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口袋里的玉牌微微发热，热度隔着衣料传递到皮肤。
易初从口袋里拿出玉牌，玉牌上的珠子在不停闪烁。
看了一眼江念，见她仍在发神，易初的手指轻轻碰了碰珠子。
“是管理处的人吗？”霁月的声音从玉牌里传出。
“我是易初。”易初回答。
“我和胧晓在幻境和现实的裂缝，胧晓的情况有点不好。”霁月没想到易初回来那么快，沉默了一会便赶紧说。
裂缝吗？易初四处张望。
幻境有很多层，也就是说现在她到了缝隙附近，所以才能联系上霁月。
“再坚持会，我很快就到。”易初刚说完，玉牌上的珠子突然黯淡无光。
信号被切断了吗？易初将玉牌放回口袋。
缝隙也不是那么好找，所以要快些找到她们，如果幻境的主人知道霁月和胧晓的藏身之处那就不好了。
跟霁月通话时，坐在椅子上的江念依然在发呆。
被迫结束通话后江念仍然没有动作。
易初绕着江念走来走去。
缝隙离这肯定是不远了，但是具体在哪就不知道了。
易初站在江念身旁，看着面前的镜子。
镜子里出现她和江念。
累了。
易初的手贴上镜面，以易初的手为中心开始出现裂缝，易初所在的幻境逐渐崩塌。
这样就比较快一点找到缝隙。
镜子里也是个空间，缝隙不是在镜子里就是从镜子里的空间找到缝隙。
而缝隙就在镜子里。
易初现所在的地方是一望无际的漆黑。
许多浅金色的火苗再次出现在易初身边。
“能带我找到胧晓吗？”易初自言自语。
有一束小火苗变成金色蝴蝶的模样，围着易初转圈。
“是可以的吗？”
蝴蝶飞在易初前头，易初迈出脚步跟在蝴蝶后面。
——
“尽管记忆已模糊，但我仍记挂你。”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正播放着音频。
音质略差但歌声却无比动听。
女孩坐在桌前，听到这句停下手中的笔。
她想起高中时的好友了。
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轻叹一声，将笔放下，双手捧起还有余温的水杯，低下头喝水。
——
“任处长，你看到易初发过来的邮件内容了吗？”萧枢说。
“看了。”任处长微微点头。
“我觉得这段时间可能不怎么平静了。”萧枢眼神落在打印出来的纸质资料上。
很久没有那么多妖失踪过了。
——
唐琛站在雪山的山顶上。
他感觉到远方的黑气时不时总出现一小阵。
似是想挣扎。
手上拿着的佛珠停止转动，似是决定了什么。
“你要离开吗？”一个男人出现在唐琛身后。
唐琛没有转头。
男人站到唐琛身旁，保持着距离。
“你怎么回来了？”唐琛问。
天上开始飘雪，些许雪花慢悠悠的落在男人的肩上。
“想回来故地，也许就能看见她了。”男人回答。
真是有够长情。唐琛想。
身旁的这位黑衣男人是和世界一同诞生的神，为人阴暗但意外的长情。
为了找他几千年喜欢的那位在人间寻找了几千年，顺便做起了生意。
他在人间的名字叫尧泽。
“我最近觉得漓江市那边会发生些事情，我总不能不管。”唐琛说。
“你是想打架了所以才出去走走。”尧泽说。
唐琛没说话，虽然但是确实是这样。
浓烈阴郁沾着血的黑气。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站在山顶，看着一望无际的雪原。
——
易初蹲在红龙旁。
霁月在不远处躺在地上睡觉。
找到霁月时霁月眼泪汪汪，跟易初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去地上先睡一觉休息一会。
鬼当然也要休息，毕竟透支怨气太多了。
上次看见胧晓异常还是高中的时候。易初想。
那时候高中放学回家，看见人形的胧晓脸上布满着许多红色鳞片，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体温非常低。
胧晓过了几个小时后才醒来，鳞片也随着她醒来消失。那时候胧晓跟易初说是老毛病，很久才犯一次，不伤身体的。
易初哪会信，在一次寒假的时候和胧晓回到东海，打着“了解东海的历史”的借口进了藏书阁，翻了几个晚上藏书阁里的书才大概确定胧晓属于“退化”。
退化的过程里会暴动会化为原型会失去理智会力量减弱会昏倒，最后会化为枯骨。
而退化的原因是失去龙丹。
而易初能感觉到胧晓的龙丹还在，但是胧晓的情况却和退化十分相似。
易初有问过胧晓她具体得了什么，胧晓没回答让她别担心而已。
怎么可能不担心，加入非人类事件管理处就是因为胧晓。
因为非人类懂很多事情，万一有人知道胧晓的情况该怎么解决呢？
易初收回思绪。
胧晓该怎么恢复成平常的样子？
易初正苦恼时，在见到霁月时围绕在身边的火苗们就消失，现在突然冒出一束。
“你有吗？”易初不抱希望的问。
有时候感觉这些火苗听懂自己的话，有时候又觉得没有。
就是说感觉不太聪明。
火苗似乎知道易初的想法，剧烈燃烧了一下。
火苗化为光点，钻入胧晓的龙身。
感受不到火苗的存在了。
火苗是融入到胧晓的身体里了吗？易初想。
似乎有什么松动了。
——
一瞬即逝的感觉又消失了。
尧泽和唐琛还在山顶上。
尧泽的脸上出现欣喜的表情。
唐琛感觉到了尧泽突然开心的情绪，转头看向尧泽。
“你怎么了？”唐琛问。
“她好像出现在人间了。”尧泽的语气带着雀跃。
唐琛没继续和尧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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