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提前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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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从大舅家回来，铁青着脸的乐小青进门，招呼没一声就和高海涛钻进房间收拾行李。齐芳芳感觉不对劲，便过去问高海涛：“你们准备回去呀？”
高海涛说：“苏州来了电话，说要提前上课，明天就要赶回去。”
“再呆两天走不行吗？”齐芳芳挽留道。
“不行，明天一早就走。”高海涛说。
他们走得这么仓促，肯定与昨晚吵架有关。齐芳芳有些愧疚地说：“那明天吃过早中饭再走也行啊。”
“不，要早点走，怕堵车。”高海涛说。
乐小青埋着头，把自己的衣物迭起来，一件件地放到皮箱里。面对老娘的问话，始终没有回答一句。
看来他们的决心已定，不可改变了。齐芳芳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小青他们明天要走的事，告诉躺在床上的乐兴明。
“不是说好初六走的吗？忽然明天走，还不是昨晚吵了架嘛。什么怕堵车，才年初四，还没到返程的高峰期，不可能有堵车。他们早走肯定是到什么地方玩去。”乐兴明忿忿地说。
他们回来的时候就议论过，拜完年全家到扬州去玩，或者到别的地方去玩。除夕虽然没有和丁春丽议好，但全家要出去的计划是确定的。那时说得全家，当然包括乐兴明他们俩。既然他们明天提前返程，顺道带老奶奶出去转转，是完全可能的。至于乐兴明和齐芳芳，那就不在列了。谁叫你们不听话，无事生非吵一架，弄得人家一肚子不高兴。不带你们出去玩，也是活该，咎由自取！
两人不再奢望，来点阿g精神，自我安慰道，我们还不想出去呢，大冷天的，有什么好玩的。到处都是枯枝落叶，灰溜溜的一片，天气又不好，冷飕飕的，风景区看不见几个人，还不如在家呆呆。走了好，走了好，走了我们倒乐得轻松。不走，我们还要继续做奴隶，给他们烧吃烧喝，全方位的服务，还不一定满意，何苦呢？腿长在别人身上，你是限制不了的，由他们去吧，奈何他们不得。老俩口闭眼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六点，闹钟一响，乐兴明依然第一个起床，正洗着脸，周玉梅从房间出来了。乐兴明问她，有面条有水饺，你们要吃什么。周玉梅说那就吃面条吧。
乐兴明洗完脸走进厨房，接了一锅水坐在灶上烧着，从吊柜中拿了一筒面条出来。高海涛和萍萍吃面条爱用汤汁拌。而除夕剩下的糖醋排骨汤汁，一直放在冰箱里没有吃，他便端出来放在灶台上。齐芳芳也起床了，走到厨房来，乐兴明叮嘱她，这个汤汁要放到锅里烧一烧。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他把面条放到锅里，放了点食盐，用筷子搅一搅就离开了。
乐兴明钻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做自己的事情，不再管外面。外面有两个女人，他再夹在其中就显得多余。
书房里还有一大堆菜没有吃。这些剩下的蔬菜，乐兴明和齐芳芳根本吃不掉，肯定要烂，最后被扔到垃圾桶里。花了多少心血买来的蔬菜，就这么白白地浪费，多么可惜呀！
还有冰箱中的荤菜，只三十晚上吃了点，其他时候都是在外面吃饭，也没消耗多少啊。三大抽屉的荤菜没怎么动，老俩口不知道要吃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完。乐兴明血脂高，低压90，高压130。医生说到了临界点，高血压的脚步已经跨到大门口，离进门也就一步之遥，一定要控制脂肪的摄入量。他还能再多吃肉食吗？齐芳芳的胃不好，医生也说，少吃红肉。
十几年来，他们只中午吃两块荤菜，晚上从来不吃，对荤菜的消耗量非常少。这些荤菜没人吃，成了累赘。倒也倒不得，吃也吃不下，全部吃下去害了自己。
咳——乐兴明忧愁地叹息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费那么大力气去四处采购，值吗？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齐芳芳推门进来，对乐兴明说：“他们要走啦。”
乐兴明没有说话，本不想出去，思量了一番，到底还是默默地走出书房。看到高海涛背着双肩包，推着一个大箱子到门口，箱子上还驾着一个行李包，过门槛比较困难。乐兴明准备上前帮他提出去。可没等他走到跟前，高海涛已经把箱子提过门槛了。地上还放着三个小包裹，酒柜旁还有两瓶红酒和喝剩下的五粮液。乐兴明到厨房拿了一个黑塑料袋，把这三个瓶子全部装在一起，拎着三个小包裹和黑塑料袋，送到楼下的车里。
载着女儿一家四口的小车，驶出了小区大门。喧闹了几天的屋子，恢复到以往的平静，一如傍晚的海滩，呈现出一派冷清静谧的氤氲。
乐兴明和齐芳芳呆呆地坐在沙发上，重新堕入到两人世界的寂寞之中。
“走了好，走了好。”齐芳芳欢呼着，似乎有种扬眉吐气的快感。
“早一天走早一天解放。再迟两天走，我们还得辛苦两天。”乐兴明朝沙发上一仰，轻松自如地把双脚翘到茶几上，快活似神仙的神态。有人在的时候他一般是不翘脚的，一旦外人离开，这儿就成了解放区的天，彻底自由了。
“以后就是年龄大了，走不动路了，恐怕也指望不上他们。”齐芳芳忧心忡忡地说。
“他们自己要上班，还要照顾小的，再来照顾你老的，能忙得过来吗？你看他们根本就不做事，还等着你来照顾他们呢，他能照顾你吗？做梦！”乐兴明愤愤地说。
“还是那句话。真正走不动路的时候，就到老年公寓去。”齐芳芳拾起过去经常议论的话题。
十几年前女儿到苏州之后，他们就计划着将来老了住到老年公寓去。去年两人到姚家寨的农家乐去玩，刚巧走到老年公寓门前，顺便找门卫打听了一下，里面有一人间两人间的房子，住宿吃饭带洗衣服，总得费用和在家里的生活费差不了多少。很多老夫妻俩住在里面，到时间就去食堂吃饭，衣服脏了朝洗衣房一扔，第二天取回来就已经洗干净了。不用自己动手买菜烧饭洗衣服，真是太好了。住进去的那些老人也不全是无儿无女，相当一部分人是家有老小，儿孙满堂。只是看着儿女们实在忙不过来，不忍心再给他们添累，才住进老年公寓的。
这样做，其实是帮了儿女们一个大忙，他们不用一心顾两头了。星期天休息，儿孙们过来看看，尽尽孝道，却也乐得个两全其美呀！新时代新风尚，与时俱进嘛，养老何必一定要一个模式呢！
两人看了高兴地连连称道，这就是我们将来最好的归属。现在国家大力发展老年事业，到我们走不动路的时候，像这样的老年公寓应该更多，条件也会比现在更好。我们还可以再多跑几家看看，挑选一家条件好的住进去，比儿女赡养还要幸福呢。
走吧走吧，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切都无所谓。没有你们，我们的日子也照样过。说着说着，两人的气逐渐消解了。巫医觉醒http://www.mibaoge.com/0_2/ 首发起点中文，作者：一代仙侠，笔趣阁正在更新中，欢迎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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