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的最后总是绝望
早上，太阳升起，晨曦洒满了大地。青翠的妖怪山上有一座焚毁了的宫殿，女孩立于妖怪们的尸体之上，地上满是坑洞，一看就知道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这是，我做的？”女孩有些迷茫地说。妖怪山上，上百只小妖怪和三只首领妖怪在昨天晚上被全部击杀。女孩身边倒着三具尸体，那是三只首领妖怪，所有的小妖怪都被大伙烧死了，埋在了宫殿的废墟中。
“不是你，是我哦。”玑明的声音从天上传入紫的耳中。他现在已经解除了附身状态，随意的飘在天空中。
紫向天上看去，正好对上玑明黑色的瞳孔，他挥着手笑了笑说道：“这些都和你无关。”
女孩幼小的肩膀上已经承载太多东西，所以不能再给她增加负担了。那样，她会垮掉的。
“嗯。”女孩用力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她也跟着玑明笑了。
阳光底下，妖怪山上，两个人一大一下都在笑着。那笑容，发自内心，完全没有一点被污染的痕。
“茶树，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女孩向天上飘着的虚影问。
“我啊。”玑明换了一个姿势，想了想说：“大概会向东走吧。”
“向东？”女孩好奇地问。
“嗯。”玑明点了点头，说道：“东边的某个岛上有一个公主，我需要让她帮点忙。”
“这样吗？”女孩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没有问玑明要做什么，因为她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了。如果有一天她比茶树强的话，他到时候肯定会来找自己帮忙的。
“能带上我吗？”紫扬起有些脏兮兮的小脸求助般的说，眼里满是可怜的样子，让人看上去有想要抱住她的冲动。
喂喂，卖萌可耻啊。
“好吧好吧，可以。”和这只萝莉对峙了几秒，玑明最终还是扶着额头摆着手无奈地答应了女孩的请求。
紫听了玑明答应了自己的请求，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她弯下腰，大声地说：“谢谢。”
萝莉哟，你好好的给我鞠躬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死了吗？难道还要给我过三周年，让我再死一次。
心里想着莫名其妙的东西，表面上玑明还是一脸正色。
“紫，先到村庄里去吧，你得先收拾一下东西。”
“没有”紫摇头说。
“哈？”玑明疑惑地看着她。
“因为父母都死了，所以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紫说着，目光沉了下来。
玑明看着紫面无表情的叙述着。这个少女，应该会悲伤吧。
“对不起。”玑明郑重地向紫道歉。
紫倒是被玑明这幅郑重地样子惊到了。过了一会，她才摆摆手说：“没关系。”
因为，我完全信任着你，茶树。无论你做了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原谅你。
“那现在，下山把这个消息传给村民吧，相信他们听到之后会很高兴的。”
“嗯。”紫看着飘在自己后面的笑容，嘴角勾起一分弧度。
这就当是少女心中的秘密吧，笨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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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王大钊这样问这自己。
这个村庄依山傍水，没有人来打扰村民的生活，一副世外桃源的样子。这里没有战乱，没有压迫，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生活的方式，每个人都能按自己喜欢的方式来生活。在这里，有小孩子的笑声，有青年人的笑声，有老爷爷的笑声，这里，就像天国一样，是他们的宝物。
“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自己第一次问这个问题是在九岁的时候。
“外面的世界啊。”老爷子仰起头，一副回忆的样子说：“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热闹，更精彩，但外面的世界也比这里更恶劣，更肮脏。”
“那，外面的世界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小孩在坐在老人腿上问。他的父母，在他出生之后就去了外面的世界，他是爷爷抚养大的，他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的样子。但小孩子是很关心他的父母的，即使他们把自己一个人扔到了这里，但还有爷爷。他很关心他们在外面过得好不好，同时，他也很关心把他们带走的外面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好啊，坏啊。”老爷子摸了摸孙子的头。他是这个村庄中最老的人，同时也是知道的事情最多的人。老人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几乎到处都有他的足迹。到老的时候，他会坐在院子里，被一群小孩子围着，给他们讲他年前时经历的故事。
“你想到外面去吗？”老人问自己的孙子。
“不想。”出乎老人意料之外，小孩摇了摇头。明明他是最关心外面世界，经常让老人给他讲关于外面世界的故事的一个。
“为什么不想？”老人追问。
“因为爷爷你说过，外面的世界是很好，但也很坏。”这个村子独立于喧嚣的尘世之外，所以这里没有纷争。这里的人每天的生活都很快乐，他们不会像要和外面的人接触，就好像处在另一个世界一样。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世界，这里的生活很快乐，没有必要和外面的人接触，那会染上尘世的气息。
“我要把这个村子建得和外面的世界一样好，但会把坏的地方全去掉。”小孩子坚定地说。他还不知道自己说的意味着什么，这只是他内心最直白的愿望。那样的话，爸爸和妈妈也会回来吧，因为这里比外面还好，他们一定会再回来的。
老人听了小孩子的话，笑得眼睛眯在了一起，他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
“那，你要加油了。”
“嗯。”
小孩在渐渐长大，从孩子变成了少年，青年，最后到青年，在这二十多年里，他每天都非常非常努力地学习和工作，为了村子，为了村里人。他的梦想早就不是把自己的父母找回来，而是一心一意地让村里人的生活变得更好。
终于，有一天，老人把当初的小孩子叫到了自己跟前，此时的他已经长大了，充满了成熟的气质。老人骄傲地看了一眼他的孙子，然后，他对村民们说。
“我已经老了，现在要退休了。”
“我想把村长的位置交给大钊，你们有意见吗？”
底下的人都摇了摇头，中年这十几年来做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他真的是全心全意为村子服务。在老人的放手下，他已经渐渐地管理起了村子的一些事物，他让村子里的生活变得更好，所以村民们打心底里赞同中年当村长。
看着下面一致的呼声，老人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笑着说：“我相信我们的村子会在这个村长的带领下一定会变得更好。”
中年当上了村长，这件事是每个人都赞同的，这下中年人也可以放开手脚来干了。在村子的管理中中年遇到了很多难以解决的问题，但因为有以前的经验，所以中年人对带这些事事都不会紧张。或请教别人，或查阅典籍，或自己苦想，这个过程很麻烦，但中年人不会放弃，失败了他也不会灰心，他为自己能为村民给予帮助而开心，每当看到村民脸上的笑容，他也会露出笑容，这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某天，突然有一群妖怪来到了村庄，它们还杀了人。中年人很害怕，但作为村长，自己不能退，如果自己退了，自己的村子也会毁灭掉，好不容易才让村民过上了美好的生活，怎么能再次像以前那样，自己的家园，有我自己来守护。所幸，妖怪只杀了几个人，没有屠村，这让中年松了一口气，看来它们还是有点智慧的，有智慧，就能把问题和平解决。只是那个失去父母的孩子，那个小女孩静静地站在她父母的尸体旁边，没有哭，没有闹，只是静静地看着周围的人和妖怪，她的眼神让中年有点害怕。
最后事情还是和平解决了，虽然很窝囊，但为了村子，中年人承受住了村里人鄙视的眼光。那可是妖怪，能够轻易地杀人，他不能让村民去送死。妖怪中的二当家给给中年说，要村子每年都上交一定的食物。是食物，不是人，看来这些妖怪很村民，妖怪的意思中年也能猜到几分，所以中年答应了。那个失去了父母的小女孩被老爷子领养了，老爷子看起来很喜欢她，但对中年，从那天以后，老爷子的态度就变得非常冷淡。中年人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怪自己没把妖怪赶走，对老爷子来说，这个村子是他最宝贵的东西，要是别人来侵犯，即使死了也要打跑他们。中年能理解老爷子，但他不能这样做，他得为村子里的村民负责，不能让他们去送死。而且妖怪们只是要粮食，这个可以满足他们。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今年，山上的妖怪还要人，让村子里交一个童女，不用想，就知道他们是像要干什么。中年人作为村长，他得为整个村子考虑，所以牺牲个人来为了村子这是允许的，如果妖怪不是要求那么严格的话，中年会第一个把自己送到妖怪山上让他们吃的。因为，他爱这个村子，他爱这个村子里的人，为了村子能够继续延续下去，他可以牺牲包括自己生命在内的一切东西。村民脸上的笑容自妖怪来了以后就很少了，他不能让村民脸上露出哭的表亲，这个绝对不允许。但如果把人送到妖怪山上去，这肯定会对他的家人造成伤害，那，没有家人，就不会造成伤害了吧。中年人想到了那个女孩，他是个童女，没有家人，条件刚好合适。这样就不会让村民们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了，虽然对那个女孩来说不公平，但这是为了村子，为了村子能延续下去每个人都要做出牺牲的准备，相信她也能理解吧。
早上，中年把今年的粮食和人送到了妖怪山上，中年松了一口气，又有了一年的时间。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虽然村民们脸上都露出了兔死狐悲的表情，但只少，他们没有哭泣，只有这个是绝不允许的。回到村中，老爷子关上了门，把中年逐出了家中，不认他这个孙子了。中年能理解他现在的感情，在他小的时候，每次黄昏站在村口等着等父母回来，每次坐在村口的老树上一个人数着天上的星星时，自己也是这种感情。悲伤，孤独，无助，但这些只要让自己一个人来承受就够了。为了村子，中年人不后悔。这也是此世的生存之道，弱者只能服从于强者。
“但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这样？”
“我做的明明都没有错。”王大钊眼睛失去了神采，他双腿跪在地上，疯狂的用双拳砸着土地，双手被划破满是鲜血。没有人给他答案。他的周围是一片废墟，村子，毁了。
“大……钊。”突然，旁边的一声微弱的呼唤传入了王大钊耳中，是老爷子。
王大钊抬头看向旁边，他的眼中终于有了一点光亮。老爷子倒在了地上，王大钊激动地跑回去扶着他。
“爷爷。”王大钊叫出了这个很久都没说过的称呼。这是老爷子要求的，作为村长一言一行都要审慎，给村里人做出榜样，所以王大钊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老头子爷爷了。
“你……很好。”老爷子断断续续地说，他伸出了不断颤抖着的手。
王大钊手握住，老爷子的手因为老了，所以很干枯，很小，王大钊的手能把它完全包住。
“你……是我……的……骄傲。”老人摸了摸孙子熟悉的脸，在最后，他还是原谅了他。
“我……为你……而……自豪。”说完，老爷子的手垂了下去。
王大钊呆呆地低下头看着老爷子闭上的眼睛，他的脸上还留着欣慰的微笑。
“为什么？”
“为什么都毁灭了？”他的表情像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小草拼命的抓着的样子。结果现在，这根小草也断了。
“是你吗？”王大钊抬头看着前边，那里，有一个少女，她的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这不是她的。她的脚下堆满了白骨，这是这个村子的村民，这个村子的村长发誓要保护的东西。现在，他们死了，和村长发誓要保护的村子一起被少女毁灭了。
“妖怪！”王大钊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去死啊啊啊！”中年疯狂地向少女冲去，他的速度甚至突破了极限。支持这个男人活着的两样东西都毁灭了。所以，他疯了。
嗤！
少女轻轻地把手伸到前面，白皙如玉的手指刺入了中年的身体里，刺入了他的心脏。
“咳咳咳咳！”王大钊剧烈地咳嗽着，他的嘴里流出了鲜血，像河一样。他要死了。
“啊啊啊啊！”王大钊用尽自己最后的力量，咬在了少女的手上。快要死了，没关系，他已经疯了。
少女微微皱了皱眉头，她在前面手一划，中年的脑袋飞了，血泉如柱喷发，中年脸上带着狂笑。他疯了。
少女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咬痕，像某个不懂艺术的人在大师名作上乱画一通，破坏了这份美感。不过这道伤痕很浅，少女把另一只手搭在了受伤的手的手腕上。拿开，手腕上的痕迹消失不见，像白玉一般，完美无瑕。
紫惊讶地看着眼前头颅，那是送她去山上的村长的头颅，掉到了她脚边。
村长好像也看到了她。
“对不起。”这是紫按照村长的口型判断出来的。
“我不怪你。”紫垂着眼帘说。
“谢谢。”村长脸上疯狂的表情渐渐平息了下来，变成了一个安详的笑容。
村子，这个那人要守护的东西最后还是毁灭了啊。
“紫，快跑。”玑明充满了焦急的话传入了紫的耳中。女孩看向他，此时少年的脸上是他从来也没见过的一种表情。
“没想到，遇见了她。”关于这个妖怪的信息，玑明曾经在衡教的时候了解过。
“菲魅者，善食人；常过者，方千里而不存一。”这可是和他巅峰时期力量相当的妖怪，对现在的少年和少女来说就像是终极大boss的存在。
而这时，少女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她转过头，绯红色的眸子正好看向玑明，一阵剧烈的威压传来。
“可恶，逃不掉了。”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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