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台上表演不错。”在休息室，男人重重拍了拍女孩的肩膀。
女孩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不愧我白养你那么久。”男人抬起女孩的下巴，打量着女孩的五官。
“要不是我发现你在街头卖唱赚钱，我还不知道你能唱歌那么好听。”男人放下手。
“你之前说的，还算话吧。”女孩声音微微颤抖，抬起头直视男人。
“算，不过你可要记得每天都要来酒吧里卖唱。”男人说完，口袋里的电话便响起。
“你待会就上台继续唱，没到凌晨两点不许下班。”男人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见屏幕上来电的人的名字，急匆匆交待完便快步离开休息室。
易初站在女孩身旁，女孩坐在椅子上，两手紧紧握拳放在腿上。
在幻境里没人能看见易初，易初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女孩也许是破境的关键。
女孩站起来，走向房门，易初跟上去。
在门被拉开那一刻，幻境扭曲，成了另一番景象。
入目还是酒吧场景，暗红色地砖，深棕色墙面。
人还是一样多，易初找了个角落站着，这个视角正好能看见台上的女孩。
这一次的女孩身形并没有刚见时那么瘦了，但是也只是有点肉。
头发的干枯分叉还在。
女孩在台上正唱着歌，这一次并不是刚见时唱的那一首。
是另一首粤语歌，她的歌声带着坚决的感情。
易初落座在沙发上，看着女孩。
幻境的中心人物就是她了吧。
——
一条红龙躺在地上，被灰气凝成的绳绑住。
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一次，不知道这次能平静多久。
霁月抱着琵琶坐在地上，她感觉头有点晕。
那条红龙正是胧晓。
胧晓叫自己好好待在家，可是太阳升起了胧晓还没回来，所以就凭着那感觉到的地方兜兜转转来了废弃城区，一栋一栋楼找胧晓。
最后来到这间废弃酒吧，被拉入幻境，最后在幻境和现实的缝隙里找到了胧晓。
失去理智的胧晓见到她就攻击她，制服胧晓后正找出去的方法胧晓又醒来暴动，最后化回原型跟自己打起来。
就这样反复这个过程，还没平静一阵子又暴动。
霁月叹气，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手指划过琵琶上的几根弦，霁月放空自己。
在这个缝隙里连联络玉牌都用不了，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管理处那边，希望能早些发现她们两人不见了。
易初也快点回来吧。
——
台上的人唱完歌后，下台回到休息室。
易初跟在女孩身后，看着她收拾书包。
高三零四班,江念。
易初在课本封面看到女孩的名字，女孩拿起课本放进书包里。
她原来叫江念吗？易初想。
幻境再次扭曲，易初的眼前出现刺眼白光，接着易初出现在一棵树后面。
易初从树后走出来，她的不远处有两个女孩背对她坐在草地上。
“这个给你吃，不吃也得吃。”江念身旁的女孩把用塑料袋装住的鸡腿强行塞给江念。
“这个多少钱，我给你钱吧。”江念面露窘迫，她感觉很惶恐。
“朋友之间谈什么钱，我和你谁和谁。你那么瘦就该吃多些肉。”女孩说。
“一点小钱而已，因为喜欢你所以愿意给你花钱，你就给我安心吃吧。”女孩看着江念。
江念小口小口吃着鸡腿，女孩看着江念。
“要不以后你的饮食我都给你包了吧。”女孩突然这么说。
江念赶紧吞下鸡肉，连忙说：“真的不用麻烦了。”
女孩皱眉，说：“我就是看不惯你瘦成皮包骨的样子，你那舅舅也真是的，饮食上克扣你那么多，还让你熬夜唱歌。”
江念沉默，继续小口小口吃着鸡腿。
“你以后考去哪个大学？越远越好，我跟你考过去，照顾你以及负责你饮食。你那舅舅总不会手那么长管那么远吧。”女孩说。
江念吃完鸡腿，沉默了。
“我想去京市那边最好的大学。”江念缓缓开口说。
“那就去呀，你去哪我就去哪呗。好朋友一生一起走。”女孩笑嘻嘻说。
如果未来能和想象一样就好了。江念没有说话，对女孩笑了笑。
易初看着两个女孩的互动，想起了胧晓。
虽然说胧晓是她监护人，平时也叫她胧姨，但是和胧晓的关系更像亲密无间的朋友。
而且像是彼此认识了很久。
——
红龙微微挣扎，最后气息微弱躺在地上。
胧晓平时很厉害，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实力大幅减弱，弱到连霁月还没弹完一首曲子就被制服了。
不过总不是长久之计，可是也带不动昏迷的胧晓在幻境里到处走。
幻境里处处是危险，好不容易才在幻境和现实的缝隙找到胧晓和好不容易安全下来。
霁月看着地上的红龙，不知道是不是缝隙里光线的问题，鳞片格外黯淡。
缝隙的空间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全凭胧晓之前送给霁月的一颗来自深海里巨大的夜明珠来维持光亮。
其实也就篮球般大小。
地上的红龙眼看又在挣扎，试图从灰气凝成的绳索里挣脱出来，霁月回过神来，弹起静心曲。
慢慢悠悠的琵琶声在这缝隙里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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