕。
“嗷嗷嗷嗷！”
想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在沸腾的热水中青蛙不会死亡，但在温水中，青蛙会渐渐死去。当猪妖身上的伤痕累计到一定程度时，就是它死的时候。
玑明和猪妖所处的结界中，尘土飞扬，地面遭到了极大的破坏。外面，猫妖看着面前一片黑漆漆的空间，心中默念。快了，快了，坚持住啊，三弟。
“嗷嗷嗷嗷！”此时的猪妖雄伟的身上充满了伤痕，猪妖没有力气再向玑明攻击了，它摇摇晃晃地挺住身体，看着马上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结束了。”玑明走到猪妖身前，严重充满了冷漠，手中的短刀快速刺向猪妖的喉咙。
然而，一只粗壮的手突然抓住了黑色的刀身，猪禄安狞笑地抬起了头，他的脸上满是自己的鲜血。
轰。
女孩的身体被一只大拳头打飞掉在了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吧。”猪禄安撑起了自己的身子，他摇摇晃晃地向玑明走开，看着就要倒下去，但就这具残破的身体会带来死亡。“二哥说过，做事要留一手，过完没错。”
“咳咳咳咳，大意了。”玑明挣扎着站了起来，他现在的样子很惨，胸口完全凹陷了下去，嘴里不住地向外流着鲜血。猪禄安的一拳，打断了女孩身体的肋骨，改变了局势。而唯一能破防的武器，也被猪禄安扔到了很远的地方。
猪禄安已经来到了玑明身前，他朝着女孩的脑袋举起粗大的拳头。
“去死吧。”猪禄安狠狠地挥拳砸向了玑明，拳头带起破空声，如果不做反抗的话，女孩的脑袋会在几秒后被砸烂。而玑明和紫，都会死亡。
“唉，没想到啊，还是要用这个方法。”玑明无奈地说。在做好最坏的打算，对付被三位首领妖怪和上百小妖怪包围的最糟糕的情况时才能用出的杀手锏。不过现在再犹豫的话，就真的会死了。
“紫，借一下你的力量。”玑明在心中对女孩说。
“嗯。”紫没有问玑明要借的力量是什么，但只要茶树要的东西，自己都可以给他，因为自己是完全信任茶树的。
突然，猪禄安的拳头在里玑明还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了。
“大……哥，二……哥，小心……这个……女……孩。”猪禄安说完最后一句话，倒下了。
玑明甩了甩指尖的鲜血，女孩的眼睛变成了纯绿色，她的身体现在散发着绿色的光芒，原本就很精致白皙的外貌在柔和的光芒之下变得看起来更加完美。
“这是，我吗？”紫看着玑明控制着的完美的人儿，有些不确定地说。
“是哦，这是你。”玑明笑着说，越过猪禄安的尸体，向插在地上的黑色短刀走去。
“怎么，才能变成这样？”紫的声音再次从脑袋里响起。
“这个啊。”玑明拔起短刀，把它插在它精美的刀鞘中。“你是不是从小就觉得自己和其他人有点不同？”
“嗯。”紫赞同地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你有仙种哦。”玑明对紫回答。
“仙种？”紫歪了歪脑袋，问到：“那是什么？”
“仙种啊，是一种特别稀有的东西呢。”玑明回忆着说，自己曾经也有着仙种。
“一般来说，修士只能凝结出元胚，修炼到一定程度就再也提高不上去了，而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存在着许许多多的瓶颈。而拥有仙种的人修炼起来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当然前提是觉醒了仙种。也有一辈子都没有觉醒仙种的人。因为仙种的存在非常稀有，所以关于仙种的很多东西都还是未知。但是，我曾经也拥有着仙种，所以对这方面的事有经验。”
“那我，觉醒了吗？”
“觉醒了。”
“我比你厉害吗？”紫小眼睛闪烁着问。
“现在还不行。”玑明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只是初次觉醒的爆发而已，这种力量很快就会散去的。不过相信，你总有一天会超过我的。”
“这样吗？”紫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咔嚓。
结界里突然发出了像玻璃破碎一样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结界破碎了，玑明和猪禄安所处的结界暴露了出来，尘土飞扬，猫妖担心的看向那个地方。他有点心神不宁，就在刚才，他心中突然难过了起来，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老二，老三他……小心！”
什么？
猫妖重新看向了眼前。
从尘土中刺出来一把黑色的短刀，老大挡在了自己身前，短刀正刺中了他的心脏。
发生了什么？
尘土散去，老三出现了，他的身体上布满了伤痕，怎么躺着呢，会着凉的。
怎么会这样？
“喵啊啊啊！”猫妖双手抱着头，空气里被他的声波嫌弃了一阵阵波痕。
砰！
猫妖接住狗妖的身体，狗妖此时的状态并不好。他快死了，他快死了，他快死了。
“老……二，小……心。”说完，狗妖头向地下歪去。
老大，老三，你们，怎么都死了啊？
黑色的短刀向猫妖刺来，猫妖闪过了。他跳到后面，双手抓着地上，五指露出了锋利的爪子，脸上也露出了六条胡须。但他没有失去理智。
猫妖流着泪。
“我名，猫无双。今天，要杀了你！”
“哦，来吧。”玑明随意地说。像这样的话，他听多了，也麻木了，如果哪一天他死了的话，他早就做好了堕入地狱的准备。
“原来……是你。”猫妖看着露出身形的女孩，竖瞳收缩成了一条线。
“恨啊！喵！”
今天，老三也终于修成了妖怪。老三平时呆呆的，很容易被欺负，每次都是老大带着我和老三去找回场子。我来出谋划策，老大和老三来实行，让那些欺负老三的人和动物都不敢再欺负他了。今天，老三终于变成了妖怪，以后再没人欺负他了，虽然这会使我失去一个出谋划策的乐趣，但很快我的注意力被老大转移了。老大说要挣个地盘，对啊，妖怪怎么能没有地盘。争地盘的时候有元帅，有将军，怎能没有军师，我得赶紧好好策划一下，我相信，我们三个妖怪以后的生活一定会更好。
今天，老大和老三出去招兵买马了，他们招的都是些只有一点智慧的小妖怪，我不太喜欢它们。因为他们不能像我们一样说话交流，而且办事总是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烦，我不喜欢这种脱离掌控之外的感觉。但按人类说的，前期创业困难，只好忍忍了。
今天，老大带着我们和别的去抢地盘了，但因为那个地盘上的妖怪都很厉害，所以我们失败了。本来按我的计划还有赢得希望，但因为那些小妖怪不太听话，所以我们输了。不过没关系，老大说过几天就和我们去抢新地盘，到时像这个地盘我们还看不上。老三在旁边傻笑，但我不能，我必须好好地为下一次抢地盘计划一下。
今天，我们发现了一个村庄。这段时间我们混的不是很好，有气没地方出，所以老大下令上去抢了那个村庄。我们在成为妖怪前是人类圈养的畜生，所以成为妖怪后，我们很少和人类接触。看到小妖怪打死了人，我急忙上前去制止它们，这些小妖怪太蠢了，老大明明是要抢的，它们怎么杀了人。我们三个对杀人没有兴趣，也许别的妖怪总是吹嘘自己杀了多少多少人，吃了多少多少人，但我们三个才不会像他们那样去干这么没品的事。小妖怪打死的人是一个父亲和一个母亲，他们的女儿站在他们身边，静静地，没有哭，也没有发脾气，只是静静地站着，这看的我有些害怕。还好小妖怪没杀太多的人，要不然这就破坏了我的计划了。看到这个村庄的后山，我有了一个计划，这里看起来这么安宁，岂不是一个好地方，所以我对老大建议占那座山当做地盘，老大同意了。一听有了地盘，老三兴冲冲地带着人跑了上去，把我和老大扔在地上，我和老大相视一笑。过了那么多年，老三还是没改变这呆呆的性格，不过，这真好，阴谋算计交给我和老大就行了。
今天，再次从山下的村庄里运来了食物。所有小妖怪都高兴地大跳了起来，因为这代表着一年一次的宴会到了，这是我设下的规定。每一年，都有一次宴会，妖怪山发展得越来越强大了，这证明了我当时的眼光是很不错的。老大说再过几年，他就带我们出山去再和其他妖怪抢地盘。听到这个话，我心里充满了激动，征战的时刻又要到了，我得好好策划一下。晚上，老大把我拉出了战议室，我不情愿的跟老大出来，我还有许多工作没做完呢，但谁然他是老大，我只好听他的跟他走了出来。夜里的星空很美，我发现老三也在，然后老大摆出了一个香案，上面放着一些祭品，我问老大这是干什么。老大说咱们三个认识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一起拜过妖祖，所以今天一起来拜拜。妖祖，那可是妖族最强大的妖怪。我听着老大的话，心中很感动。几年前，我们没有成为妖怪的时候，老三每天被人欺负，老大每天带着我们去找场子，虽然记忆有些淡了但心没淡。
“妖族在上，今日我狗屠天。”
“妖族在上，今日我猫无双。”
“妖族在上，今日我猪禄安。”
“三妖在此结为兄弟。”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过去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时涨时落，打在猫无双心头。
现在，猫无双身上流满了鲜血，尾巴也被斩断了。但他不在意，他再次冲到玑明面前，速度以人的肉眼更本看不清，但是……
砰！
猫无双又被打飞掉到了地上，除了自己身上新添了一到伤痕之外，没有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
猫妖没有流泪，因为它的眼泪流干了。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猫无双站了起来。连被打肿了，身体被划烂了，尾巴被砍断了。敌人实在太强，所以只有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为老大和老三报仇。
“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啊！喵！”猫无双用变成了青色的手掌向玑明抓去，这是拼尽最后一滴生命力的一击，也是速度最快的一击不论中还是没中，猫无双都会死亡。
玑明躲开了，他只侧了个身，猫无双铺在了后面的地上。这次，他再也站不起来了。
同样的错误，玑明不会犯第二次。已经被猪禄安临死之前打了一拳，差点把自己杀了，所以玑明一直等着猫无双的临死反扑。
这次，他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玑明慢慢走过去，听着后面的脚步声。猫无双没有恐惧，他开心的笑了笑。
“老大，老三，我来找你们了。下辈子，咱们还是兄弟。但咱们，不要在做妖怪了。”
猫无双死了，在玑明补刀之前他就死了。因为，他放下了。
天刚好亮，照到玑明手中拿着的黑色短刀上，没有颜色，没有血。
也许还会有人记得，很多年前，有一只狗，有一只猫，有一只猪，他们是兄弟。狗是老大，猫是军师，猪爱哭鼻子。每次老三被欺负了之后，老大都会带着他的两位兄弟找回场子，老二给它们出谋划策，老大和老三实行，让它们再也不敢欺负老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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